蔡成礼以为明空只是在谦让,便道:“此次的项目虽然投资额不大,但我本人非常重视,真心希望能把这个项目做好,要是在开工奠基仪式上,少了大师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前来……”
明空就抬起一只手压了压,打断了蔡成礼的话,歉然道:“请蔡施主见谅,不是贫僧故意推脱,而是我曾经在佛祖面前许过愿,今生若非是弘法、布施、慈善、祈福四类法会,贫僧都是不会去参加的。”
蔡夫人道:“在开工典礼上,我们特意举办了一场祈福法会,现在就是要请大师能稍移法步,前去主持祈福法会。”
明空微微摇头,然后垂下眼睑,道:“阿弥陀佛,佛渡众生,佛渡众生!”
蔡夫人还要再请,蔡成礼就低声咳嗽一声,阻止了自己夫人的这个举动,这明空和尚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佛渡众生,而不是专渡有钱人,项目的开工典礼毕竟是一种商业行为,明空和尚不愿意去参加这样的法会,可能是怕被人指责为是借弘法之名,专为某人祈愿发财,这跟佛法有违。
“大师既是许过这样的愿,那我们也不便强求!”蔡成礼笑了笑,只好作罢,明空不愿意去,到时候再请别的和尚去就是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阿弥陀佛!”
明空唱了个佛号,身子微微一欠答谢,然后突然站起来,手里捏着的佛珠快速转动,嘴里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等念完了,明空莫名其妙转过身,慢慢踱到了摆在屋内的一张长条桌前,提起毛笔,刷刷几笔写就。
不等墨迹变干,明空就将写好的纸叠了几叠,捏在手中折返回来,道:“蔡施主在南江投资,旨在为一方百姓造福,也是善事一桩,贫僧不能亲身前去开工大典,便赠蔡施主一句真言吧。”
蔡成礼急忙起身,恭谨地从明空手里接过那个四方块,道:“有劳大师了,蔡某拜谢!”
明空一摆手,重新坐到椅子上,闭口不提自己在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蔡成礼也不好当着明空的面拆开来看,人家既然是叠好了交给自己,那就是希望自己事后再看,他只好陪着明空,聊了一些佛法上的事,另外就是邀请明空能够前去港岛弘法。
这次蔡致中怪病得愈,蔡成礼夫妇都认为明空居功甚伟,所以没少在港岛那边帮明空宣传,现在明空在港岛的富豪圈里,名声非常大,是很多富豪都愿意结交的一位奇人。
聊了有半个小时,小沙弥就过来通报,说是有什么知名人士前来灵觉寺,指明了要拜访明空。
蔡成礼夫妇只好起身告辞,明空将他们送到了禅房的门口。
蔡致中此时还在院子中间,兴奋地骑着那辆曾毅送给他的儿童自行车,看到自己父母从里面出来,蔡致中就撇下自行车,问道:“这辆车子,我能不能带回家里?”
在蔡致中的山顶豪宅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行车,蔡致中出入有豪车接送,身后还有全职的保姆团队跟着,怎么可能有机会用到脚踏车呢。
蔡成礼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蔡致中就很高兴,道:“韦阿姨说我骑得比汽车还要快,一会你们坐车,我骑给你们看!”
“蔡施主,贫僧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明空突然问到。
“大师请讲?”蔡成礼就道。
“此次蔡小施主得以痊愈,说明他与南江是极有缘分的,蔡施主何不在南江投资做一些慈善的项目,多结善缘呢?”
蔡成礼有些诧异,他不明白明空这句话是从何而来,自己分明已经在灵觉寺捐了一笔很巨额的香火钱,这明空所指的慈善,又是什么呢,他道:“大师说的是,这事其实我已经在考虑了。”
“蔡施主宅心仁厚,他曰必有福报!”明空说完这句,也就不再多说,目视蔡成礼夫妇离开。
出了灵觉寺,一上车,蔡成礼就打开明空送给自己那副字,只见上面写了两个字:舍得!
蔡夫人有些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捐的香火钱有些少了吗?”
蔡成礼摇了摇头,道:“不要瞎说,你以为大师也和你一般庸俗吗!”
“那这是什么意思!”蔡夫人再次问到。
蔡成礼也有些不明白,但不敢不重视,上次明空就是莫名其妙一句话,说是致中的病要着落在韦向南身上,要知道当时自己是头一次见到韦向南这个人,而致中更是生平第一回来到南江,但事后竟然完全应验了明空的话,韦向南这个不懂医的人,竟然一语道破致中的病因,而且致中也是跟着韦向南的孩子,才得以快速痊愈。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蔡成礼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难道明空是对自己这次在白阳的投资项目的前景很不看好,所以不肯出席奠基仪式。甚至在临走的时候,明空更是毫不讳言,直接建议自己去做慈善项目这么一想,蔡成礼就觉得有些摸到点头绪了。只是他不明白,白阳的这个项目究竟有什么问题,以至于明空如此反应呢!
项目的规划,蔡成礼仔细看过,而且还让人专门去论证过了,白阳高新园区的前景可以说是一片大好,又位于荣城经济圈辐射范围之内,“天时地利”占尽,此时入手的时机非常合适,再晚怕是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而且这个项目的合作者,也是来历不俗,有常俊龙开道,还有南江省省长孙文杰的公子参与,白阳市政斧那边更是鼎力支持,如此“人和”也俱备了,蔡成礼实在想不出,这个项目到底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蔡成礼琢磨了片刻,最后决定派一个得力的人手前来南江盯着这个项目的进展,他不可能因为明空的这一句禅语,就白白放弃这么一个明摆着可以赚钱的机会,何况这也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揣测罢了,或许明空就是想劝自己多做慈善!
乔文德吃过早饭,到玉泉山去拜访了翟老。
虽然这次曾毅是被孟群生请到京城来的,但这毕竟也算是翟家的人,乔文德身体痊愈之后,理应来向翟老道一声谢,何况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可以拉近和翟家的关系。
翟老拿出曾毅带来的顶级将军茶,道:“来来来,尝尝我老家的茶叶,这可是从我祖居的那座山头上摘下来的,绝对地道,还绿色!”
“将军茶我最近听很多人都提起过,只是不知道竟是翟老家乡的特产。”乔文德呵呵一笑,拿起杯子品了一品,果然是清香异常,直入心脾,他道:“下面的人,可是有心了啊!”
翟老摆摆手,道:“是曾毅带来的,将军茶是他扶贫的成果!”
乔文德既然过来了,自然不可能不把曾毅的底细摸清楚,当下道:“原先我只以为曾毅是医术高超,没想到他还是位多面手呢,呵呵。”
“喝茶,喝茶!”翟老客气了几句,道:“将军茶最能醒脾舒胃,听曾毅讲,这次你身体不适,就是因为肠胃不好引起的,我准备了一些茶叶,回头让人给你送到西苑去,平时你要多喝,对身体绝对有好处!”
“看翟老现在的气色,我就知道这茶不错!”乔文德赞了一句,随即又道:“要是也有一位懂行的人,平时在多给我讲一些养生的学问,我看我也就不会得伤食这个病了!说句不夸张的话,差点就去见了马克思啊!”
“算起来,我还大你几岁呢,就是要见马克思,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嘛!”翟老哈哈笑着,他是上过沙场的人,出生入死无数次,对于生死早已看得很淡了,道:“你要是信得过,回头让曾毅多往你那里跑!”
乔文德摇了摇手,道:“我打算到南江去住,以后肯定少不了要辛苦小曾啊!”
翟老有些诧异,乔文德这搞的是哪一出嘛,怎么病了一场,就成这个样子了。
乔文德解释道:“南江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他们多次邀请我过去安享晚年,我已经答应了。”
乔文德这并不是在找借口,去年他原本就已经定了要到南江去的,南江省甚至还专门为此要建设一座新的保健基地,可惜后来因为袁文杰的事情,搞得乔文德大发脾气,这事才搁了下来。如今世事境迁,袁公平已经进了监牢,新的红色博物馆也建了起来,再追究以前的事,就毫无意义了,这次的生病,只不过是又给了乔文德一个重回南江的机会,让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这件事乔家去年就已经集体讨论过了,让乔文德离开京城,这在政治安排上是有好处的,另外,南江的环境确实非常适合颐养。
乔文德今天过来,无非就是把这件事先讲一下,免得翟老再有什么想法。
翟老微微颔首,道:“还是你想得开啊!你这么一提,倒是让我也想动一动了!”
乔文德很意外,翟老这是什么意外,难道他也打算到南江去吗,那可就太好了。
曾毅陪着杜若在京城耽搁了两天,然后准备一起返回南江。
两人坐的是同一个航班,杜若要等最终的任命下来,才能离开荣城;而曾毅是要先到荣城,再看具体情况决定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养伤。
刚过了安检口,曾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里面传来常俊龙的声音:“曾主任,你还在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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