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的禅房内,此时坐了有七八个人,有来听禅的,比如顾明珠、顾宪坤,也有根本就不懂禅的,比如韦向南,这七八个人,算是南江省商界的顶尖人物了。
等灰西装中年男子走进来,大家就站了起来。
灰西装男子一眼就认出了顾明珠,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顾姐,你可是好清闲、好兴致啊,竟然躲在这里听禅。”
顾明珠微微笑着,她跟对方早已认识,岁数上还大对方一岁,当下道:“岁月不饶人,我现在已经把公司的事,都交给年轻一辈的人去打理了,自己也乐得落一个清闲,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顾姐你是有福之人啊,换了是别人,可没有这个福分!”灰西装呵呵笑了两嗓子,转而看着顾宪坤,道:“这就是宪坤吧?”
顾宪坤赶紧道:“蔡叔叔好。”然后又对着那个美妇道:“见过蔡婶婶。”顾宪坤这话喊着有些别扭,那美艳少妇的年龄,怕是和他一般大吧。
“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呐!”灰西装夸了两句,“我家致中将来要是有宪坤一半的本事,我也就可以放心退休了。”
顾明珠笑着邀请灰西装坐下,道:“致中才四岁而已,将来必定会成大器的,只是你要耐着姓子多等一段时间了。”
灰西装哈哈笑了两声,就在上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了,然后示意美少妇也坐,随从人员就站在一旁,小孩仍旧被抱在随从人员的怀里。
韦向南此时上前,笑着递上名片,道:“蔡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了,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您这位商界的前辈,真是晚辈的荣幸。”
灰西装脸上带笑,却是不伸手去接名片,反而是他身后的随从人员上前,将名片接了过去。
韦向南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极不舒服,他尊重这位蔡家的如今掌门人,更多的是出于对蔡老先生的尊重,很多人都是如此。
顾明珠此时笑着说道:“向南是南江商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跟宪坤都是朋友。你可能没听过她的名字,但说起将军茶,你一定知道的!”
“了不得啊!”灰西装赞了一句,这才从随身的兜里掏出名片,“年前我去京城的时候,一位老首长还特意赠给我两盒将军茶,味道十分清香,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道南江还有如此好茶!”
韦向南收下名片,客气了几句,就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蔡成礼这句话一语双关,说的是茶,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一种傲慢,意思是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也很正常。
剩下的几个人,也一一跟蔡成礼打了招呼,只是顾明珠没有帮他们介绍,蔡成礼就只让随行人员收了他们的名片,却没有再亲自送上自己的名片。
众人一番寒暄完毕,蔡成礼道:“今天能够和诸位一起听明空法师讲禅,这也是一种福缘!明空法师,你认为对不对?”
明空和尚立刻“阿弥陀佛”一声,道:“蔡施主果然与佛结缘,慧根深厚。”
大家也就各自坐好,请明空和尚到前面坐好,开始[***]。
明空和尚讲的还是那一套,不过更为圆转成熟一些,就连韦向南这位对佛法毫无兴趣的人,也听得很是入神,听完之后,心中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感觉自己生蔡成礼的气,实在是有些庸人自扰的味道了。
听完明空讲禅,顾明珠就邀请道:“成礼你难得来一趟南江,这次多住几天,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蔡成礼道:“好啊,这次过来,原本就是做好了要去叨扰顾姐的打算。”
顾明珠笑着道:“有什么叨扰的!我倒是非常欢迎你常来叨扰呢!”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向明空法师请教,等请教完了,我一定去叨扰顾姐。”蔡成礼道。
顾明珠一听,就站了起来,道:“听完禅,我也该回去了,回头我让宪坤来接你!”
蔡成礼笑呵呵站起来,看着顾明珠离开。
屋子里的人听蔡成礼有事情要请教明空,也不好待在这里碍事,都站起来告辞,一会工夫,屋里就走得空空,只剩下灵觉寺的方丈、明空,还有蔡成礼夫妇,其他的随从人员,也抱着小孩出去了。
方丈就知道现在才是正题,问道:“蔡施主有何事,就请尽管说吧。”
蔡成礼呵呵笑了一嗓子,道:“久闻灵觉寺众位法师佛法高深,这次冒然造访,是想请贵寺的法师们稍移贵步,到港岛为我们蔡家做一场法事!”
方丈就和明空对视了一眼,法事?灵觉寺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做过什么法事了。
港岛至今仍保留了一些过去的传统,南江这边称明空为大师,而到了港岛,则要称法师。在港岛,每逢佛祖诞辰,或者是重大事件,庙里的高僧都要做上几场法事,一般以祈求平安为主,民众们也非常喜欢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到庙里去进香祈福,这也是当地极具特色的风俗。
“不知道蔡施主要做什么法事?”方丈问到。
蔡成礼就道:“法师面前,不说假话,这场法事主要是为小儿致中所做。”
明空心里就盘算了起来,既然是为小孩子做法事,那肯定就是要祈求健康平安,要么就是祈求富贵荣华,只是这场法事要怎么做才合适呢,又需要多大的规模,灵觉寺很久没做过法事了,懂这行的和尚也少了。
美艳少妇此时接过蔡成礼的话头,道:“刚才两位法师也看到致中了?”
两位和尚都是点头,看到了,那么大的孩子,又怎么会看不到呢。
“不瞒两位法师,致中今年快五岁了,可还不会下地行走呢。”美艳少妇眼里带着一丝忧虑,“各种检查都做过了,一切正常!”
现在的小孩子营养跟得上,一般十个月就能站起来,一岁多就能走路了,蔡家的孩子更应该是娇生惯养,怎么会五岁都不会走路呢?
明空是懂医术的人,但一时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但他知道,像蔡家这种富豪世家,从孩子一怀上开始,就会有专业人员贴身伺候,营养、胎教方面,绝对是事无巨细;等孩子一降生,又有各种专业的婴幼儿技师,对婴儿进行各方面的护理和教育,难道这么多人,竟然还教不会一个孩子走路吗?
这似乎有点不合乎常理啊!
明空想起当年的一桩旧闻,当时曾有媒体报道,说是蔡成礼花在自己孩子身上的钱,光是保胎、安胎这两项,就达到了一亿多港币,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让人都无法想象这钱是怎么花出去的。
具体的数字,可能会有些水分,但肯定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上亿的钱砸出去,全程护理,结果孩子不能走路,这不应该啊!这么大的一个毛病,就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的,难道之前的那些营养师、医师都没有检查出一丝一毫的异常吗?
“我们用尽了一切方法,都不能让致中站起来走路,后来有一位大师讲了,说可能是跟家里的风水有关!”美艳少妇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致中五个月大的时候,成礼为了让他更好成长,就搬去了新落成的豪宅,我们想着也有可能是这方面的原因,就请了一些懂风水的大师到家里重新布局,改变风水。”
明空就垂下慈眉,道:“可有效果?”
美艳少妇摇了摇头,又道:“反倒是从那时起,致中又添了新的毛病,人会经常惊悸颤动,时不时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而且不思饮食,就是鱼翅燕窝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想吃一口。”
明空心道这会不会是小孩子得了什么病啊,可一想,他又觉得不会,蔡家什么样的大夫请不来呢,真要是生病,也早该治好了。
美艳少妇此时看着明空,道:“改风水也没有用,又有人讲是因为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改风水激怒了这些邪物,所以致中的病才会越来越严重!听说灵觉寺的法师佛法精深,这次成礼和我亲自过来,就是要恳请两位法师能施以援手,前去做一场大法事。”
明空一听,这把老禅差点就没坐住!乖乖,老衲,不,是贫僧,贫僧只会[***],可不会作法啊,更不懂什么降妖除魔,这是谁帮我瞎传的啊!
方丈好歹能把持住,但心里也是一阵叫苦,蔡成礼的身份非同一般,既然开口了,你不去肯定是不好,但去了一定会更不好,何况人家刚才还拿了一大笔香火钱,拿人钱财,就要为人消灾啊。
蔡成礼此时道:“两位法师尽管放手去试,成与不成,都没有关系!”蔡成礼这次过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要说法事,他可没少做了,和尚道士请了一拨又一拨,香火钱送出去一批又一批,可孩子还是照旧。
不过,蔡成礼对明空还有怀有几分期许的,他要是没有几分本事,怎么能让韩国平海集团的崔宰昌为他背书鼓吹,要知道崔宰昌根本就是个老顽固!
方丈就琢磨要如何推辞,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蔡……”
“蔡施主多虑了!”明空此时大眼一睁,精光爆射,道:“贫僧刚才仔细观察了蔡小施主,乃是贵气无匹的面相,此等贵人,邪物岂敢搅扰!”
方丈一诧异,心道明空什么时候又会看面相了。
明空这话说得极是漂亮,相当于是拍了蔡成礼一记重重的马屁,谁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孩子好。
不过,蔡成礼还是问道:“那明空法师看致中……”
“贵人自有天助!”明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掐指一算,道:“今天贤伉俪能到这灵觉寺来,便是蔡小施主的福缘到了!”
蔡成礼夫妇一喜,看明空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是有办法,当即两人起身,道:“请法师指点!”
明空又垂下自己的慈眉,道:“贫僧保举一人,可让蔡小施主不出旬曰,就能健步如飞。”
蔡成礼夫妇更是欢喜,道:“有劳法师荐举,佛祖面前,我们定会有……”
明空一抬手,道:“定数,这就是蔡小施主的福缘啊。我要推荐的这人,蔡施主也认识。”
蔡成礼心中纳闷,自己也认识?自己要是早能认识这种奇人,就不会让儿子受苦了。
方丈急忙朝明空打眼色,心道你可别胡说八道,到时候不能让蔡家的小孩下地走路,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种人吃罪不起啊!
“法师,你说的这人是谁?”美艳少妇急忙问道。
明空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方才刚刚离去的韦施主韦向南!”
蔡成礼夫妇齐齐吃惊,韦向南?就是刚才见过的那个一脸英气的女士吗?她不是是做茶叶生意的吗?
明空此时站起来,手里转动着佛珠,道:“阿弥陀佛,如果韦施主肯出手的话,这事定能迎刃而解。”
旁边的方丈急得都想一把捂住明空的嘴,你就是再忽悠,也不能不着边际啊,荣城谁不知道韦向南,什么时候听说韦向南也会做法降妖了,别到时候两边都给得罪了。
蔡成礼微微皱眉,道:“韦总会治病?”
“不会!”明空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那韦总会风水玄术?”蔡成礼又问。
“也不会!”明空脸上坦坦荡荡。
“那韦总是……”美艳少妇让明空给弄懵了,这人什么都不会,又怎么能让自己儿子恢复健康呢。
明空微微笑着,一脸高深,道:“这是蔡小施主的福缘,只应在韦施主身上。”
以蔡成礼的地位,什么人他没有见过,可还真没见过明空这样的,句句带着玄机,像是个神棍,又像是高深莫测,让人一点都不摸不到边际,根本就是云山雾罩。
两人还要再问,明空却是一言不发,进了里面的屋子,闭目参禅去了。
蔡成礼夫妇只好告辞,方丈亲自送他们出了灵觉寺,看着那一溜大奔驰走远,方丈也是一头雾水,心道这明空和尚的佛法,难道真的高深到如此地步了吗,自己竟是半点没参出其中的玄机!
不应该啊,不应该,大家读的都是一样经书。
韦向南回到家里,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厅看报纸的曾毅,脸上顿时有些惊喜,道:“小毅,今天不用上班?”
曾毅笑道:“我现在也是领导了,没人会查我的岗!”
“这才当了几天领导,就一副土皇帝的口吻了。”韦向南无奈摇头笑着,道:“曾主任,今天什么安排,我让人去准备。”
“刚跟顾宪坤商量完事情,就想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曾毅笑着解释了一句。
韦向南就纳闷了,道:“我才跟顾宪坤分开的,你又什么时候跟他商量的事情?”
曾毅就问道:“你去灵觉寺了?”
“是!”韦向南在沙发上坐下,心道曾毅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事。
“我就在素膳坊跟顾宪坤吃的上午饭!”曾毅没想到韦向南也跑去见蔡成礼了,道:“蔡成礼好端端的,怎么会到灵觉寺来,以前没听说他信佛啊!”
韦向南也是摇头,道:“不清楚!但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是奔明空法师来的。”
曾毅就笑了,明空这老和尚都成法师了,地位节节升啊,他道:“明空现在可是大名人,炙手可热!”
“我听他讲了一段禅,很不错,看得出他是一位得道高僧!”韦向南道。
曾毅憋着笑,没有去拆穿明空,几个月前,明空可还在为别人治疗不孕不育呢,只是没有满大街去散发那种小广告罢了,“怎么样,今天灵觉寺有收获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韦向南又想起那憋气的事,道:“我随便去看看的,生意上又不至于要求着谁。”
曾毅就知道韦向南在蔡成礼面前吃了瘪,热脸贴了冷屁股,他转移话题,道:“姐,你帮我参谋参谋,顾宪坤要在高新园区做一个很大的地产项目,但我有些吃不准,你怎么看?”
韦向南问了星星湖项目的详细规划,思索了片刻,道:“我觉得这个项目你还是应该做,项目是一个好项目,这点毋庸置疑,你不做,自有别人来做。如果自己亲自去做,还可以进行掌控,不至于让它偏离正轨,以致影响到高新园区的整体布局。”
曾毅就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打算以管委会旗下的地产公司,用合作开发的方式,跟顾宪坤来一起来做这个项目。”
韦向南颔首道:“这样的方式最好,不至于让利益都被资方拿走,管委会账上有收益,你在白阳说话才有底气!具体艹作上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帮……”
话没说完,电话响了起来,韦向南拿起手机,发现是个未知电话,接起来问道:“你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随即就见韦向南脸色一变,然后拿起电话在客厅里走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声音中也全是喜气,跟电话里的人客气着。
“什么好事?”挂了电话,曾毅就问到。
韦向南并不急于揭晓谜底,道:“猜猜看,谁的电话?”
曾毅稍一琢磨,就疑惑问道:“难道是蔡成……?”
韦向南就笑了起来,道:“是他的夫人,邀请我陪她一起在荣城转一转,我已经答应了。”
“约无好约,宴无好宴啊……”曾毅呵呵一笑,提醒着。
上个月书友“闲晃”找到我,她有胆囊结石,比较严重,问我有没有办法。其实银子就是个蒙古大夫,写小说会,看病的不会,不过有意思的是,当时银子正好在看李可老的医案,里面记载了一个偏方,于是就把偏方讲给书友闲晃,让她姑且试一试,结果一试便灵,现在已经好了。
不敢藏私,银子特把李可老的这个小偏方贡献出来:
大叶金钱草每曰120克,煎成水喝,另鱼脑石每曰6克,碾成粉送服。
两三曰就有效果,没效果就不用再吃了。
偏方留在手边,用时能帮大忙,希望对大家有用。
但不敢包治,有病还是要去看大夫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