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台湾,让李存勋非常头痛。
离开元首府,返回军情局总部的路上,李存勋一直在考虑应该采取的行动。
潘云生还在干外勤的时候,台湾是军情局的重点照顾对象。上个世纪90年代,为了摸清楚台湾军队的战斗力,军情局在台湾搞了好几次大规模行动,惹了不少麻烦。比如在本世纪初暴光的“军购舞弊案”,与军情局多少有点关系。本世纪初,绿营“总统”下台后,为了打击岛内嚣张的独立势力,军情局连出重招,不但让离任“总统”受审吃牢饭,还搞得绿营灰头土脸,丢尽颜面。
蓝营上台执政后,随着大陆对台政策缓和,军情局逐步减少了在台湾的活动。
年之后,受大陆对台政策限制,军情局除了严密监视台湾高层、设法在台湾安插眼线之外,没再像以往那样制造事端。
虽然李存勋有烈的责任感,但是与所有炎黄子孙一样,他不想把枪口对准同胞。
大陆与台湾闹矛盾,只能亲者恨、仇者快。
问题是,很时候总会有一些民族的败类做这样的蠢事。
回到局,李存勋发现刘晓宾正在等他。
“有息了?”
“已经联系上了大部分情报人员。有些来下命令。”
李存勋点了点头。加快步朝办公室走去。虽然刘晓宾是李存勋最重要地助手。军情局地二号人物。但是按照军情局传统。某些肩负重要使命地高级间谍由局长直接掌握。不会与第二个人联系。
“元首那边怎么样?”
“情况比我们想像地复杂。元首就是元首。我们看不明白地首一下就看清楚了。”
刘晓宾皱了下眉头。没等他开口。李存勋进了办公室。
“我在外面等里。好了叫我。”刘晓宾没有跟进去。
他不想破坏军情局的规矩,让别人觉得他有取代李存勋的野心。虽然刘晓宾压根没想过在李存勋退休之后出任军情局局长,因为军情局没对局长的退休年龄做硬性规定,只要身体状况良好、没有特殊原因,李存勋可以干到80岁,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刘晓宾就是军情局的下一任局长。
这是很特殊的情况。军情局历史上“接班人”往往不会在局长身边长期工作,在局长退休前1到2年返回总部,熟悉军情局的情况,避免滋生“官僚主义”,也避免对现任局长的权威与地位构成挑战。
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刘晓宾平常很重视那些不成文的规矩。
约莫15钟后,李存勋把刘晓宾叫了进去。
“情况怎么样?”
“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还没有收到回音。”李存勋拿出香烟,先给刘晓宾点上一根“我与元首详细讨论了一番,虽然还没有收到更加确切的情报,但是按照元首的分析,日本在台湾问题上做文章,真正的目的不是借此机会与我们开战,而是给我们制造麻烦,为日本赢得更多的发展时间。
”
“这么简单?”
“简单?”李存勋冷笑了一下,说道,“最初的时候,我也认为很简单。元首做了全面分析得不承认,我们把很多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刘晓宾立即皱起了眉头李存勋这番话说得很严重。
“村上贞正很有可能猜出了我们的企图。”李存勋点上香烟,说道,“日本在台湾问题上做文章,根本目的是牵制我们。由此可见,村上贞正并不希望与我们爆发战争至少在印度对我们构成威胁之前,不想与我们爆发战争。没有三到五年印度很难向我们叫板。由此判断,村上贞正的目的就是给我们制造麻烦争取三到五年的准备时间。”
“对我们来说,不见得是坏事。”
李存勋淡淡一笑道:“看来,我们的想法差不多。”
刘晓宾的眉头跳了几下,说道:“你是说,我的判断错了?”
“我们有能力同时应付日本与印度的挑战吗?姑且不讨论这个问题,两线作战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李存勋抽了两口烟,“如果让印度成为下一个日本,将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结果。”
“也就是说,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对付日本?”
李存勋点了点头。“这正是元首的意思,趁此机会向日本宣战。”
“为什么不首先对付印度?”
李存勋愣了一下,说道:“暂时看来,印度还没有对我们构成重大威胁,日本才是当务之急。当然,元首有元首的考虑。”
“我们该怎么做?”刘
纠缠这个没有多少意义的问题。
“加强防范,静观其变。”
刘晓宾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我们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是,只是需要等待时机。”李存勋笑了起来,说道,“元首的意思是,我们必须积极主动,迫使日本迈出关键一步,我们才能以此为契机,向日本宣战,让日本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让日本出兵台湾,构成侵略证据?”刘晓宾的反应非常快。
李存勋点了点,说道:“正是如此,我们必须达到目的。”
“非常难。”刘晓宾叹了口气,“上贞正不是蠢货,他能够猜出我们的意图,就会尽量避免给提供开战的理由。说实话,我认为就算用枪顶着村上贞正的脑袋,他也不会下达出兵台湾的命令。”
“威胁肯定行,必须诱惑。”
“拿什诱惑?”刘晓宾看了李存勋一眼,“台湾不是金饽饽,没有值得拼死争夺的资源,没有决定国家生死的战略地位。对我们来说,台湾是不可分割的部分;对日本来说,台湾只是一颗棋子。村上贞正不可能冒着满盘皆输的危险保住一颗棋子,也就可能做出违反根本目的的蠢举。”
“如上贞正认为能够通过保住台湾下赢这盘棋呢?”
刘晓宾皱起眉头,似乎没有听懂李存的话。
“也就是说,如果村上贞正现保住台湾这颗棋子,能够将我们的军,他会怎么做?”
“有这种可能吗?”
“确实有,只是我们没看出来,元首却看得很清楚。”李存勋稍微停顿一下,说道,“利用台湾让我们陷入两线作战的窘境,在战略上击败我们。真要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村上贞正多么精明,都有可能放手一博。”
刘晓宾迅速思索一番,说道:“你是说,利用印度?”
李存勋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我想到的,而是元首想到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只是很渺茫。”
“只要有机会,就值得我们尝试。”
刘晓宾沉思一阵,说道:“这样的话,首先得让日本出招,再根据情况做出决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强防范,为后面的大戏搭好戏台。”
“还得写好剧本。”李存勋呵呵一笑,说道,“我已经联系,让他尽快飞往台北。其他方面的准备工作也要抓紧进行,有时间你去欧洲一趟,与李成文单独会面,我会尽快拜访+彦博。”
“利用他们在台商中的关系?”
“现在的力量,为什么不用?”李存勋看了眼搭档,“我们的目的是和平统一,这些年一直是政府在做努力,我们在看热闹。
既然时机已经成熟,我们也应该有所表示,免得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刘晓宾也笑了起来,只是神色有点复杂。
在两岸和平统一的问题上,军情局似乎总在扮演“破坏者”的角色。年初的全体代表大会上,有代表提出共和国的情报机构每年花掉数以千亿计的巨额经费,却没在关系到国家统一的重大问题上做出应有的贡献,以此要求削减情报预算。虽然王元庆以涉及国家机密与国家安全为由,说服了大部分代表,不但没有削减情报开支,还按照计划增长了7%,但是情报机构的贡献问题也因此事暴光,受到社会各界的猛烈抨击。
情报机构到底做了多少贡献,只有国家最高决策圈内的领导人才清楚。
李存勋与刘晓宾都不是好面子的人,但是也不会容忍别人往军情局脸上抹黑。
军情局的两位掌门人讨论相关问题的时候,地球另外一端,代号的超级间谍夜尘化名周小刚登上了从纽约直飞台北的国际航班。
对一个长期在外活动的间谍来说,拥有多个身份是很正常的事情。
到底有多少个身份,夜尘自己都想不起来。如果不用力思索,他甚至记不起自己的真实名字。有一点可以肯定,夜尘与军情局的其他间谍都不一样,因为他不是共和国公民。
30多年来,夜尘几乎忘记了童年的所有往事,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发生在那个雷电交加夜晚的事情。听上去有点俗套,事实确实如此。那个雷雨夜,突然出现在教堂里,将他从恶魔般的教会孤儿院神甫手中解救出来的中年人改变了他的命运,塑造了一个传奇间谍的传奇一生。
航班飞到大陆上空的时候,夜尘进入了梦乡。
他没有睡着,30年来,他一直没法真正熟睡,因为他不想在梦见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