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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永伯做生意见过形形色色之人,态度极好。双方倒是相谈甚欢。
  说笑一阵,张家三个兄弟就告辞了。
  陆时秋跟顾永伯谈起正事。
  顾永伯说起螺钿生意,“现在咱们的螺钿生意算是步入正轨。我打算卖到国外将妆奁做小些,搭售香粉一起卖出去。”
  搭售?
  陆时秋双掌相击,“这法子妙。就依你。”
  顾永伯见他答应,也很高兴。
  说完正事,陆时秋扯到家人,“昨日去你家,你刚好不在,遇上令郎阿寿,当真是乖巧懂礼,是个好孩子。你居然还写信抱怨,当真不该啊。”
  顾永伯摇头失笑,“他天资聪颖,却不爱读书。我觉得有些遗憾。”
  他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不爱读书,当真可惜。
  陆时秋刚要再说,却听顾永伯画峰一转,“罢了,不想考功名也无碍,左右他的堂兄堂弟会照着他。倒也不必担忧。”
  陆时秋哑然。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想考举功名,他却说放弃就放弃。真是够洒脱的。
  不过他自己都放弃了,陆时秋怎好再劝,收住到了嘴边的话,两人闲儿一阵,到了吃饭时间。
  顾永伯这样的贵客,张府自然是热情款待。
  没过多久,顾永伯就跟张家三兄弟打成一片。
  接下来的时间,陆时秋除了闭门读书,再也没有出去。
  女皇登基,会试题目沿用的是天皇制定的规则,由女皇所出。
  题目极为广泛,涉及方方面面,如兵法,律法,农业,工业,商业等等。
  如果有什么地方跟以前相似,大约就是策论了。
  整体卷面分数为一百五十分,策论就占六十分,比重极高。
  答题时间仅有一个时辰,答完可以早交卷。
  如此反复三场,成绩从高到低依次排开。
  今年,会试一共有一万六千多个举人参加。取中人数为三百零八。女子选三十六人。
  这些日子,陆时秋做过往年会试题目。
  颠覆陆时秋的认知。四书五经比重极少。
  陆时秋看的杂书并不多,前面基础题目,他几乎不会答。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恶补这些常识。
  他记忆力极快,翻过一遍后,很快就能记在脑子里。
  好在除了策论,这些偏门知识都很浅显,并不深。
  陆时秋这样的好记性倒是能抱抱佛脚。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三月。会试正式举行。
  第一科考的是兵法和律法。策论也是萦绕这两点出的题目。
  前面大多数都是基础知识,只要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就会答对。
  中间一部分是兵法实战和断案实例。
  只要你是真的读懂这两方面,就一定能答对。
  最后的策论,出得相当犀利。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你娘子没有给你生儿子,你母亲痛下杀手,如果你是县令,如何断案?
  想想就让人胆寒。
  是大义灭亲还是依法断案呢?
  谁也不知道女皇的标准是什么。那就只能从书中找答案。
  陆时秋思虑再三,还是依法断案,只是写的时候,难免自责起来。
  不过时间短暂,陆时秋根本没时间耽搁,敛住心思,继续答题。
  接下来就是农业与税法。
  再接下来一场就是综合题。
  三场转眼即过,回到家,陆时秋倒头就睡。
  静静等候考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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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会试成绩是在半个月后公布的。
  一大早,张家就遣了下人去查看成绩, 而他们留在家里等候发榜。
  陆时秋老神在在坐在边上看书, 张家三兄弟个顶个紧张。
  尤其是张又睿,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参加会试了。次次落榜, 失望至极。
  张又新还好些, 只是跟陆时秋一比,就显然稚嫩些。
  左等右等没能等到下人来回禀, 张又新愈发紧张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三哥这样,他啧啧称奇, “三哥,难不成你考得不好?”
  要不然怎么都这时候了, 还一直在看书?
  陆时秋翻页, 头也不抬回道,“基础题都答对了。就是策论不确定。”
  张又新又何尝不是呢。
  这题目也太刁钻了, 总觉得怎么答都不对。
  就在这时, 门外传下人疾步跑志来, “恭喜少爷, 少爷大喜。”
  三人全部凑上去, “中了?”
  那随从重重点头, “大少爷中了。三百一十一名。”
  三百一十一?那岂不是要成同进士了?
  虽然还没有参加殿试,但是会试与殿试名次调整一般不会很大,以张又睿这个成绩怎么也不可能冲到二甲, 只能是同进士。
  张又笙和张又新看向那随从,齐声问道,“我呢?”
  “有我的名字没?”
  随从争相摇头,“没有。”他拧着眉看向陆时秋,“我好像看到陆举人的名字了。只是我给忘了多少名了?”
  陆时秋一怔,站起来,“当真?”
  随从点头,“真的。”
  陆时秋站起来冲张又睿拱手,“恭喜张大哥高中。”
  别看只是同进士,但张又睿还是很知足了。
  同进士一样能当官,只要肯花钱,使关系,未必不能挑个好地方当官。
  张又睿冲陆时秋拱手,“同喜同喜。”
  陆时秋笑了笑。
  张又笙和张又新也立刻恭喜,“大哥终于得偿所愿,一展抱负啦。”
  张又睿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所有下人都赏一个月俸禄。”
  也不怪张又睿如此激动,而是他今年已经三十五岁,科举一道本来就是年龄越大,取中越难。
  他现在还算年轻,算是刚刚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张又睿压住脸上的笑意,冲三人道,“跟我一起到外面贺喜吧?”
  四人急步走出堂屋,迎面就看到身穿皂衣的衙役个个敲锣打鼓。
  领头的衙役正捧着一张黄色捷报守在门旁。
  见到四人出来,他满脸堆笑,“恭喜恭喜,不知哪位是张又睿张举人?”
  张又睿已经收敛了笑容,又是一派淡定从容的公子哥形象,谦和有礼拱手,“在下正是张又睿。”
  衙役奉上捷报,“恭喜张举人喜得三百一十一。请三日后务必到礼部学习礼仪。”
  张又睿恭恭敬敬接过,示意旁边的随从递上钱袋。
  张家也是有钱人,捏一捏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两个银锭子。看那个头,定有五十两。
  衙役心里一喜,发财了。面上笑得更欢了,又指点了张又睿几句。
  衙役离去,四邻齐齐围上来,向张又睿道喜。
  张又睿一一还礼。
  就在这时又有衙役从巷子里挤进来。
  这是另一波人。
  众人齐齐让开道,衙役看到众人,神色未必,上前高喊,“陆时秋陆举人,可是住这里?”
  张又睿给陆时秋让地儿。
  陆时秋走上前,施了一礼,“正是在下。”
  “恭喜陆举人,会试得了第五名。”
  第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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