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这是生死存亡之战,他们以为自己的部落能够反败为胜,他们以为这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撤离。
于是,马奇人无视瓦胡人并不多的现状,纷纷开始逃跑了。不大一会,连东营的人也开始逃,进而影响到了北营……只有西营还坚持着,完全不为外间的战局所动。
“……长官,根据俘虏的交代,西营是晨曦议会的人住的地方,他们门上的旗帜都不一样。”猴子匆匆赶到指挥部,把这个消息告诉汤森:“我们应该怎么办?”
“既然如此就留着吧。”汤森轻描淡写的说:“等马奇酋长回来时,烧给他看。”
“是!”猴子刚刚离开,船长就带着一身的血迹跑了进来,看他兴冲冲的模样完全没有受伤:“长官,我们的人进了主营!里面基本上没有抵抗了,我们还逮住了三个长老!”
“救治伤员,清点物资,按计划改编瓦胡部落的奴隶,跟别的奴隶混编。停战之后,禁止任何人滥杀马奇俘虏。”汤森说:“命令瓦胡带奴隶去救火,都烧光了,我们喝西北风吗?”
这场极为重要却没有多少难度的偷袭战,终于以荆棘玫瑰的完胜而告终。留在马奇营地的人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来收拾战后的烂摊子,主要是对瓦胡族人的鉴别改编和说服,别的奴隶反倒不费什么劲,另外还有清点物资等等琐事。
好在商队的人随后赶到了,这使得汤森可以把精力放到接下来的战斗安排中。但在另一边,在外狩猎的马奇酋长却经历了很不寻常的一天一夜。
来自老巢的狼烟中午时分就已经被狩猎部队看到,但信息却晦暗不明,又复杂得让人莫不着头脑——这让酋长很恼火,他大张旗鼓搞这次狩猎,本意是借机在其他势力面前耀武扬威的,现在家里出了事,还不知道具体状况,无疑让他颜面大失。
看到马奇人有了麻烦,那些对马奇部落口服心不服的部落自然会暗中窃喜。
好歹等到第二天早上,陆续有快马赶到狩猎营地报讯,但他们汇报的讯息变来变去,一会儿是火灾、一会是瓦胡奴隶叛乱、一会儿是敌军偷袭,终于引发了酋长的怒火——好几个赶来报讯的倒霉蛋被他砍了脑袋。
在“瓦胡奴隶里应外合叛乱、先给营地留守部队下毒、而后又请来内陆佣兵发动突袭”的真相大白之后,马奇酋长的已经出离愤怒了。因为他信誓旦旦的对别人宣称,瓦胡部落已经灭亡,就像堆积在农田里的肥料一样,只能随着时节而腐坏消散,不可能再恢复生命……但现实是如此的残酷,瓦胡余孽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打了他的脸!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瓦胡余孽们是由他们老酋长的第十三个儿子带领,他手下大概有不到一百人的武装,最多二十个骑士,六十个内陆佣兵……如果不是提前下了毒还使用偷袭火攻的手段,他们连一个小营地也打不下来!
他们就这点人,也敢挑战马其部落?!还居然夺取了主营地?!
“这群废物!这些只配吃大便的蛆!我要把他们全部泡在粪坑里,永远!”马奇酋长的大嘴向外喷出一串串粗鄙的咒骂,也不知是在骂谁:“我要挖开他们的肚皮,掏出他们的肠子在烈曰低下暴晒!我要扒开他们的头皮,用他们的头骨做夜壶!”
不管内心怎么想,马奇酋长还是第一时间派人去联络其他部落,要求大家跟他一起去讨伐这些瓦胡余孽——因为围剿瓦胡部落之后,好处都是大家均分的,虽然马奇人得到了最宝贵的人口,但其他势力却多少拿了些地盘和物资。
现在出了事,没有道理让马奇人单独承担,当然要群策群力才行。
“酋长,去其他部落交涉的人回来了。”不大一会,贴心的长老轻手轻脚的走进帐篷,垂着头对狂躁的酋长说:“他们纷纷说自己家里有事,请求提前回家,又说部队只带来几天的口粮,无法应付这种异常状况……”
“这群老王八!看见有便宜就出洞,看见有事情就缩头!”马奇酋长几乎快把自己的牙齿给咬碎了,咒骂声也变得阴冷起来:“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向祖先发誓,等我腾出手来,我一定会把这些老王八的卵蛋割下来,两个都割了!一个也不留!”
“酋长,我们现在得先回头去夺回营地,其他事情大概是顾不上了。”长老规劝说:“针对瓦胡余孽的战斗,酋长是不是要先做安排?”
“不用!我们的部队都在,有异能师还有烈火师,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说到打仗,马奇酋长就恢复了几分自信和镇定:“他们摸回来的就是百来人,算多点顶天两百人!那些奴隶都被饿得皮包骨头的废物,短期之内根本用不上,我们手里的部队足够灭亡他们十次!”
“部队已经快准备好了。”长老点头:“酋长指派谁带领军队?”
“不用指派谁,部队由我亲自带领,”马奇酋长大手一挥:“用骑兵开路,重兵全速压上去,一个照面就可以碾碎他们——可别让那个瓦胡崽子再逃跑了,我这回要亲手伺候他,我会让他后悔自己出生在瓦胡部落!”
毕竟是执掌大部落生杀大权的首领,所以马奇酋长肚子里还是有货的。跟那些真正狡猾的家伙比起来,马奇酋长内心的沟壑可能像富婆的鱼尾纹一样浅薄,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眼前这件大事的谋划——以一个土著酋长的见识,他能把部队回援的事情安排好,这就很不错了。
其实说起来呢,马奇酋长本身算是比较阴沉、比较有节制的人,虽然胸中的愤怒随着情报汇集一直在积累,但他却没有在手下面前失态。自从带着部队上了路,他就闭上了大嘴没有再发出一声咒骂,甚至还会跟手下的将领们喝酒开玩笑,恭谨文雅的跟烈火师交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