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天道酬勤,千日之行始于足下。古人又云,只要锄头挥得勤,哪有城墙挖不倒?
所以,叶腾次日从沉香的温柔乡、芙蓉帐里爬起来后,决定将挖墙脚之事马上付诸行动。
今年是诸侯混战的开局之年,虽然不知道吕范因避难寿春,从而结识孙策之事从何时开始,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马上行动为佳!
因为孙策的个人魅力实在太强大了,只要他想要的人,基本没跑。历史上,周瑜、鲁肃、张昭、张纮、吕范、蒋钦、周泰、太史慈……东吴近一半的文臣武将,都是在孙策掌权的短短八九年时间里搞定的。
孙策真正强大的,不是冲锋陷阵,而是他强大的个人魅力,以及知人用人之能!这一点,完全不弱于三国史上的任何一位君主!
曹操的许多人才都是接收袁绍的,刘备是接收刘表、刘焉的。别人已重用、已出仕的人,水平高低已经显露,拿过来用就行。
还没出仕的人,能力尚未彰显,如何能知?所以,历史上能够将大批能力不凡的文臣武将简拔于草莽的主君,都是英明伟大的!
所以,孙策完全具备一位伟大主君的超卓素质,可惜英年早逝!否则说不定能统一中华也未可知,苟如此,就不会有后来司马垃圾窃国,使华夏进入历史上最黑暗的五胡乱华时期。
叶腾相信,只要孙策伸出罪恶之手,自己就基本没戏,所以唯一的办法是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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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范自幼好学、正直勤勉、相貌堂堂,在细阳县薄有声名。
由于出身寒微,自然不会有当权者愿意举荐他为“孝廉”、“茂才”,从而青云直上。却有幸得到细阳县丞方顒的赏识,一行过冠礼就被县衙聘为小吏,如今已是两年多。
小吏微薄的薪俸,仅够养家糊口,所以年近五旬的父母,还在操劳之中。母亲在家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父亲在城内富户刘府当账房。
当然,吕父的账房做了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从吕范记事开始就在做了。所以,从小达大,吕范多次随父亲去刘府玩,因而结识了刘府大小姐刘娉,准确地说,是小时候大男孩带小女孩玩,因为吕范比刘娉大五岁。
如今,刘娉已经十七岁了,容貌秀雅、身段婀娜、更难得的是知书达礼,上门的媒人快踩断了刘家的门槛,刘府的老爷也有尽早觅一良婿之意。
犹记得三日前的一个黄昏,衙门无事,吕范特地早下班,去刘府接父亲回家,刘娉从绣楼的窗户远远看到吕范过来,找了个借口,下楼去偏门截住了吕范,羞红着脸轻声道:“子衡哥,前日又有黄家上门提亲,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娘亲这几日一直催着我决定呢。”
吕范自然知道大小姐的意思,他们两人早已情愫暗生。可是因为家境相差太远,吕范既不敢跟父母讲,更不敢派人上门提亲,一拖就拖了两三年,刘娉也一直敷衍了父母两三年,如今估计已经敷衍不下去了。
吕范不敢提亲,倒不是因为自卑,而是他知道,提了也白提,刘家能同意才怪!
一转眼,刘娉十七岁了,吕范还是小吏,吕父依然是账房。可求亲之事,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不但黄花菜会凉,黄花闺女也会被抬入別家的洞房!
无奈,吕范只能咬咬牙,道:“娉儿放心,我明日就找媒人来府上提亲!”
“娉儿等着!请子衡哥万勿失信!”佳人轻点螓首,快步离去。
吕范依旧不动声色去接父亲回去。
回家之后,吕范让父母坐好,说出了让他们大吃一惊的话:“爹,娘,您们能不能帮我找个人去刘家提亲?”
“哪个刘家?”母亲问道。
“就是父亲在做事的刘家。”吕范道。
母亲站起来,摸了一下吕范的头,道:“儿子,你没发烧吧?刘老爷家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
吕范沉默不语,但没有改口。
不只是吕母,吕父也被吓了一大跳:一个打工仔的儿子,求娶大老板的千金,这是要自取其辱吗?若不是儿子已经成年,且在县衙为吏,他真想一巴掌把他拍醒!
但话说回来,刘家的千金如花似玉、冰雪聪明、知书达礼,自己的儿子也是相貌堂堂、博学多长、勤勉能干,若抛开家世不谈,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在这大汉天下,家世能抛得开吗?若不论家世,自己的儿子恐怕早就被举孝廉、举茂才、出仕为官了吧,哪能沉沦于末吏之流?
看着儿子沉默不语,却一脸倔强,吕父长叹一声,算了,不就丢点脸吗?大不了被东家赶出去,丢了账房的工作,以后的日子过得清苦一些,想办法再找份工作就是。
吕父开口道:“好吧,儿子,既然你坚持,我这就找张五爷帮你上门求亲去,反正我们一介寒门,本也没多少脸可丢,况且天下求亲被拒者,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罢,吕父去里屋拿了点积攒的钱财,出门买礼物,请在四邻中多少有点身份的张五爷说媒去了。
虽然基本不抱成功的希望,而且做好了被刘府扫地出门的准备,但吕父更知道,此乃人生大事,此事要是不做,也许儿子一生都会觉得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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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客气气地将张五爷送出门,刘母对躲在屏风后面的女儿道:“娉儿,出来!这事儿是你鼓捣出来的吧?”
对着严肃的父母,刘娉慢慢地挪了出来,低着头不说话。
刘母道:“我就知道,老吕是个实诚人,不会这么不自量,我刘家的小姐,也是他那个当小吏的儿子能惦记的?”
刘娉壮着胆子,回了一句千古名言:“您认为吕子衡会是长贫之人吗?”
刘母不语,刘父稍微思量了一下,道:“娉儿,我承认,也许你说的有理。老吕家也算代代读书,吕子衡那小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好学能干、品貌不凡,但吕家贫寒,到时你要是受不得苦,后悔就来不及了!”
刘娉向父母深施一礼,道:“数月以来,来我家提亲的所谓青年才俊,有哪个及得上子衡哥哥?女儿坚信,吕子衡不是长贫之人,哪怕未来毕生贫苦,也只能怪女儿眼拙命薄,却绝不后悔!”
语毕再拜,慢慢转身离去。
刘母无奈地看着丈夫,刘父摇头道:“事缓则圆,娉儿刚烈,此事不能硬来,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