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坤不打算和他们废话,他也没有“训斥和教导”这些人的欲望,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项坤从怀里摸出了最后一只s11tm203,直接抛给了秦正。
“这就是不会被丧尸发现的‘疫苗’,”项坤道,“目前病毒本身没有任何解药和疫苗,用这个他们称之为s11tm203又称‘母体’的东西,可以让感染者忽略活人的存在。但副作用会如何谁也不清楚。我的建议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使用。”
他看向颜桓,颜桓在众人的注视下,慢吞吞地说:“它会根据不同的人进行自我修正,并且促使基因进行进化,复制‘母体’可以继续使用,但不能复制已经注射过的人的血液,那样会无效。”
秦正拿着那“母体”好奇地左看右看,道:“进化?会进化成什么?”
颜桓耸肩:“每个人的基因不同,也许效果也不同,这可说不好。”
秦正抬手,共生会的人放下枪,随即纷纷上车准备离开,秦正看了眼颜桓,对项坤道:“把他交给我们。”
项坤往前走了几步,他比秦正高出许多,身材魁梧结实,阴影覆盖住秦正,冷眼道:“我没有隐瞒任何消息,这是回报你们带我们入城。其他的就不是你能插手的事了。”
秦正下意识按住了枪,道:“他对我们很重要,我们需要审问……”
“你们没有专业的基因研究专家,怎么判断他说得是对还是错?你们有后续计划吗?怎么解救其他被困住的人?你们有打算救他们吗?”
项坤伸手,戳了戳秦正的肩膀,声音森冷:“介于你们不服从命令,随意丢下同盟撤离的做法,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们就算研发出疫苗,也不会拿出来解救其他人。我以第三空军集团军少将的身份提醒你,接下来的事和平民无关,正式由军方接手了。”
秦正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余光不由自主瞄向斜前方的闻川。
项臣微微侧身,露出了警告的眼神。
秦正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得跟着车队撤离,远远地看着项坤等人变成一个小黑点,不由哼道:“就他们几个,又能有什么办法?军方?现在的军方什么都不是了。”
旁边有人劝道:“等他们人手不够,物资也不够的时候,自然还会回来求咱们的。”
秦正不解气地锤了下车板,又拿出注射器看了看,道:“联系殷先生,找人来复制这东西。”
“是。”
项坤等人一夜没合眼,此时已经十分疲惫了,季鸿源看着他们从自建房里搬出物资等东西来,道:“我知道一个地方能藏身,跟我走吧。”
季鸿源在a城待了这么久,定然有早已备好的后路,车队缓缓离开了大学城附近的自建房区,天边开始泛出黎明前的浅灰色,快天亮了。
季鸿源给自己准备的后路在靠近三环外的地方,远离医院和电力储备仓,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里有大片还未正式开发的地皮,在建的楼盘有的刚打好地基,有的才建了几层楼高,泥沙、设备丢弃得满地都是,四周十分荒凉,丧尸群自然也很少。
此时大半城市的丧尸群都被储备仓的爆炸引过去了,几人将车辆停在角落里,用防水布做好遮盖,随即带着物资和武器进了在建的房屋里。
浓重的水泥气息合着下过大雨的潮湿气扑面而来,灰蒙蒙的房屋没有丝毫人气,季鸿源带着众人乘施工电梯到了尚未建好的三楼,四面八方漏风的窗口外遮挡着纱网和钢筋,已经分好区域的三楼显得很宽阔,说话甚至有回音。
预备为安全出口的位置,楼梯间到处都是水泥沙袋和砖头,ai建筑机器人已经没电了,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电力储备仓爆炸之后,大半城市的供电都断了,但三环外的新城区是由另一个区域的小型电力厂供电,因此这里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将几个ai充上电,季鸿源让众人自己去找房间休息。
虽然这里的房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大通铺”,但墙与墙之间的隔断还是有的。
罗子淞的前妻负责照顾带出来的孩子们,小孩们叽叽喳喳,疲惫又好奇地看着四周。年纪小的孩子甚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咬着手指跟着大人茫然地走。
闻夏和周迟负责看管颜桓,两人随意选了个房间将颜桓带走了。
项臣提着自己和闻川的背包,选了最靠近楼梯的一个房间,拿出野外帐篷简单搭好,铺上睡袋后两人脱了衣服钻进去,疲惫地相拥而眠。
项臣几乎是倒头就睡了过去,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同闻川说,他实在是太累了。
这里没有洗漱的地方,唯一的水源和厕所也在楼下的施工地后方,不过此时众人也顾不得这些了,很快三楼里四面八方都睡满了人,呼噜声此起彼伏,阳光一点点透进未修建好的窗户里,在一顶顶深色的帐篷上描出淡淡的金色毛边。
这是难得的平和时间,竟显出了乱世中珍贵的一点生机。
这一觉众人直睡到了傍晚,夕阳在水泥台面上抹出一道道火红的温柔图案,远远看着仿佛定格的油画般。
无论人类的世界如何翻天覆地,自然的规则却依旧按照其本身的规律,不紧不慢地运行着。
闻川在项臣的怀里醒来,下意识在对方胸口蹭了蹭脸,深色遮光的帐篷里不分昼夜,被自家的alpha气息包围着,令他这些天忐忑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项臣沙哑地哼了一声,人还没醒,先搂着宝贝儿亲了亲,然后埋头在对方的脖颈里深深嗅闻。闻川有些不好意思,往后躲开一点:“一整夜又是淋雨又是逃跑的,都臭了。”
项臣睁开眼,眉宇间依旧有些疲惫,下颚和唇上冒出短而粗硬的胡茬,将闻川细嫩的肌肤刮出淡淡的红痕。
“谁说臭了?”项臣吻了吻腺体,“香得我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