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项臣会一针见血。
项臣见他懵懂地望着自己,眼底带着一点水汽,心里痒酥酥的,忍不住逗他:“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走,这条件很公平吧?”
闻川:“……”心里刚升起的感激和暖意瞬间觉得喂了狗。
闻川缓过神来了,他面无表情地俯身,两人一时挨得很近,鼻尖几乎贴着鼻尖。
闻川目光注视项臣,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项臣的睫毛还挺长,瞳孔是不明显的海蓝色,在这昏暗的光线里,仿佛是一片沉默黝黑的大海,却挡不住那股肆意嚣张,意气风发的气质。
两人呼吸交融,项臣发尖的水砸落在手背上,痒痒的。
闻川的目光描绘过他的轮廓,最后停留在他的唇瓣上,项臣的唇稍厚,显得性感且有气势,嘴唇上有一些胡渣,喉结上下滑动,似乎有些紧张。
闻川盯够了,见项臣差点成了对眼儿,这才伸出手指戳在男人额头上,将人推开了。
项臣:“……”
有了项臣这插科打诨的一闹,闻川也冷静了下来,他抱着手臂道:“病毒数据还在我这儿呢,你自己看着办。”
“这里的住宿条件我不满意。”闻川拿出了当年跟着张老时的自傲模样,对哪里都能挑三拣四说道品评一番,“光线不好,灰尘太大,我容易过敏。周围的人精神状态也不好,会影响到我。还有,哪儿有让科研人员自己锁自己的道理?”
他指了指门上的大锁,拿鼻孔望天道:“你去跟钟昊生说,没我,他们以后就是逃出去了,也未必能得救。”
项臣原来挺看不惯闻川这样的人,自命清高不凡,不好好说人话,也不好好做个人。但凡不合他眼缘的,要么懒得搭理,说是浪费时间;要么聊上三句就能将你训得怀疑人生。
仿佛整个大学里就他能耐,别人都是一路流着口水傻过来的。
闻川的眼神常令人心头窝火,感觉他仿佛在用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细胞无声地诉说着“你运气真好,这样也能活到现在”。
项臣以前就挺不爱和他说话,远远看见了也是要避开的。
可这会儿他发现这小子有意思的地方了。
这般死要面子,绷着脸耀武扬威的模样,居然有点可爱。项臣摸了摸下巴,察觉出当这幅“你怎么能活到现在?”的神情是冲着钟昊生去时,他竟觉得挺好,还莫名有种“我俩是一伙”的优越感。
“行。”项臣讨吻不成,但看着他恢复精神的模样心里也挺高兴,拍了下手,“我去说。别的事情咱们出去之后再谈。”
闻川矜持地点点头,掏出钥匙开了门,待项臣要离开时,他又忍不住绷着脸道:“你快点啊。”
项臣:“……”
项臣双手揣在裤兜里,看着寝室门关上,愣了半天才突然爆发出无声地大笑。
他捂着嘴锤了几下墙,肩膀剧烈抖动,斜对面的门打开,有人在里头偷眼瞧他。
他便咳嗽一声,拍了下裤子,憋着笑走了。
项臣下到四楼,楼梯口的门被打开了,露出一张可爱的面庞来。
对方皮肤白皙,唇红齿白,有一头自然卷的头发,很活泼地说:“喂!你也是新来的?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新来的?”
项臣看了他一眼,鼻翼动了动,挑眉走了过去:“我叫项臣,你呢?”
“安静。”
项臣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抱歉。”
男人乐了,摇摇头,抬手指自己:“我,叫安静。姓安,名静。”
项臣恍然大悟,饶有兴趣地看他道:“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
“我是第二批来的,也没几天,”安静走了出来,靠在墙边道,“我刚才看见一个长得文质彬彬的omega,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项臣点头,上下打量他,“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套话来了?”安静看起来很轻松随意,“还好吧,就是没人跟我聊天,挺无聊的。你实力不弱吧?钟少给了你什么权利?你居然能一个人上这儿来?”
项臣自然也知道宿舍楼三楼以上必须两个人搭档,不能独自前来的规矩,而且每日送饭送药的人必须轮流,不能固定。
项臣摸了摸鼻子,道:“你猜?”
“我猜……”安静歪头,“你跟钟少是认识的,要么是老友,要么有其他利益关系。除钟少之外,你现在是这里权利最大的人,我猜对了吗?有奖励吗?”
项臣听笑了,一手撑在安静头侧,微微俯身看他,浑身散发出勾人的荷尔蒙,声音低沉道:“你想要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