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历史 > (快穿)炮灰求生记 > 第94节
  容家因此获罪。
  他带着族人乖乖的认罪,即使屠刀屠杀了他们容家上百个孩童,女眷没入教坊,供人玩乐,也只是告诫众人,雷霆雨怒,皆是圣恩。
  他们有罪在先,不能反抗,也不能反抗,否则就是罪上加罪,对皇室不忠。
  即使,大周朝有明文规定,不是谋逆大罪,罪不及妻儿。
  原主同样也被带在容父身前教导过兵法谋略,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知道战场之上,战机一瞬即逝,遇到了就要拼命抓住,知道北翰国一直对大周虎视眈眈,觊觎之心从未放下。
  可容正初就是能死守这那一卷圣旨,不顾部下的请求,不理那突现的战机,就那么轻易的让北翰国的十万龙骑军,回去了。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跪下!”许是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皇帝看向他们的目光愈发压迫,跪在地上的容正初又忍不住的催促了一遍,仿佛只要容昭和他一样跪在地上,就能代表忠心似的。
  容昭笑了笑,脚步轻移走到他身边,就在他以为她要跪下了的时候,容昭突然转身正对着坐在高位上纹丝不动的皇上,声音清漫,却又带着丝疑惑,“皇上,我们现在该处理的,难道不是成王殿下和……他身后护着的这个女人吗?”
  她可是想起来了,这个被周元白紧紧的护在身后的女人就是他的真爱来着。
  那个为了她不惜抛妻抛爵,陪她归隐山林,过着神仙眷侣生活的真爱--钟思悦。
  当朝已故太傅的孙女。
  正室嫡女。
  还是……一个从未来21世纪魂穿过来的穿越女。
  再让她想想,喜堂上闹的这一出,上一世也发生过。当时是怎么解决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
  皇上严词义正的大公无私的狠狠的……批评了周元白一顿,下令将那闹事的钟思悦赶了出去,再满怀歉意的给容正初道了个歉,在他一脸的“皇上您太客气了,皇上您折煞微臣了,皇上您太公道了,一切都由皇上您说了算”的推辞恭维下,顺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描淡写的赏赐了原主一些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小气的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连块封地都未赔偿。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连点水花都没打起来。
  这是吃定了容家的忠心和容正初的愚忠吧。
  可惜,站在这里的人里面换了个芯子。
  容姑娘可不是肯吃亏的主。
  更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给蒙过去的。
  皇上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没料到容昭会这么大咧咧将事情挑明指出来,这种时候识大体的女子不都应该装作没看见吗?盯着她的目光不善,“你想怎么解决?”
  “皇上说笑了。成王殿下的事情怎么能轮到我一个臣女来评判呢?”容昭又将皮球给踢了回去。
  “容昭,你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过来跪下!”容正初听见妹妹言辞不敬,惊的差点站起来把她拖过去跪下。
  容昭的额角一跳一跳的,简直都快要给他跪下了。你说你妹妹的婚礼上遇到了这么一出,你身为娘家人不替她撑腰也就罢了,还一个劲的拖后腿,她都想对着他那张忠厚的脸问一句,“亲,我是你亲妹妹吗?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大哥,我记得容家有先帝御赐的策龙剑,你还供奉在咱们祠堂吧?”
  “对,一直都在容家祠堂。”
  容正初不明白容昭为什么突然间提起这个话题,现在不是在说成王殿下和她的事吗?
  他不明白,皇上明白。
  策龙剑,是当年先帝集天外陨铁,请当世名匠耗时三年而成,锋芒逼人,削铁无声。
  因已故开国大将军,后荣封的卫国公--容文虹与先帝一同出生入死打下的这片江山,特赐给他,持剑可上打帝王,下打群臣,遇上不跪,遇下受参。
  如先帝亲临。
  想到这里,皇上看向容昭的眼神愈发审视了,这把剑自赐给容家后,就没人拿出来用过,他都差点忘了,他们家还有这么一把尚方宝剑。
  现在容昭却突然提了出来,是想暗示什么?
  他今天若是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要请出策龙剑鞭策敲打他这个帝王了吗?
  容正初都没想到的,想到也不会做的事情,她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急智和魄力?
  容昭低着头,不用看就能知道皇上此时看她的目光有多猜忌。
  可那又怎么样,谁让他养了个好儿子呢。现成的把柄送上来,她不好好的运用才怪呢。
  反正原主的心愿是不嫁给周元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婚约给解除了。
  眼角余光瞥向那个被周元白牢牢的护在身后的单薄柔弱的女子,容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钟思悦,来的真好。
  “来人,将这个斗胆攀附皇家,迷惑皇子的女人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押入大牢。”
  皇上想着先解决了这个女人,再痛斥成王一顿,最后再给容家赏赐些礼物,这事也就能过去了。
  容昭听着他心里的想法和上一世的处置差不多,心中忍不住的冷笑了两声。
  容家好歹也是护卫边境多年的忠臣良将,深受百姓爱戴,朝臣敬重,这皇帝就这么敷衍的安抚他们,果然是年纪大了,心迷眼瞎了吧。
  不过,就算他想这么做,容昭也不会就这么同意的。更可况,她还有个神助攻。
  “父皇息怒。悦儿是一个弱女子,这三十大板下去,她哪里还有命啊?”成王说到这里,似乎还嫌不够诚恳,不能打动他父皇,又跪着前行了几步,伸手扯住了龙袍的一角,“求父皇看在儿臣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吧,儿臣保证,她以后绝不会再这么做了。”
  容昭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中也有了点笑意,默默的给这成王点了个赞。
  这爹坑的,她很佩服。
  皇上脸上的表情一僵,身子都被这个儿子气的有些发抖,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不把过错都安置在那个女人头上,处置了她,你今天可就没法全身而退了。
  没听见容昭都把策天剑抬出来了吗。
  可惜成王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父皇心中的想法,见他父皇还是不说话,周身的寒意越来越盛,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了身后心上人的尖叫。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元白哥哥,救救我!”
  成王回头,正好看见不知何时进来的侍卫抓住了钟思悦的两条胳膊,正粗鲁的将她往外提。
  “住手!放开她!谁让你们动她的!”
  自然是你老子。
  提人的护卫在心里怼了一句,手中的动作未松,只是转头望向了他身后。
  他以为他们看的是他后面的父皇,不由的又回头恳切急迫的叫了句,“父皇。”
  察觉到落到她脸上的两道恭敬的目光的容昭抬起头,回望过去,看见那两个魁梧有力的侍卫正眼巴巴的盯着她,一副等着她的命令的样子。
  她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红色军服,黑色铁甲,袖口处还绣着虎纹,是她的虎卫队。
  不是容家的护卫队,是他爹一手□□出来,跟着她保护她,独属于她一人的虎卫队!
  第140章 巾帼不让须眉03
  容昭眼底的笑容不由加深了些, 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放开了钟思悦。
  这人, 容姑娘留着她还有用来着。
  两个侍卫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啪叽”一声, 大手一松, 那娇弱惹人怜爱的女子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头上那精心梳扮的精美花钗都震落了一支出来,乌黑柔顺的头发随即有几缕不受控制的散落了下来, 遮住了她的面容, 从远处看去, 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容昭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
  她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 不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她敢这么做不过就是仗着周元白的宠爱罢了。
  更可况, 她可是来自现代的穿越女, 比别人多活了一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皇上,臣女和成王是真心相爱的,还望您成全。”
  “臣女?”皇帝盯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打量, “你是谁家的?”说出来, 朕连你爹一起处理了。
  “父皇, 她是钟太傅家里的千金。”还没等她回话呢, 成王就先一步替心上人开口了。
  钟太傅是两朝重臣, 清流典范, 弟子满朝堂。即使已经故去,在朝中仍有影响。
  他希望父皇能念在钟太傅辅佐两代帝王,劳苦功高的份上能饶过他孙女一命。
  果然,皇上在听到她是钟太傅家的姑娘的时候,犹豫了下,钟家虽然因为钟太傅的故去,子孙无人在朝为官而败落下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中各部仍有不少受过钟太傅教诲、恩惠的人担任重要官职,对鈡家多有照拂。
  这可有点难办了。
  皇帝的目光不由落到跪在地上的容正初身上。想让他这个容家的家主主动开口不计较这件事,那么他也能顺水推舟的放过钟思悦,既不得罪容家,又给了鈡家面子,一举两得。
  容正初不愧是皇帝的忠实拥趸,皇上一个眼神他就能立刻领会,“皇上,今天是舍妹的大喜日子,不如这事就……”
  “速战速决吧。”
  容昭直接打断了容正初的话,将他的后半句“等成王和舍妹成亲大礼结束后再议”给堵在了口中。
  想用拖字诀,将此事马虎过去,她可不同意。
  “皇上,既然成王已有心爱之人,容昭虽不是磊落君子,可也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婚事,就此作罢,成全他们两个吧。”
  成王:“此话当真?”
  钟思悦:“你说的是真的吗?”
  容正初:“胡说八道!”
  皇上:“大胆!”
  跪在地上的众宾客:“……”
  虽然他们跪着很不舒服,可怎么感觉今天……没白来一场呢?
  本来还嫌乏闷的婚礼有些无趣,就来了个抢婚的,而且这抢婚的还是钟太傅家的自小就才名远播,知书达理的千金,这就更有意思了。
  一个受当世大儒言传身教,本身又能做出“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 ,为有暗香来”这种通过对梅花不畏严寒的高洁品性的赞赏,用雪喻梅的自身冰清玉洁的高洁品行,还做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中”这种在赞美竹石的坚定顽强精神中,隐寓了自己风骨的强劲和坚定立场以及打击决不动摇的品格的诗句的女子居然没有媒妁之言就和一个男子私定终生还大闹人家的婚礼?
  莫不是看上了成王的身份了吧?
  若是如此,那这样的人真的能做出如此有风骨的诗句吗?
  他们实在难以相信!
  而更让他们意外的却是容家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久居红沐城去年才回京的权柄显赫的大将军家的姑娘。
  这个莽夫武将出身的姑娘,怎么看着比这文人大儒家的姑娘更有风骨和……傲气呢。
  听听人家说的话,君子不夺人所好,她虽不是君子,可也会成全他们。
  比之那自喻有君子之德的钟姑娘却做出这种在别人婚礼上抢婚的行径,不知道高尚了多少,又有多少人为之侧目,倾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