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留一个，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意思。”季云初不耐烦道：“快点选，否则两个都没了可别后悔。”
“艾格救我！”“艾格少爷救我——”
尤莱亚和杰西同时大叫起来，哀求的看着艾格。
艾格难以置信的看着季云初，“西里尔，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无耻——”
登时一群alpha们目露凶光，纷纷不善的盯着艾格，看样子都很想冲上去狠狠教训他一顿。
被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alpha盯着，艾格冷汗刷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你可真是谦虚了，艾格，在卑鄙无耻这一点我可完全比不上你。”季云初淡淡的说道：“我再补充一点，被你选中的那一个，将作为你合法的omega陪你葬身地狱，而另一个，说不定我会网开一面……”
没等艾格反应过来，反应最快的杰西惊叫起来：“不！不要选我！我被他标记也是被逼的！！！”
“……”季云初嘴角抽搐了一下，话题彻底打断了，不过看来意思是表达出来了。
尤莱亚似乎是受的一连串刺激太过了，这个时候竟然没跟杰西一块儿尖叫，只是来回看着西里尔和艾格两个人，目光惊恐不定，半晌才哆哆嗦嗦的开口：“艾格，我……”
“西里尔！你给我放了他们！有本事冲我来！”艾格赤红了眼咆哮。
不得不说alpha与自己标记过的omega有着不可磨灭的联系，然而对于艾格来说，究竟对这两个omega到底还有多少情分就不好说了，尤莱亚之前虽然是他想娶的omega，但却背叛了他，而且还是个不干不净的omega，让他在全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脸都丢尽了，而杰西是在他在发情的当口不得不提出想要标记的omega，这两个omega孰轻孰重还真不好说。
不过季云初怎么会不了解艾格的性子，玩味的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想牺牲自己保全他们两个了？”
艾格呼吸猛地一窒，颤抖的目光在杰西和尤莱亚身上来回移动，半晌才嘶哑着声音开口，“西里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不能这样赶尽杀绝，我的精神力和名誉前途都被你毁了，你不能再对我的家族动手。”
看来艾格已经转过弯儿来了，季云初在心里冷笑，刚才说出那句话本就不是他真正的性子，而是下意识的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alpha的尊严和形象，这也是多数alpha的通病。
艾格是一个极其自私傲慢的人，在他眼里就连omega也不过是alpha的附属物，没了alpha的omega是不能自己活下去的，alpha的权力地位则代表了一切，如果让他选择的话，当然无论如何都是他自己排在第一位，其次才是他的地位、权利、力量和名誉。
比起这些，一个omega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季云初耐心十足的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是在向我求饶吗？”
“你不能毁了我的家族！”艾格怒吼：“我欠你的已经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还给我了？”季云初冷笑，“不，艾格，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西里尔生前所手的屈辱、折磨和痛苦，哪怕是用艾格的死亡也不能还清。
季云初之所以要一点点的折磨他，是因为在他成为西里尔的那一刻，那个少年临死前那一瞬间所有负面的情绪都被他接收了过来。
季云初不是没经历过生死的瞬间，却没有一次像那样绝望过。
生不如死，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哪怕是现在受尽屈辱的艾格，都不能体会那种感觉的万分之一。
“我现在只给你一个选择。”季云初指着地上的尤莱亚，神情极为冷冽，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你开口，我就彻底碾碎他的精神力。”
尤莱亚的瞳孔骤然一缩，竟然下意识的上前一把抱住季云初的腿，“不——西里尔，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从来没有爱过尤莱亚！我是因为他的地位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在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
“……”季云初：“……这是你的实话吗？”
尤莱亚脸上除了鼻涕就是泪水，狼狈之极的点头，“艾格自私傲慢又目中无人，精神力不高，吃饭也很粗鲁！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艾格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扭曲了，“尤莱亚你这个贱人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尤莱亚痛哭流泪的看着艾格，“像你这样的alpha，只有杰西那样的笨蛋才会喜欢！你连西里尔的半点好都没有！”
“……你好像忘记了，我是一个omega。”季云初看着跪在自己脚底的尤莱亚，诚恳的提醒道：“而且是你最讨厌的omega，没有之一。”
尤莱亚急促的喘息了几声，颤抖道：“不！我从来……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季云初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愤怒到极点的艾格脸色爆红，从脸上到脖子，乃至半个臂膀的青筋全都爆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爆炸一样，看起来极为骇人。
“这家伙之前用过什么强效药吧。”有个alpha皱着眉说：“看样子他已经完全失控，信息素分泌彻底失调，再这样下去离死不远了。”
呦，这就玩坏了？
季云初摇摇头，心说这家伙抵抗力也太差了，他看了两个omega一眼，想看看他们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他出乎意料的是，听到这番话的尤莱亚和杰西竟然没一个有反应，就像是看着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alpha一样看着艾格发疯，只有不停颤抖的身体能表现出他们内心的恐慌和惧怕。
然而在他们的眼中，季云初又看出了一丝微妙的期待。
季云初立刻就明白过来，他们是在期待艾格就这么死了。
季云初心中突然感觉乏味之极，他随手将扒着他不放的尤莱亚扔到一边，转身头也不回的吩咐，“把杰西送回去。”
“那另一个呢西里尔大人？”
难不成是留给他们的不成？alpha们纷纷掀起的看着尤莱亚，就像在看垃圾一样。
季云初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竟异常的平和：“把他带到艾格那里去，至于该把他们送到哪里，你们应该清楚。”
对这三个人，他已经彻底乏味了。
“是，西里尔大人。”一个alpha低声应道。
直到季云初走远了，才有人低声问：“西里尔大人的意思是？”
那个alpha一手拎起尤莱亚，冷冷道：“西里尔大人的吩咐，是把他们送到当初我们遇见他的那个森林里去。”
原来如此。
所有人恍然大悟，同时都不禁对西里尔更加敬畏。
那里是一切的开端和结束，属于西里尔的灵魂一定有一部分被停留在那个可怕的树林里徘徊不去，那么就让他最恨的两个人也在那里受尽折磨，之后死得一干二净。
那才是真正的结束。
“都结束了。”季云初喃喃道。
他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浩瀚星海，恍惚中仿佛看见了西里尔出现在一旁璀璨的光芒之中，清澈的眼眸倒映出绚烂的星光，唇角透着一抹平和的笑意。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雷蒙悄然出现在他身后，看着少年平静的面容良久，从身后伸手抱住了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季云初微微笑了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去。”雷蒙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
半晌后雷蒙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温柔爽朗，在他坚硬英俊的脸上显得格外有魅力。
也只有在季云初面前，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笑什么？”季云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地方是我的家。”雷蒙轻声道：“自从被带到幽冥军团，我就几乎没有离开过战舰或飞船，几十年前在那个星球上建了一个房子，但算起来住在那里的时间连一年都不到，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没有关系，如果太破的话，我们就拆了重建。”季云初打趣道，“反正这是alpha应该做的事情。”
雷蒙笑了起来。
如果没有身边这个人在的话，哪怕是再豪华的地方对他而言也没有丝毫意义，更不用说称之为家了。
窗外万千星辰闪闪烁烁，仿佛一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