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多年,商玥瑶很清楚永熙帝远比他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要狠辣的多。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必要的帝王手段,是安邦固国的根本,守成之君,往往是国运飘摇的开始。商玥瑶明白,且理解。
但她从未像此时此刻如此直接的感受到他的可怕过。
几十条无辜人命,不过是他威胁人的手段,一句话,便能定下生死。
商玥瑶躲开他手,冷冷道:“臣妾何德何能,要陛下如此劳师动众。陛下可否给臣妾一个解释。”
虽然商玥瑶的态度不怎么样,永熙帝却并不生气,不管如何,她好歹面对自己有了情绪,不是带着十几层面具装贤惠的假人。
“皇后妄自菲薄了。这个位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永熙帝点到即止。
商玥瑶很聪明,不必把话说得太明白,她会知道自己的意思。
事实亦是如此。
商玥瑶先前只想着自己让出皇后之位对他有什么好处,却从来没考虑过永熙帝的立场。
母党祸患,自古不断,一个没有母党的皇后,便没有这样的顾虑。但是没了母家的支持,她想要在后宫站稳脚跟,就只能依附皇帝而生。不是她自吹自擂,但这些年的后宫操持,想来永熙帝也是满意的,如此讨厌她,还把掌宫之权放在自己手里这么久,便是最好的证明。
一把不会反噬的,只供自己使用的刀,无往不利又趁手,所以他是打的这个主意。
这些天来对她忽然的反常,也是因为她没了威胁,所以能安心让她做皇后了?
一时间,商玥瑶不知是要可怜自己,还是可怜曹宛若,亦或者是可怜永熙帝,正妻之位,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政治工具。
从前,她还以为永熙帝看重自己的正妻之位,是他在皇帝身份之外,为自己保留的一点意志,但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但也仅此而已。
永熙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商玥瑶知道他不会改变心意了。
她说不上什么感受。难过,空茫,但好像冥冥之中,心里一直有个声音,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尘埃落定后,反倒是轻松。
商玥瑶转身想要离开,连礼节都忘了,她心不在焉,刚迈出步子,脚被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一双手缠上她的柳枝腰,轻轻一揽,便被带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商玥瑶刚刚哭过,她眼尾的余红未退,宛若鸦羽的长睫上挂着点点盈光,因为受到了打击,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不堪,仿佛一朵正在冰霜中被摧残的娇软海棠。
永熙帝有点后悔,她对出宫离开自己这件事的急切向往让他乱了方寸。
原本,他是想要她慢慢了解自己的意图,最好心甘情愿的留下来,这般强硬的威胁她,并非他的本意,看她流泪难过,他也不好受。
周围满是他的味道,商玥瑶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挣扎着想要退出来。
可大约是话已经说开了,永熙帝笃定这个皇后跑不了了,现在的他,颇有点有恃无恐的架势。
这两日事多,晚上没有去紫宸殿找过她,今日一见,才觉分外想念。他们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何苦每天像做贼一般才能跟她亲近,这皇帝做的,未免太憋屈了些。
永熙帝收紧手臂,阻挡她欲往后退的背,二人紧紧相贴,身上的热度在游走传递,而他的眼神,更是露骨的单刀直入,灼热的视线巡视着商玥瑶的脸,急于宣泄的欲望毫无掩饰之意。
“你……”
商玥瑶被他的举动吓得连敬语都忘了说。
永熙帝笑了一声,低头碾压她柔软娇嫩的红唇。
有什么在商玥瑶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永熙帝一触即分,侧头在她耳边呢喃:“你我之间无碍,但有外人的时候,皇后不要忘了敬语。”
湿热的气息在商玥瑶的耳蜗里回旋,他轻声说完最后一个字,甚至用舌头碰了一下她的耳尖,令人颤栗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商玥瑶心跳如雷,仿佛没了骨头一般忍不住身子发软,永熙帝箍着她的腰往上一提,二人再次唇齿相交。
这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吻她,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说是他们的初吻。
永熙帝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
他的舌顶开了商玥瑶的牙齿,长驱直入,肆意扫荡。商玥瑶反应过来后惊慌的挣扎,像是这场唇舌之战的调剂品,除了添油加火外,毫无用处。她用舌头推拒着,却被永熙帝叼进自己的口中唆吸,湿滑的,黏腻的,酥痒的感觉,无孔不入的爬到了骨头里。商玥瑶只能被他握着后脑勺,仰头承受,被动沉迷。
永熙帝迷蒙着双眼,看到她渐渐放弃挣扎双脸绯红的样子,所有的克制和忍耐,在这馥郁芳香的甜美面前,统统缴械投降。
他像个没见识的急躁的少年郎,抛却了所有的技巧,只剩单纯的掠夺。
暧昧而淫靡的泽泽水声持续不断,商玥瑶在永熙帝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水,她只觉得自己正在被一团火包裹着,把她的羞耻心和理智,烧成了一把灰。
永熙帝半抱着她,挪到了石凳上,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继续这漫长的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来,额头贴着商玥瑶的脸颊,平复自己。
若是继续下去,真怕他得叫侍卫在这里围上一圈屏风,把她就地办了。
良久,他才抬起头,用拇指撷去商玥瑶唇边的水渍。
看她还在小声的喘息,颇无耻道:“皇后的体力不行,朕日后可以陪你多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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