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给小石头剥瓜子的丹霞,被逗得掩嘴咯咯直笑。
南姗将伏在背后的儿子捉住,将他抱搂到怀里,继续唠叨着让小石头乖乖喝药的话,又是一番拉大锯扯大锯,喝了苦药的小石头,再度伏在母亲怀里抽泣。
正值小石头泣的梨花带雨,外头来报,说四王妃彭氏来访,南姗忙开口吩咐:“快请进来。”南姗本欲出房门迎接,奈何小石头以哭藤缠树的姿势,将南姗缠绕的死紧,叫他撒开手,小石头便软绵绵着调子:“我不嘛。”
彭氏带了随身侍女进院,简单叙了问候话,瞅着南姗怀里的萧明昭,见他美玉似的小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不由问道:“昭哥儿怎么哭着?”
南姗安抚地拍着石头,对彭氏笑着解说道:“小石头刚刚服药,他闹着不肯喝,喝了之后,就变成这幅模样了……唉,叫他吃一回药,难得跟什么似的。”
彭氏端起侍女献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对南姗的话似乎颇有感慨:“小孩子都是这样,待再长大些就好了,一个个都是这么过来的……”
南姗笑着问道:“嫂子一向事忙,想是今日得了空,来我这里逛逛?”
彭氏淡淡一笑:“琐事太多,瞎忙而已,因今日去宫里请安,听闻昭哥儿病了,特意过来看看。”
南姗态度甚是温煦,一脸‘你能来探望,我十分高兴’的感激之色:“谢嫂子挂心了,小石头今早才落了热,叫御医又断了脉,已说不妨事,只是还要再服一天药,这小魔星正跟我闹呢。”
趴在南姗怀里正和苦药生气的小石头,扯着母亲的袖子,吐字委屈:“药难喝,好难喝,不想再喝了……”
南姗轻摁小石头的脸蛋,温声对他吐槽:“你呀,要不是那些难喝的药,你现在还抱着脑袋,嚷嚷着喊难受呢,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
小石头很郁闷地嘟起了嘴,继续和刚刚下肚的苦药生气。
男人们聚在一处,说的大多是家国天下事,而女人们嘛,交流的大多是家庭琐事,以及分享又有哪些新鲜火爆的八卦,彭氏今日前来,除了来慰问生病的小石头,还带来一件关于南妩的喜讯——她今晨被诊出了喜脉。
南姗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恢复神色自如,果然是才新鲜出炉的八卦。
据南姗所知的消息,自打南妩进宫之后,萧清斌并没有格外偏宠她,嗯,怎么说呢,南妩进宫当日,的确是被太子宠幸了,不过,太子好似不是那种贪新鲜之人,宠罢南妩的第二晚,就换成了旁的姬妾。
关 于太子每晚的夜宿问题,钱皇后给儿子制定了很详尽的安排,凡是服侍太子的姬妾,最首要的一个条件,务必身康体健宜受孕,像什么病西施之类的弱质女流,全部 取消伺候太子的资格,让她们哪里凉快就到哪里待着去,第二个条件,凡是轮到哪个该服侍太子的姬妾,事先务必要喝下一碗坐胎药。
为了儿子能多多绵延子嗣,钱皇后也是很拼的——据说,凡有经期稳定、在侍寝之后有迟来现象的,全部都是钱皇后的重点关注对象。
萧 清斌姬妾的数量繁多,身体康健的亦不在少数,若是太子对哪个姬妾多宠几日,便会大大减少别的姬妾受孕的可能性,为此,钱皇后给儿子的床上生活,专门排有日 程,每月逢五逢十的这六天,太子是属于太子妃祝氏的,其余的二十四天,很少有哪个姬妾能排到两天的日程,大多数都只能轮到一天,有的甚至要排到下个月。
南姗第一次听说东宫的这个规矩时,久久无语,真特么该怎么说呢……
当然,若是哪个姬妾有了出奇制胜的花样,也是可以把太子勾走的,然后,本该轮值的某位姬妾,大概会恨上夺自己宠爱的那位姬妾,接着,一般会上演一些刀光剑影的场面。
南妩属于初来乍到的新人,对于新人,钱皇后会稍微宽容些,因为她寄予的盼望会稍多一些,在南妩第一次侍寝之后,钱皇后随后给南妩另排了两个日子。
既然南妩怀上了……南姗抚着石头的脑袋,不温不火道:“唔,果然是喜事一桩。”彭氏给南姗爆料此消息时,说的就是宫里新出了一桩喜事。
彭氏拨玩着手上的鎏金戒指,语态闲闲:“那位有孕的太子姬妾,好歹是弟妹的堂妹,她如今有了喜讯,弟妹何时去东宫探望她?”
南姗悠悠晃着怀里的儿子,神色自若道:“最近事忙,等得了空再说吧,太子妃贤惠淑和,定会细心照料她的。”
彭氏微挑眉梢,又道:“五弟远下江南办差,怕是数月难归,弟妹可觉着日子难熬?”
南 姗听得心头无语,摸着小石头柔软的毛发,面带微笑道:“什么难熬不难熬的,王爷奉命南下办差,上为皇上分忧,下为黎民解困,这是好事,便是我这个妇道人 家,也是极支持的,至于我,有小石头这么个小魔星闹腾着,还有另一个小豆豆挂心着,里里外外还有一大摊子事,我天天忙都忙不过来,哪有空觉着日子难熬 啊……”
送走上午来拜访的彭氏,南姗午后又迎接到了温氏。
☆、第202章
“娘,您怎么过来了?”南姗正哄服完药的石头歇午觉,乍闻温氏来了,呆了一呆后,忙从床上滚下来,出去迎接亲妈。
温氏挽着女儿的胳臂,表情和蔼:“今天府里请御医来给你祖母诊脉,御医闲话之际,说你府里昨儿个去请了牛院正,说是小石头不舒服,娘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小石头不妨事罢。”
南姗细语应着:“天不亮时已退了热,不妨事了,我这会儿正要哄他睡觉呢……呶,娘看他……”
随女儿进到屋里的温氏,放眼一瞧,只见白白嫩嫩的大外孙子,正光着两只白生生的小脚丫,坐在床沿甩腿玩,旁边站着两个看护的丫鬟,分别是丹霞和碧草。
见温氏进来,丹霞和碧草分别福身行礼:“给夫人请安。”
坐在床边摆腿玩的小石头,甜甜着笑脸,大声喊道:“外祖母好!”继而,又苦皱了小脸抱怨:“外祖母,娘让我坐着不许动,我要是动了,娘就要打我屁股……”
南姗简直给跪了:臭石头,你这是在给你娘的娘告状么……
温氏笑呵呵地坐下,搂着精神不错的大外孙,柔声轻语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喝得药苦不苦’之类的话,小石头挺着小胸脯,先一脸轻松的回答‘没有了’、又愁眉苦脸说‘好苦好苦’,逗得温氏直捏他的肉脸蛋。
又说笑一会,南姗拍拍石头的肉屁股,把他往床里头驱赶:“石头,该睡午觉了,快点去躺好睡着。”
小石头却抱着南姗不撒手,撒娇道:“不嘛,娘和我一块午睡嘛。”
“石头,你怎么又不听话了啊……”南姗感到很头疼,小盆友喂,你就不能乖乖听娘的话么,生病的时候,像个折翼的小天使,一能活蹦乱跳了,就变成闹人的小魔星。
好容易将石头送给周公照管,南姗才终于能安静地和温氏说话,亲捧了一盏茶给温氏,笑道:“小孩子哪能没个头疼脑热,娘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派个妈妈过来问一声,也就是了……”
温氏接过粉彩盖碗,轻叹道:“你才多大一点儿,要照管这么大一个府邸不说,还有两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如今王爷又不在京城,娘怕你心里着急,还是亲自过来一趟好……看你这俩眼圈儿,昨夜没睡好罢……”
南姗下意识摸着眼角,小石头正闹不舒服,她要还能一夜安枕,那她估计是个后妈……
默默感慨了一下,南姗微笑道:“如今小石头已好得差不多了,我稍微睡上两天,也就给补回来了……噢,对了,娘来了正好,也省得我再派人去送消息,妩姐儿已有身孕了。”
温氏的第一反应,也是一愣,随即嘴角勾翘,语气不温不火的说着:“你三婶这两个来月的香火,果真没白烧,我回去后,会使人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略过南妩,南姗与温氏闲话道:“家里最近可有什么事儿?”
温 氏兴致缺缺,没啥表情道:“还不是老生常谈的问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毅哥儿的性子,哪是成了亲就能改好的,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已摸上了他媳妇的陪嫁丫 头,你大伯拎板子要揍他,他嚎丧似的去找你祖母求救,今儿早才闹了一回,最后,闹得你祖母气晕了,一大清早就去请御医……”
一听又是南毅的新闻,南姗顿时没了追问的兴致,便转换了话题:“我爹近些天公务可还繁忙?上回四嫂来看我,说爹每天早出晚归的,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温氏语气无奈道:“最近朝廷大事多,南边闹水患,西边闹地震,这两天似乎北疆也不太平,安庆府又查出了一件舞弊大案,你爹忙的连我都快见不着人影了……”
南姗托着下巴,默默叹气,果然天下难太平,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临到下午,南姗亲自送温氏离去,因园子里好多鲜瓜新果熟着,南姗提前叫人摘了些,让温氏一道带了回去,待转回小石头的屋子时,小东西已睡醒了,正朦胧着表情揉眼睛,见南姗正迈步走近,立马精神地打了个滚坐起,张开两只小手臂,甜甜叫娘。
南姗走到床边坐下,搂住张牙舞爪的儿子,拉长着声调叹气:“小石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呢,以后都乖乖听话好不好呀……”
小石头像一只还没断奶的小乳狗,亲密地依偎在南姗颈边,奶声奶气反问道:“娘,我不乖么,我很乖的呀……”
南姗掬着小石头的两瓣脸颊,亲了亲他的小鼻子,才口气不爽地哼哼:“你乖么,叫你喝碗药,你哭得能把娘耳朵吵聋了,叫你自个睡午觉,你扯着娘的袖子不撒手,你这叫乖啊你……”
丹霞忍不住替小石头辩驳:“王妃,大公子还不到三岁呐……”
南姗瞥一眼床边忍笑的丹霞,神色悠然道:“所以我说的是,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我说让他乖乖听话,也是打商量的语气呀……”
扭回脸来,南姗揉捏着儿子的小脸,笑容可掬:“好儿子,你以后稍微乖点嘛,娘每天这么多事,还要照顾你和你豆豆弟弟,你小豆豆弟弟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娘叫他不许尿床,他该尿还是尿,小石头不一样啊,小石头现在若是尿床了,是不是都知道羞羞了啊……”
母子俩交流了许久,小石头又一次保证‘我以后会乖乖听娘的话,娘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南姗很快便教以致用。
在云芳又捧来一碗黑糊糊的药汁时,南姗捉住转身欲溜的石头,亲亲他的小脸蛋,软声笑道:“好儿子,你才说过会乖乖听娘的话,这么快就又忘了……小石头乖,这回是最后一碗了,喝了这一回,明天就再也不喝了……”
小石头皱着一张苦瓜脸喝了药,难受的泪花直在眼眶中打转,南姗抱着儿子轻轻拍着:“小石头真乖,等你明天睡醒了,就可以和你豆豆弟弟一起玩了,乖乖的,娘陪小石头睡觉觉……”
次一日,小石头彻底恢复精神活力,南姗看着儿子生机焕发的神采,终于放下心来,大儿子平安无恙,南姗终于挪出整功夫,去关怀小儿子豆豆,小豆豆已然三个多月大,比起他爱闹腾的小石头哥哥,他相当乖巧安静。
抱了只会咿咿呀呀的小儿子,南姗指着在厚地毯上翻跟头的大儿子,笑眯眯道:“小豆豆,快看,哥哥在翻跟头给你看,好看不好看呀,来,咱们给哥哥鼓个掌……”
小石头得了母亲和幼弟的鼓励,愈发努力地来回翻跟头,虽然他翻的乱七八糟,可小豆豆却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瞧,云芳看小石头疯得差不多了,便笑道:“好了,大公子,小公子现在想听你摇拨浪鼓,来,先让姑姑给你擦擦汗,哎哟,瞧这满脸的汗……”
正当小石头倚趴在母亲身边,摇拨浪鼓给小弟弟听时,又有人进来传话,说南家的崔妈妈过来了,南姗心中微疑,却忙吩咐道:“快叫进来。”
崔妈妈岁数已不小,这两年来发福许多,她迈步进来后,福低身子给南姗问安:“给王妃请安。”
因南姗怀里抱着小儿子,胳膊上还缠着个大儿子,南姗抽不出手冲崔妈妈示意,只笑容满面道:“妈妈,快坐下说话吧,夏枝,端茶来。”
崔妈妈恭敬地谢过南姗,落了座,接了茶,说起此行的来意,一脸忧心忡忡道:“王妃,咱们家笙四爷,三日后要随大军出征,夫人叫我过来递个话,笙四爷明天会抽空去侯府辞别舅老爷和老祖宗,也会顺路来王府辞别王妃。”
啥?!!!
南姗深深蹙起眉头:看来北疆的安危问题不轻啊,笙四哥还要去打仗,真是……
等南笙次一日来辞别妹妹时,兜头便被递来一只硕大的包裹,南笙奇道:“这里头都是什么呀……”鼻子嗅了一嗅,一股隐约的药味透了出来,南笙如数家珍地张口念道:“人参,麝香,当归,鹿茸……”
南姗先给南笙的鼻子点个赞:“好哥哥,你的鼻子一如既往的好使!”
南笙忍俊不禁,英俊明朗的笑意迅速映散开来,笑骂道:“你个小丫头,都嫁人生子好几年了,见着小哥哥,还不忘一开口就损上两句……哥哥要出远门了,你也不说两句好话听听。”
南姗拍拍小石头的肩膀,脆声道:“小石头,给舅舅说句吉祥话。”
小石头睁着明亮剔透的大眼睛,吐字清晰:“祝舅舅早日凯旋!”
南笙摸了摸鼻子,微笑着望向南姗:“知道我要随大军出征,家里娘哭,你嫂子哭,筱姐儿哭,到了舅舅家,舅母也哭,我还以为你也会哭鼻子呢,没想到……”
南姗忍住泛上眼眶的热意:“男儿志在四方,我早知哥哥是有壮志的,你……早点回来。”
☆、第203章
隔了两日,又该是到皇宫请安的日子,也是萧朝大军远征北疆的日子。
南姗不爽的心情直接乘以三,一不爽是没有萧清淮先生的陪同,南姗觉着待在皇宫格外没有安全感,二不爽是又要看到钱皇后那幅假惺惺的表情,三不爽是南笙要出远门了,心里不担心纯属自欺欺人。
因今日大军出征,御驾亲去送行鼓舞士气,太子亲王诸人及文武百官尽皆陪同,故而今日给钱皇后的请安礼上,全是女眷,除了祝氏、彭氏和南姗,另有睿王妃阮氏,次媳庞氏和三媳穆氏。
自太后故去,为示尊重皇后之意,睿王妃每月会来宫中探望一次皇后嫂子。
你来我往问候过罢——钱皇后年华不再的面容上,颇有些压抑不住的喜气洋洋,南姗低垂着眼帘瞟了她一眼,估摸她在想,烦人的皇四子去北疆了,讨厌的皇五子还在江南,自个儿子又要有后了,真是三喜临门啊。
“好了……”钱皇后扶了扶鬓边样式繁丽的珠钗,口气雍容:“今天就到这里,太阳也大了,早点散了回去吧。”
在座女眷纷纷起身,行礼辞别。
有序退出凤仪宫,南姗正打算与睿王妃一道离开,却被祝氏叫住了,只见她面上笑意淡淡:“五弟妹许久没来我宫里坐坐了,若是没有急事,不妨来小坐片刻。”
面对祝氏刻意的邀请,南姗略一思咐,便浅浅笑道:“也没甚么急事。”
与睿王妃等人互道辞别之语后,南姗到了祝氏宫中,分主宾落座饮茶,祝氏端着纹案精致的茶碗,语气平静无波:“妩姬怀有身孕的事儿,想必五弟妹也知道了。”
南姗撇着新嫩滴翠的茶叶,声调安稳:“略有耳闻。”
祝 氏嘴角掠过一抹讥讽的笑意,也不知是自讽,还是讽人,声音依旧温婉的玲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不与五弟妹兜圈子绕闲话了……妩姬说甚是思念家中亲 人,想见上一面,以解思念之苦,弟妹也知道,妩姬的母亲身无诰命,若想进宫一趟,不太容易,我想着,五弟妹乃是妩姬的嫡亲堂姐,你去探她一探,亦可慰藉她 一番思亲之念,五弟妹意下如何?”
搁下手中的精珍盖碗,南姗身姿端丽,静静坐着:“太子妃既有如此美意,便叫她过来叙上一会话,也就是了。”
祝氏嘴角微勾,她叫南氏前去看妩姬,南氏反说叫妩姬过来见她,对身边的一个侍女吩咐道:“玲儿,去叫妩姬过来见客。”
唤作玲儿的侍女,对祝氏福一福身,轻声轻步地出去了,祝氏继续温言温语着:“五弟妹在娘家时,与妩姬姐妹情分挺好的吧。”
南姗轻和地笑着说:“在家里做姑娘时,每日要去家中老祖母那里请安,倒是常常碰的到,自打嫁了王爷后,府中琐事缠身,少有时日回娘家,自然见的就少了。”
两人稍打了几句太极拳,玲儿已脚步轻盈的回来了,只见她对祝氏和南姗福了福身,面色微有些难看:“二位娘娘,妩姬说御医叮嘱过,叫她这两个月都卧床静养,少出屋门乱走,她怕动着胎气,说能不能让五王妃前去看她……”
祝氏微微冷笑,却依旧话语平和:“妩姬如今正娇贵,五弟妹你看……”
南姗语气悠悠道:“我记着有孕头三月时,御医不仅说要多卧床静养,还说最好少见人,免得打扰心情……现下时气尚燥热,连我都常感烦闷,更何况是妩姬,就劳烦玲儿姑娘转告一声,说让她静心养胎,她父母在家中都很好,不要总是惦念着,我就不过去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