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逸轩这般说,那人端着酒杯冷冷看来,却是并未作答。
这份态度,令北宫逸轩轻声一笑,“五殿下,男人的事情,何必牵扯到女人?便是有所亏欠,也是我北宫逸轩欠你的。”
“逍遥王倒是好气度,那女人若能有你这番气度,便少了许多的麻烦。”
周宇鹤这冷冷一言,北宫逸轩眉头微裹,“五殿下往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便好,无需……”
“抱歉,我与她的事,不劳你费心!”
周宇鹤这直接给堵回来,北宫逸轩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那桃花眼一记冷刀过去,二人均是没个好脸色。
“听闻逍遥王功夫增进不少,反正那女人做事向来拖沓,这火锅也不知何时能吃上,不如去院里比试比试?”
打不得她,我还不能打你出口恶气?
北宫逸轩放下酒杯,起身虚礼,“请!”
“这个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做底汤的,口味重就可以多放些大料,不喜欢就可以少放些。
吩咐着方晓几人将锅和炉子小心端去厅中,宁夏和鬼医轻声交谈着走了出来。
这才没走两步,就瞧着昊天一副纠结的模样立在院口处。
“怎么了?堵在这儿做什么?”
宁夏不解的上前,昊天斟酌之后,回道:“回夫人,主子和五殿下正在切磋武艺。”
顺着昊天的目光看去时,宁夏不由的瞪大了眼。
只见那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在院中似鬼魅一般闪现,那白衣之人身上泛着柔和的光芒,红衣之人以内力相聚,引得雪花化作一柄长剑,虚指而发。
“好帅啊。”
眨巴着眼,宁夏瞧着北宫逸轩一招一式跟特效一般引目,忍不住的与鬼医说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逸轩没那天蚕衣,这会儿却是胜过了有穿天蚕衣的周宇鹤啊。”
周宇鹤自带后期是不错,可是北宫逸轩那一身红衣在雪景中美到爆好吧!
他以内力聚剑,出手行云流水,潇洒无双,端的是风流倜傥,让人难以移目。
鬼医瞧着院中情形,哼了一声,“逍遥小子就会耍这些没用的花招,你师兄那是内力无形,一出手就能将逍遥小子给打的溃不成军。”
鬼医这话,宁夏皱了皱鼻子,不再多言。
支持的人不同,说的多了就会撕!她才不要在这方面浪费口水!反正她就觉得逸轩是最棒的!
二人哼哼着,昊天却是纠结不已。
主子明显是打不过周宇鹤的,为什么还要过招?那人分明是在夫人那儿受了气,在主子这儿找场子来了,主子这硬接,哪儿能讨得好?
几人注视之间,只见了周宇鹤出手大开大合,身后瞬间出现七柄长剑,收发自如朝北宫逸轩而去。
太快了!瞬间以内力化实质剑气,还一下化出七柄,这不管是内力还是剑法,都很牛啊!
反观北宫逸轩,身前是三柄实质化的长剑相挡;二人同时出手,空气之中瞬间出现一道裂痕,就像是一半春天一半冬天,就连宁夏这不会功夫的人,也看出了空气中强劲的气流波动。
原来,这就是高手过招啊?
他们二人还是控制着内力的,若非如此,这院子只怕是毁了。
正在想着,只见周宇鹤连连出手,一招狠过一招朝北宫逸轩而去。
北宫逸轩方才那一招之后,再次出手明显吃力;就在他一个闪身退到古树边时,宁夏忙跑了过去,“怎么样?没事吧?”
就在她跑过去之时,观看的几人心里头都是一慌,紧跟而来的周宇鹤,瞧着她立于北宫逸轩身前时,慌忙转了手,将那最后一招打向了旁边的古树。
‘轰’的一声,数人合抱的古树从中而断,宁夏愣愣的看着古树倒向院墙,回首看向鬼医,“师父,切磋武艺,是这样的吗”
她看到二人分开了才过来的,以为是结束了。没承想,周宇鹤居然还有一招没出手!
看着那树倒向院墙,宁夏这才回过神来。
这是切磋武艺吗?这分明是杀人好吧!
...
☆、0427:花好月圆
宁夏这一问,鬼医笑着上前,抬手指指树桩,又指了指倒在墙边的大树,一时语结。最后不知当如何答了,干脆抬眼看天,数着莫须有的星星。
鬼医不好睁眼说瞎话,周宇鹤却是拂了拂衣袖,带出一片柔和的光芒,“头发长,见识短;功夫高的人切磋武艺都是这样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周宇鹤这欠揍的话,宁夏指着那被轰断的大树,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还叫大惊小怪?是不是要把整个庄府都给拆了才算事儿?
欺负人欺负的这么明显,还要不要脸了?
宁夏这气的胸膛起伏,北宫逸轩忙将她拉住,缓声安慰道:“蝉儿别慌,切磋武艺自然不是花拳绣腿;就连你那散打都能杀人,更别说咱们这内力较量;我没事,不必担心。”
北宫逸轩都开口了,宁夏这才不再追问;恨恨的瞪了周宇鹤一眼,这才转眼将自家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有没有伤着?方才瞧着那气流好厉害,可是受了内伤?”
她紧张发问,他含笑摇头,“放心,无碍。”
当然,若非她跑过来,自然就有事了。那一掌若是落到身上,绝对卧床不起!
“你可别骗我,若是有伤,是吃不得火锅的,火锅上火,有内伤吃这东西,对伤不利。”
“放心,真没事,你瞧瞧,我这生龙活虎的,像是有伤吗?”
她的紧张,让他暖心,抬手捏着她的鼻梁,柔声说道:“切磋武艺难免失手,若是输了,也是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的。”
这话,听的宁夏偏了头,若有所思。
那头,宁夏关心着北宫逸轩,这头,鬼医数着星星,跟个螃蟹似的挪到周宇鹤跟前,将人拉着退到了断树之后,“你小子行啊,要不是小丫头不懂分寸跑了过去,你这一招下去,逍遥小子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保准下不了床。”
这小子跟人过招向来是光明磊落,今儿个居然与北宫逸轩耍起阴招来了,有点儿意思啊!
透过树枝,瞧着宁夏那一副担心模样,周宇鹤一声冷哼, “师父多想了,不是她说的,有事儿找她男人就好?”
北宫逸轩不也说,男人的事,男人解决吗?
如今找了,若是来寻他的麻烦,可就笑话了。
周宇鹤这话说的理直气壮,鬼医听后,无话可驳。
瞧他此时已是平静下来,又恢复到往日的淡然模样;鬼医抬了抬下巴,与他说道,“你瞧瞧,有个女人担心着,是不是很幸福?”
“我若受伤,天下女人都会担心。不过是些虚情假意罢了,有何炫耀的?”他这态度,满是不屑。
鬼医闻此,嘿了一声,而后摇头:“女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你不能总视女人如玩物,也当对女人上些心。”
“上心有何用?女人就是累赘,这一点,看北宫逸轩就当明白;若非她在中间撺掇着,北煜如今就当拥立北宫逸轩为王。”
“不是,话不是这么说的。”鬼医转眼认真的看着周宇鹤,“你若真要登基为王,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玩弄女人。难不成你登基之后,与一个女人上了床,又像以前那般弄死?”
死在他手里的女人还少吗?此时鬼医真是后悔不已,若非幼时将他带去偷吃的,如何会让他对偷女人上了瘾。
“自然是不能。”
周宇鹤这话,听的鬼医松了口气;可接下来的话,却又让鬼医抬手抓头。
“后宫女人自然不能死的太频繁,给她们机会自个儿折腾,一年换一批新人,也不无不可。”
瞧着鬼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周宇鹤再道:“女人本就是是玩物,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能让她们进宫,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已是恩宠。师父不觉得吗?”
这话,令鬼医心中一阵悲哀,真替周宇鹤往后的日子担忧。
他真不是担心宝贝徒弟没人爱,他宝贝徒弟这本事,这模样,只要勾勾手指,女人就送上门来;可是,他若真要登基为王,就不能再抱这种心理。
往后进宫的,可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那些女人能说死就死吗?就算是宫中妃嫔耍手段,玩心计,弄死人;做皇帝的,也当有所控制。
哪些该死,哪些不该死,哪些该哄,哪些该爱,这些都是有门道的!
若周宇鹤一意孤行,还视女人如玩物,不将女人放在眼中,往后称帝之路,会走许多弯道!
正所谓,女人是水;对于皇帝而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小看宫中女人对前朝的影响,一个不慎,便会引来狂风骇浪!
鬼医这满面愁容,周宇鹤放低了声音说道:“师父,我知你担心什么;朝中之事,后宫之事,我自知如何处理;女人自是要哄着,虚情假意之事,我又不是不会,师父何必这般担忧?”
“我知道你有这本事。”叹了口气,鬼医转眼看向远处和美的二人。
他只是希望,自个儿徒弟能像北宫逸轩一样,能有一人让他像个真正的人。
有真正的喜怒哀乐,懂得人生的乐趣;哪怕是执迷于皇位,也有自己丰富的人生;等到老了,才有自己的回忆。
不要像他这样,年轻时只知四处打杀,自以为逍遥;结果呢?结果却是错过一生所爱。再回头时,那人已为人妇;她享受着天伦之乐,他却只能回忆着空白的过去,靠着嬉笑之颜,看似游戏人生。
有时他也在想,她跟着自己翻山越岭,并肩作战那么久,他应该有些她的记忆才是;可事实却是,那时的他只顾着江湖之名,只顾着四处挑战,为了所谓的江湖第一,他将身旁的人当了空气。
到最后,那人是如何追随着他,又如何绝望而去,他都忆不起来了。
人这一生呐,有多少的爱,有多少的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到你老的时候,你的人生一片空白,那些自以为骄傲的过去,在此时看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鬼医沉默不语,心中沉闷,那气息瞬间压抑了起来;这气氛,让周宇鹤也跟着立于原地,看着远处轻声交谈的二人。
“怎么穿的这般少?”
将她冰冷的手握于掌心,北宫逸轩忙拉着她要进屋去。
宁夏笑着摇头,拽着他不动,“逸轩,方才你们比试之时,四周雪花好漂亮,你再给我来一个好不好?”
真的很漂亮!
晚上的效果与白天的效果真的不同,可以这么说,哪怕周宇鹤那身衣裳是自带后期特效,在北宫逸轩这身红衣之下,都被秒成了渣渣!
“不行!先穿衣裳!”
这一点上,他绝不妥协。
又不是在屋子里,怎么连件袄子也不穿?里衣加袍子立于雪中这般久,呆会儿当受寒了。
宁夏这会儿是真想瞧,忙朝走廊上的方晓招手,“快,去将我的厚氅子拿来,拿最厚的!”
在书房时,火盆生的旺;在厅中时,火盆生的旺;在厨房时,炉火更是旺,故此她没穿袄子。
瞧她这般耍赖,北宫逸轩无奈的叹了口气,握着她双手,以内力给她暖着。
他的宠爱,让她心里头发甜,想到方才比试之事,佯怒道:“第九式还未练成,便不要与他置气,若是伤着了自个儿可如何是好?”
周宇鹤那男人明摆着就是欺负人,他还配合着,这不是找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