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之物,自是千金不换。”林越清认真道,说着又将这结发铃系在腰上。
“那万金呢?”临王淡淡道。
林越清闻言抬眸看向临王。
“临王殿下怕是养尊处优惯了,却不知这天下的东西不是每一样都是有价可估的!”
‘清殿下怕是养尊处优惯了,却不知这天下的东西不是每一样都是有价可估的!’
临王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他要离宫任职的时候,当时越清要买他头上的结发铃,他便是用的这句话回的她。
他不由审视的看着眼前振振有词的小孩儿,看着她那双透亮的眸子,好一晌才回过神。
“你若真喜欢,本王也不是不能给你,不过……”
不过两个字后面的话还未说,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铭大公子来了,是奉皇后娘娘密信来给殿下你看病的!”门外席昭的声音传来。
越临闻言眸子往那门处扫去。
“请他进来!”
“是,殿下。”
席昭推开半敞着的门,铭轩带着身后的铭九和云鸢走了进来。
云鸢看见软榻上的林越清,一下就冲了过来。
“公子,你没事儿吧。”她边检查着林越清身上有没有伤,边问道。
林越清握住云鸢乱摸的手,看了一眼铭九身旁的男子。
“我没事儿,别担心。”
“临王殿下。”铭轩抱手道。
“铭大公子怎么有时间下山了?”临王依旧懒散着。
“铭轩接到了皇后娘娘的请书,所以就连夜赶来了临君城,顺便也来给我们周府的小公子看看病。”
临王闻言看了看对面的小孩儿。
“这小孩儿便是你要看病的小公子?”
铭轩闻言又是一抱手。
“是。”
临王闻言缓缓坐直了身子。
“你们周家的旁支不都在凤巡城吗?本王倒是第一次知道临君城还有你们周家的旁支……。”
铭轩闻言笑道。
“周家毕竟是百年御府,总会有几个旁支照顾不全流落在外了。”
会流落在外的旁支,怎么会值得周卿公府上的第一幕僚亲自来跑一趟,再明显不过的谎话。
铭轩见临王不语,抱手又道。
“殿下最近如何,上次境城一役的伤可好了些?”
临王闻言伸出已经褪去毒素的白皙右手。
铭轩看见临王的手,心下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好全了,皇后娘娘也该放心了。”
临王收回手拢在衣袖里。
“还是要多谢你们铭家的药,本王必是会记下这份恩情。”
铭轩闻言深深一鞠躬。
“王爷是为边疆百姓负的伤,铭家自会尽心尽力,殿下不必在意!”
说着他看了一眼林越清。
“既然殿下的毒已经彻底解了,那……那铭轩便带我们周家的小公子回去了。”
说着他对云鸢使了一个眼色。
云鸢连忙扶起自家小姐。
临王见着小孩儿起身,眸子沉了沉突然开口道,“你们可以走,但他不能走!”
铭轩和铭九都已经在往外退了,闻言两人脸上赫然一惊,紧接着对视了一眼。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他偷盗了本王的东西,本王自然不能放他跟你们走!”临王从容道。
林越清闻言脸上一阵青白,强忍着想一刀劈了眼前这临王的冲动。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么,这发铃是我在路边摊子上买的,你又没有证据说它是你的,凭什么就给我按上偷窃的罪名。”
“证据?”看来这小孩儿还真当本王拿不出证据。
林越清神色复杂看着临王,她就不信这百年前的结发铃,他临王真能有证据证明是他的东西。
“这发铃摔坏过一次,最下面第三颗铃没有了铃心。”
临王说的坦荡,并无半丝半缕的心虚之状。
铭九见着临王说的这般笃定,转眸紧张的看着林越清,这种细节上的小事儿,怕是除了这发铃的所有之人,没有人会知道。
所以即使这东西是墓里出来的,也定是与临王有什么渊源。
林越清将信将疑的把发铃拿起来看了看,脸上有了一瞬的惊讶。
最下面第三颗确实没有了铃心。
不对……
林越清又仔细看了看。
发铃上的细纹和徽记完全变了,这发铃根本就不是她之前那一串。
她不由咬牙看向临王,只见他也正好看向她,好看的眉眼中,有淡淡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