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离开的日子定在初夏呢?因为这么热的夏天,白千羽看到毛茸茸的东西就会烦,一烦躁就会热,一热就不想啪啪啪,不想啪啪啪就没有灵气输入,总之夏天绝对不和妖修在一起!啊,不对,蛇妖似乎挺好的,身体凉凉的,但是她还没有勾搭过蛇妖,目前也没有尝试的打算,猫妖狐妖这么可爱,没事干去勾搭蛇妖干什么?
说起来,她的合欢宗心法已经修炼到顶了,完全不会被魔人同化,以她的修为和武力在魔域区区一个城池里横行应该没问题。所谓从哪里跌倒就要回到哪里看看是哪块鬼石头绊了自己,时隔接近叁百年,她白千羽故地重游,势必要刮掉那座城市一层油!
然而,隔了这么久,如今的入口也是从十万大山这边,并非当初被掳时的妙音门,简而言之,白千羽迷路了,她觉得自己豪情壮志一头闯进来结果迷路了真的傻,太傻了。总不能随便拉过一个魔人问,你知道叁百年前宓素呆的城池是哪一座吗?没有魔纹,修为不低的她走在路上实在招摇,感觉自己很快就会被哪座城主请过去喝茶吧,那自己的合体中期修为可能有点不够看了……幸好来之前给法无盐写了信,万一出了什么事让她来捞自己,哈哈,希望不要发生这种事,不知道法无盐或者宗主在魔域这里有没有旧情人呢?如果没有的话,我在这边也发展一个?
这么想着白千羽仔细打量起街上走的每一个魔人,就像是耐心寻找合适猎物的猎人。几百年来,白千羽自问已经踏遍了修仙大陆许多地方,但是像魔域这么荒凉的地方实属少见。名门正派的选址多半在山清水秀之处,凌霄宗近雪山,山峰上千年积雪不化;大自在殿与万剑山坐落在群山之间,但是更加温暖;妙音门近水,高山流水自然是少不了的,既有险峻的峡谷也有湍急的河流;药王谷和十万大山一样坐落于溪谷的丛林之间,适宜诸多药草灵草的生长;修仙世家的地界更像是水乡,和白千羽穿越后的出生地差不多,但是商业更繁华;星机阁则属于干燥气候适宜的平原,多半是为了护理偃甲;合欢宗的所在就比较平凡了,有山但是不高,有水却只是溪流,树林多以竹林为主,用于制作情毒的情花长得挺好。魔域这地方,在白千羽看来颇有点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味道,天色是暗红的,花是暗红的,土地也是暗红的,一切都像是被血浸染的一样,勉强有能称之为树木的玩意儿都像是被雷劈过好几次一样枯焦。白千羽有了解过魔人修炼的原理,也明白他们多半受魔气影响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杀戮渴望,简而言之就是一帮难以控制自己,狠起来连自己人都要杀的疯子。人还是拥有理智的样子更可爱一些,像是小疯狗一样的情人她前世也有过,可是驾驭不当的话就容易出人身伤害事故,变得有名一些之后她就主动远离这些人了,就算他们有钱有势也绝不接近,毕竟她还惜命。
等自己成为大佬了,说不定可以考虑养一条小疯狗,白千羽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毕竟床上的疯劲控制得当的话也是很不错的刺激。
打住打住,现在考虑正事。但是歪脑筋并非不可取,俗话说得好,外出靠情人嘛,如果当地没有情人,那就发展一个。
白千羽走进了路边少数几家商铺中类似酒肆的场所,与她设想的一般,里面照明不足,那些长相寒碜的魔人在阴影下就显得有些渗人,用放肆的眼光在她身上逡巡,白千羽投去了“老宁知道自己美但是长得丑的再敢看我一眼就把你们眼睛剜掉”的和善眼神,固然修为不高的魔人都悻悻地收回了目光。白千羽顺着楼梯往上走,以为楼上是雅间,结果发现只是年久失修被雷劈坏的阁楼,她下楼的时候仿佛看到了酒肆老板眼中的嘲弄,好在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照样优雅地走出酒肆。
好在气运之神没有抛弃她,就在她走出酒肆之后,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还算不错的魔人的背影。就他了,长得丑我也认了。如是想着白千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被打断与同行者对话的魔人转过身子,脸上带着戾气,可看清楚她的长相后,嘴角也跟着浮起了一丝笑容。
“这是谁?”同行的魔人疑惑地问道。
白千羽但笑不语,只听得那魔人回答道:“是我养的小鸟一个人呆着太无聊过来找我了。”
呵,男人。这魔人也不比她大多少,约莫六百来岁的样子,修为也低了白千羽一个境界,不过她对于男性生物的自大程度早有见识,也就没多计较。
那魔人揽住白千羽的腰,冲同伴道别,两人状似亲密地走到了一旁的马上,他自来熟地将白千羽抱上马,自己则紧贴着她的背坐下将她环在怀里。
他的头搁在白千羽的肩膀上:“小鸟儿,你叫什么呀?”
“把来历不明的女修抱在怀里不太妥当。”白千羽笑着不作回答。
“我不管,是你自己撞过来的,不收下别人的好意不符合我的作风。”他搂着白千羽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这么多年了,我头一次遇到这么合我胃口的女修。”
哦哟,还挺臭屁,所以说啊,有些人他就像傻鸟一样看见陷阱就扑棱棱飞进来了,不坑他坑谁呢?等等,后半句啥意思,这家伙不会也是处男吧。
不过这个魔人看起来有点点面熟……白千羽认识的魔人不多,可也不排除是哪个一夜风流的对象堕魔后生的后代。她努力回忆,却在马停下之时得到了答案——此处是她曾经的梦魇之地,宓素的宅子,该说身后这小子运气太差,还是自己运气太好了呢?
这小子倒是没有像他老子一样把白千羽锁在别院,这也就避免了白千羽动粗,他带着白千羽来到最大的那件卧室,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指使走下仆之后,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千羽:“记着,我叫宓风。”
他的表现和那些几百年没开过荤的处男没什么区别,至少白千羽没发现什么可圈可点之处,倒是骚话不断,如果白千羽理智尚存,她肯定会笑场,感恩理智逃跑。
回复法无盐的信时,她十分努力地不把“记住,我叫宓风”这句话写进去疯狂吐槽,白千羽非常努力不想让自己的幽默感破坏掉对他的报复心。
平心而论,宓风带给她许多便利,她不需要多费心思就能打听到当年他父亲与羊霜蕾之间的小交易,其他城池的魔人交易的对象则多为修仙世家的人。资源、人才这些不过是修仙大陆上被各大门派追逐的两样东西,众所周知,然而如何处理那些并没有天赋的人也是一门学问,没有门派愿意花费时间精力资源在凡人身上。就白千羽所知,合欢宗有特殊产业来消耗这些没天赋的人并且非常直观地为宗门带来利润;卖丹药的那家,似乎永远不会为了这个烦恼,有传闻说正气盟和地下拍卖场的最大出资方就是药王谷;万剑山和凌霄宗,正气盟揭榜专业户,不那么厉害的弟子自然在围剿魔修时亡故了;修仙世家把持着衣食和游玩叁大产业,但是八大家族之间肯定有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水又浑又深;星机阁的算命、画符和偃甲都能带来不错的收益,谁也不靠,遗世独立;十万大山和大自在殿摆明了自给自足,不和你们玩。
这么一盘算,妙音门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产业吗?总不能让弟子屈尊纡贵地去卖艺?瞬间变成贱籍。那就只能暗戳戳和魔域搞点py交易了,惨,妙音门实惨。
思路一旦打开,白千羽就觉得妙音门能搞的花头太多了,其实她也明白修仙大陆上哪来什么绝对的黑白,只有废物和可造之材之间从来泾渭分明,可是她羊霜蕾不该动脑筋到她头上。
只动羊霜蕾一个就看起来像是单纯报仇,没什么格调,造不了声势,论包装白千羽也算半个行家,她要把报私仇变成出道战。
魔域这边待着实在舒服,“金主”宓风去哪儿都要把白千羽带着,实在像没断奶的小孩,还将所有男修送给白千羽的信都截了下来,她没有阻止他,笑看这孩子作茧自缚。
观众、主题、舞台。
白千羽都已经确定好了,就差把配角一一安插进去,大家一起演出这幕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荒诞剧。
一晃之间,白千羽已经在魔域呆了叁年,她给法无盐去了一封四个字的信件“马上出来”。
不论白千羽怎么调教,宓风始终无法装进小疯狗的范式里,在某个冲上高潮的瞬间,白千羽刻意保持着理智,双臂环抱他,咬着他的耳廓说道:“亲手割下你父亲头颅的瞬间真让人着迷。”
他没有像个傻子一样愣住,白千羽很满意,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顶撞着她的宫口,她迎合着娇笑。在温度散去时,宓风除了走出房间似乎别无选择。
白千羽知道他克制不住要出去杀人或者吞噬魔气了,这次她只要静静地呆在原地,等待自诩为拯救公主的骑士们打倒恶龙,她又当奖品又当颁奖人,跳进第一个带着宓风头颅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宓风所驻守之处完全陷落,城池差点全军覆没,惊动了魔域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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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一章很水,可是我就是不想写他的肉!周六会补个粗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