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还是他瞒着自己三徒弟是女儿的身份。他什么时候知道,又为什么要隐瞒他?知道哄骗自己了,哄骗他这个师傅了?他若是不知道韩门的门规,那便也就算了,他明明知道还要就范,这如何让他不气愤?
他为了韩门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将于澈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正是因为注入了感情,将自己所有的衣钵与理想都教给他。为了韩门的牺牲精神,他不是有么?现在告诉他,他所谓的牺牲精神在哪里?为了一个女人就能够轻易的背叛韩门,欺骗师傅,这样一个人值得信任么?
徐修怨恨这个二徒弟的时候,更加的怨恨那个将二徒弟带坏的小徒弟,小徒弟?不,他不会让她成为他的徒弟的,哄骗了他这么多年,他不相信她没有借助韩门的门脉做起生意的。利用,她彻彻底底的利用了所有的人,更加的利用了韩门,简直罪无可恕!
这就受不了了?苏凌看着外面渐渐黑了的天气,那个大徒弟,净色这个时候应该快回来了,他刚刚可是一直关注着他们,见到他师傅将她从韩门大门外面将她迎进去的时候,那目光也是带着惊异的。
“对了,听闻外面的人说其实柳轻楚在韩门之中与她大师兄的感情是最好的,韩门掌门事情很多,基本上很多的东西都是柳轻楚的大师兄提前教导一番,等到你回来再进行指点的,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情!”
“你想说什么?”目龇俱裂的徐修这个时候抬起双眼看着苏凌,本来就没有指甲的手指都能够将那红木椅子划出一道痕迹来。
“没什么,不知道学把脉的时候,柳轻楚与她的大师兄之间互相把呢?或者是柳轻楚不小心摔的时候突然被她的大师兄扶住呢?男人与女人的骨骼好像有些不同吧?听人说韩门的人能够摸出来!”苏凌说着慢慢的后退了几步,看着因为自己的退后使得徐修喘了口气,苏凌刚刚收敛的苦笑变成了温和的笑意,“可能是外面传的太过神奇了。”
不,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就算是男生女相的人,他总归是男人的身架,与女人的肌肉结构等是不一样的。这也是韩门的绝学之一,其实是一种技巧,不为外人所知,保持韩门的神秘感也是非常的重要的,就是因为觉得神秘反而更会给那些病入膏肓的病人带着希望,从心情上也可以起到调节的作用!
触碰?两个人有触碰么?有,他看到过。把脉,一进入韩门,除了学习日常需要学习的东西之外,必定有一道程序,那就是把脉看身子骨进行适当的调养身体……徐修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调养再好最多只能活上个五十多年,可是这五十多年里面有三十年他是不可能再出世看病的。
若是再想要收徒弟,光是考试这一关,又多少的人能够过?还要培养的时间……
看着徐修从先前愤怒的眼神到后来失望悲伤,慢慢的开始变得失神。
一个人,祖祖辈辈加上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东西,突然面临的失去的感觉,那种压力,是正常人没有办法承受的。
“韩门掌门,今日我来告诉你这些便是为我,还有苏王府及柳王府讨回一个公道的,同样也是为了提醒韩门掌门,莫要被小人欺骗了。现在知道总比以后临终的时候知道这件事情来的好吧?”
这句话让徐修整个人一个激灵,是啊,如果死的时候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就在这个时候净色回来了,见到诺大的大厅之中只有两个人的身影,而自己的师傅失魂落魄的坐在了下面的位置,他的对面反而坐着一个精神奕奕,很是优雅的端着茶杯的……满脸青紫外带着还有伤痕的脸的纤细的女人!
刚刚那些搜出来的东西,怒不可止的徐修立马便吩咐那些药童将那东西拿出去烧了,甚至连带着那间屋子都叫人拆了。
并不是他们对女性有多么的歧视,而是这里的韩门人觉得女性太过感性,没有男人的果断。面对病患的病症,下药对症的时候首先要的便是果断,还有一个便是女子的精神力与体力等都比不上男人。
这韩门之中能够学的医术的人加上掌门与外面未死到处云游的掌门两个同门师兄弟,顶多就只有六个人,六个人天下之间难杂的病人何其多?所以需要的精力又很多!
正是因为韩门精通人体与药理才会如此的医术高超。所以对男女之间身体的差异便十分的了解,故而才会立下那个门规,不能说他是对的,当然苏凌也不敢说他那门规是错的。
毕竟若是让她以原主的身体,一天必须要看满一千个病人,而且还不能出错,单单是一些简单的病患,苏凌的身体与脑力都吃不消。更何谈能够到千里迢迢到这里来看病的人会是什么难治的病?所要的精力本就是常人不及。
“师傅,您……”净色刚刚出声,一道极为严厉的呵斥之声便进入耳中。
“跪下!”徐修瞬间便站了起来,怒视着这个大徒弟,这个跟了自己近三十年的,老实忠厚却聪明的徒弟,他觉得最是听从他吩咐的徒弟。
这种声音从净色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基本上便再也没有听到过。更何况向来要面子的师傅会当着外人的面让自己跪下?所以便愣了下,同时忍不住的侧头看着那个依旧很是淡定的喝着茶的女子,抬头看着自己的师傅,“师傅。”
“怎么?现在为师老了,所以连你也要忤逆为师?”见到净色居然是这个样子,直接罔顾他的意思?这难道还要别人在说什么么?脑海之中那苏凌的话瞬间便又冒了出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那红木椅子的把手之上,“逆徒!”
这两个字仿佛是气急了憋了很久才叫出来的,这下净色不敢耽误了,直愣愣的便跪在了地上,苏凌的耳中清楚的能够听到咔擦之声,看着那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好在没有碎。
“师傅,徒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他笃定一定是这个女人嚼了舌根,可是嚼了舌根又如何?他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那张只是清秀的脸往苏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