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吹响,空洞而悠远,释放着猎猎的杀机。
黄河北岸处,一面巨大的赤色战旗,高高的树将起来,屹立在了旷野之上。
方圆十余里的范围,飞舞的巨旗之影,无不清晰可见。
疾冲中的王双,此刻也敏锐的注意到了那一面旗帜,但王双却并未太过在意,继续催督着他的战士,疯狂的前冲。
转眼间,秦国铁骑距离楚军步兵阵,只有不到三百步的距离。
此刻,王双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
“颜贼,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王……”
“将军快看,东西两翼似乎起了动静!”
左右士卒的惊叫,打断了王双的神思,他左右一扫,神色骤然而变。
但见东西两翼方向,漫天的尘埃冲天而起,巨大的沙暴以钳形的角度,向着王双所部扑来。
那漫漫的尘影中,王双隐约瞧见,无数黑影正在闪动。
骑兵,楚国的骑兵!
霎时间,王双的脑子嗡的作响,心头更是重重一击,仿佛被惊雷击中一般。
正前方的楚军明明混乱一团,一副完全没有防备,仓促应战的样子,而两翼方向,却忽然杀出这样一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来,看其冲击方向,竟似要截断了自己的退路一般。
诸般种种,王双的眼前立时闪过三个字:
中——计——了!
“糟了,原来颜贼的退兵,竟是诱敌之计,我疏忽大意,竟中了他的奸计!”王双心头大骇,所有的自信都为震惊所取代。
此时的王双才意识到,自己的智计,根本就不是颜良的对手,自己想要通过击败颜良来扬名于天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撤兵,全军撤退~~”王双扬名的雄心,转眼土崩瓦解,勒马转身,不顾一切的向北撤去。
一万五千的秦军铁骑,艰难的收止住冲势,混乱不堪的掉转马头,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便在秦军速度迟滞时,西面的万余楚骑,已如狂风暴雨般杀至。
当先那一员年轻的楚将,坐胯白马,手纵银枪,正是颜良的义子邓艾。
邓艾纵马舞枪,率领着他的铁骑,如箭头一般冲破了秦军骑阵,银枪舞出漫天光雨,鲜血飞溅中,数不清的敌骑被他点倒于地。
一万多名蓄势已久的楚军骑士,挥舞着刀枪,无情的辗向惊慌的敌人,转眼将敌军杀得是人仰马翻,惊嚎之声响成一片。
左翼,瓦解!
王双不敢争锋,催督兵马迂回向东,试图避过邓艾军的截挡。
就在这时,右翼处,七千多楚骑如风而至,当先开路那员小将,枪舞如风,威不可挡,正是颜良新收的小将姜维。
这一支七千人的楚军,及时的赶到战场,将秦军的退路完全封死,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
王双心惊胆战,自知避无可避,只得咬紧牙关,挥军向楚军硬生生的冲了上去。
转眼间,旷野之上,近三万的骑兵便纠缠厮杀在了一起。
秦军阵形已乱,侧翼受敌,为楚军这么一冲,很快就乱成了一团,军心士气跌入了谷底。
邓艾和姜维两员小将,率领着斗志昂扬的楚军,来回的辗压撕扯,渐将楚军切成数断,分割绞杀。
秦军败溃之势,已是在所难免。
河滩处,颜良看着己军的胜势,嘴角微微扬起了欣慰的笑意。
“这两个年轻人当真是可造之才,陛下的识人之能,实在是让臣佩服。”徐庶也拱手赞叹。
颜良微微而笑,却是下令命河滩上的楚军步军集结,准备配合骑兵发动反击。
号令传下,河滩上正准备渡河的两万多楚军,迅速的被调了回来,在岸边集结重组军阵。
这些楚军士卒原还以为秦军杀到,唯恐被其铁骑辗杀,心思惶然的打算抢渡南岸。
此刻,当他们怀着不安之心,回岸结阵时,却才惊奇的发现,来势汹汹的秦军,竟然被自杀骑军杀得鬼哭狼嚎。
看到这般情形,楚军将士们无不惊呆,不知内情的他们,还以为自家的皇帝,乃是从天上空降了一支骑兵出来,千钧之际扭转了战局。
楚军将士的士气,骤然间便达到了顶点,数万将士无不热血沸腾。
时机,正是。
颜良马鞭一指,高声喝道:“全军出击,给朕杀光敌寇!”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赤色的信旗直接敌阵。
黄忠、张任两员老将,各率万余步军倾军而出,如潮水般向着混乱的秦军卷去。
楚军步军的冲杀而至,浩荡之势震撼着秦军之心,令他们原本为惶然的斗志,更要土崩瓦解。
乱战中的王双,亦是心惊胆战。
正苦战时,却见姜维纵马舞枪,斩破一条血路,直扑王双而来。
王双避无可避,只得鼓起精神,纵马舞刀相挡。
刀枪相撞,两骑战成了一团。
王双自问武艺绝伦,见得一员小将杀来,原本轻蔑不屑,自以为几招间就可以取其性命。
但令王双震惊的却是,眼前这小将武艺着实了得,枪法精湛绝妙,自己使出浑身懈数,一时间竟拿不下这小将。
“我王双武艺超绝,竟然杀不了一个小狗,颜面何在!”
震惊之下,王双暴怒了,蓦的大吼一声,手上力道猛增。
王双所持兵器,乃是六十八斤的重刀,虽比颜良的青龙宝刀少了二十余斤,却亦远重于寻常之刀。
重刀之力,再加上王双使出全力,刀锋上刀挟裹出的狂力,转眼间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姜维虽天赋过人,但此时正当年少,未经多少历练,其武艺并未达到自己的巅峰水准,本身就要逊色王双几分。
如今王双战力陡增之下,姜维顿感枪上压力倍增,应战之际便越觉吃力。
王双得势不饶人,便想趁着占据上风,趁势斩杀了眼前这小将。
正当这时,却见斜刺里又一年轻小将冲杀而来,口中叫道:“贤弟休慌,为兄助你杀了此贼!”
姜维斜眼一瞥,不禁大喜,原来杀来之将,正是自己的义兄邓艾。
邓艾纵马舞枪,转眼便杀至近前,手中一柄银枪如电光般刺出,直取王双面门。
枪一出手,王双便知来将武艺不弱,急是抽刀相挡。
就在王双回刀之际,姜维获得了喘息,提上一口气,枪锋紧随而出,直奔王双胸前而去。
两员小将,两柄银枪,俱是精妙无双的枪法,彼此间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将王双逼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王双是越战越焦虑,越战越心惊,不觉已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他自以为自己武艺超绝,甚至可与威震天下的颜良一战,却不想颜良的影子都没见着,却给楚营中两员小将逼得手足无措,几乎就要落败。
王双的自信心,已随着渐落下风的战势,一点点的被瓦解。
转眼间,三十余合已过,王双破绽频出,自知再战下去,非得给这两个小崽子联手杀了不可。
念及于此,王双提气强攻几刀,拨马转身便望北走。
邓艾和姜维二小将,岂容敌人走脱,彼此间互相使了个眼色,纵马舞枪便追了上去。
王双回头瞥见二小将追来,嘴角不禁掠过一丝冷笑:“这可是你们自己来送死的,纳命来吧。”
奔行中,王双挂住战马,悄悄的按住了所悬流星锤,瞅准时机,反手便掷了出去。
这一锤去势急快,如流星一般,挟着猎猎的风声直扑左翼姜维而去。
王双原以为,自己这绝技一使出,姜维避无可避,必会死于锤击之下。
却不料,飞锤一出手时,姜维便似早有防备一般,枪锋已然扬起,眼见电光射来,急是举枪向上,“铛”的一声将那袭来的流星锤弹飞出去。
王双心下大骇,惊忖:“我这流星锤的绝技,向来是百发百中,那小子怎会这般轻易的便挡开!”
“王双狗贼,你的雕虫小技,我家天子早有所料,休要丢人现眼了!”身后处,姜维却高声讽刺。
原来,颜良熟知历史,早知这王双善使流星锤的暗器,故事先布署任务时,就交待过诸将,要他们提醒着王双使暗器。
今姜维追击之际,不忘颜良的提醒,时刻保持着警觉,一见王双手臂位置有变,便做出了预判,自然便能轻易的挡住袭来之锤。
王双见招数被识破,不禁恼羞成怒,连着将所藏流星锤,统统都掷了出去,却均为邓艾和姜维挡开。
而就在他掷锤之际,不自觉的就放慢了马速,当最后一枚流星锤出手时,已被那两员小将追至三步之外。
“狗贼,哪里逃,纳命来吧~~”两员小将齐声一喝,猛一夹马腹,直追了上去。
银枪如电,两道寒光掠过,分从左右直扑王双而去。
王双逃无可逃,只得回刀相挡。
只是他一番苦战,原就气力大损,适才连掷飞锤,更是拼尽全力,这般气力不济之下,回刀的速度就慢了半拍。
高手间的过招,慢了半拍的破绽,便将是致命。
那两个小将瞅得破绽,如心意相通一般,枪锋于半道上忽然变招,虚实变化,由分攻左右,改为分攻上下。
王双变招不及,根本来不及回刀,只能惊得眼睁斗睁,眼睁睁的看着那明晃晃的寒光袭至。
只得“噗噗”两声响,两枚枪锋,瞬间穿透了王双的前胸与小腹。
两员小将齐声暴喝,双臂猛的用力,将王双诺大的身躯,用银枪高高挑起半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