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之外随着布鲁斯的不断行走,每一步走下,就有着一片空岛被点亮,今夜的星空满是闪着光的图案,在罗罗空域无数空岛勾连出极寒泰坦的星图,星空便是黑夜里无数散布的空岛,太阳从霞光空域落下这些各自漂浮在天空之中的空岛就化作了这世界里让人沉醉的繁星。无数空岛,无数想象,夜晚的空岛彼此远望,你的所在也许就是别人日夜幻想的星辰。在那世界的最边缘再也没有空岛的地方是一片杂乱的碎石,那里的夜空也是最美丽的地方,满天的荧光,流动的光河,这就是天空世界里的夜,一个彼此是繁星的世界。
无数的提里亚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从洞穴里,从屋子里,从重林里,从大海的深处,一个猫头的老猫人战在巨石堆砌成的神殿前,他手中握着一支枯木做的权杖,干裂的双眼虔诚地看着那不断被点亮的星海,他在祈祷着,说着古老的语言,双膝跪在了一个祭坛之上,他在祷告着,天地将变,愿伟大的天空之神保佑莫莫一族度过这次劫难。风在他的身前吹起,七彩的小石头挂在他的脖子上,毛发干燥地有些发黄。在他的周围几个莫莫族的守卫战士也随着老祭祀跪倒在地,在莫莫族的古老密谕中记载这奇异的夜空,当守护世界的天兽在夜空中点亮,生机与毁灭的齿轮将重新启动,被选中的人会背负起命运的重任。
在遥远的摩旋空域月光族的女祭司双手合实,她那幽蓝的眼睛里在思索着未来,摩旋空域在天空世界的最底层,月光一族隐匿在这个空域的一处空岛上,漂浮的身子没有双足,似火般跳动的蓝光在她的腰下浮动,动人的小脸上画着一道浅蓝的痕,水滴印记在那幽蓝的瞳孔下,这不是人族的脸庞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月光族的祷歌在她的口中轻轻吟唱,无骨般柔软的双手十指相扣着,她的记忆里闪过老祭司的言语。
虹虹海域里盖着的乌云有着一股魔力在推动着,乌云消散,一道道星光洒在了这片翻涌的海里,那呼啸的大海渐渐恢复该有的平静,低沉的人也被这满是亮光美丽的星空给勾去了魂魄。
“守卫长这……”一个守卫看着这渐渐消失的暴雨,星光像一把利剑将满是阴霾的虹虹海域给刺穿,狂怒的风像一只被安抚的小绵羊,那乱撞的犄角全化作了可爱的温顺。云层退散,星光如箭,让人震撼的星海。哥特看着这片他本该熟悉的星空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他从小就躺在甲板上看星星,天上的哪片星图他不了解。那是火焰云鹰,在北边的空中一片星光勾连出翔鹰,哥特的双眼被这片星空死死拉着不能多转,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那粗糙的胡渣,美丽,没有云,所有的云就像被藏起来了一样,没有云,一切都像是被短暂的剥离开来。
那海中歌唱的海妖正在期盼着海底的神庙打开它尘封的门,可这满是时光遗痕的建筑可没有半分要动的痕迹,诺大的海底这残破的神庙,她回头看着那在神庙远处不断拉扯的漩涡,不,不可能。祖谕怎么会错,但天空被白光拉扯开一道线,来自深海的呼唤召唤遮天的黑,大海的怒吼将打开命运的长门,新的时代将会在神殿中拉开序幕。所有的一切都与祖谕对应着,神庙为什么还没有开启,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她等待了这么多天,将虹虹海域搅得不得安宁为什么神庙还不开启?海怒,海怒怎么还没有打开命运的长门。海怒!她的目光向着那海漩涡望去,哪来的海怒,就像一根巨大的铁柱插在涡流的眼里,周围的海水受到了巨大的阻碍,咆哮呢?撕裂呢?海漩涡的浩荡全化作了扯动的大水。海怒呢!海水从她的口中流入又从她额头上的一块墨绿色鳞片里流出,她的双眼死瞪着,她的海怒呢?为什么神庙的门还没有打开?不是说怒吼将打开命运的长门吗?她做了那么多全都白费了吗!她的心上像是多了一道痕,这该是神庙上的破败被转嫁在了她的心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手中的权杖颤栗着,让人不忍不爱的面容摇晃着,头摆动,谁说得清到底是什么感受,她信奉的天水之神啊,她一直尊随的祖训啊,为什么,她难道一直以来都做的不够好吗。她的追寻,她的寻找,难道就该面对着欺骗吗?不要!她不要,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她明明做到了最好。
……
布鲁斯看不见外面的风景,不过这里面的绮丽更是勾人。小泰坦和青灵龙随着布鲁斯一步步向着阶梯之上前进着,谁会想到一个小小的神殿会让提里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无数牵连在一起的秘密,无数牵连在一起的遗迹。布鲁斯的双眼被这错杂的世界给迷了魂,他走得很慢,每一步身后的阶梯就多出一种新的画面,冰原上面开出花,沙漠之中叠起浪。布鲁斯一步步地往上走,可是水木灵龙的石板还是没有出现,当最后一块石板走过,他也没有看见水木灵龙的影子,青灵龙在半空中不悦地转着圈。布鲁斯正了正神色,他转身看着早就变了模样的身后,一个完整的世界在这不断螺旋向上的阶梯,冰原火海,群林川山,踏裂大地的魔头,飘飘入梦的蝴蝶,多彩的世界取代了身后的空间,空间看着那么远,远大于阶梯所该有的大小,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高大的宫殿,金色的石柱碧色的房檐,他向着大殿的门走去,这个让人不忍心沉醉的宫殿就像带着一种魔力,像初恋的情人彼此深黏着的甜蜜。小泰坦和青灵龙自动回到了空穴里,大殿的奇丽让布鲁斯也顾不得多想了,调整了自己的心向着大殿那扇刻着一个古字的大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