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暑陪着孩子待了两天,将孩子托付给韩战夫妇照顾,只身一人回到了秦城。
韩薄被转入市医院,这也是古暑第一次看见吴实兰这个祖母,关心起自己的亲孙子。
不管古暑多不喜吴实兰,终归,她是韩薄的亲奶奶,古暑不咸不淡的叫了声奶奶,然后,进病房去看韩薄。
古暑打了盆热水,替韩薄擦洗身体,修剪指甲,最后,坐在病床前陪韩薄说话。
古驰和农行来的时候,古暑握着韩薄的手,趴在病床边睡着了,古驰脱下了外套,替古暑盖在身上,关掉了病房里的空调。
古暑睡的迷迷糊糊,看见了古驰的脸,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又睡了一觉,然后,睁开了眼睛,古驰端坐在她面前,古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见古驰和农行都在,嘴角很自然的上扬,问他俩是什么时候来的。
农行神色凝重,合上了文件夹,重重的扔在了玻璃茶几上,古暑被吓了一跳,问农行是怎么了?
古驰主动坐到古暑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古暑下意识的摇头,没,没什么事瞒着你们,古驰紧接着反问古暑,俩个孩子怎么没回来呢?
古暑哦了一声,解释了俩个孩子的去处,农行从西装的口袋拿出烟盒,取出了一根烟抿入口中,发现自己的打火机不见了。
古驰掏出打火机,递给了农行,古暑善意的提醒俩人,病房内是不可以抽烟的。
古驰嗯了一声。
农行点着了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拽着古暑的胳膊进了洗手间,然后,捏着古暑的下巴,将烟味儿渡到了古暑的口中。
如今的古暑,已然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儿,不会因为农行突如其来的无礼,让自己觉得羞愧不堪,又或者是恼怒之极。
古暑擦了下嘴巴,淡淡的说道,以前,我们不合适,以后,我们也不合适。
偷情?
更加不合适。
农行嗯了一声,终究还是问出口,当初,为什么不选我,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如韩薄?
古暑答道,你比韩薄好。
农行又问,我比韩薄好,你为什么不要我呢?
古暑嘴角露出笑意,沉着嗓子说道,就是你太好了,所以,我们才不合适,你有完整的家庭,优越的生活条件,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差别。
“是我不好!”
“是我配不上你!”
这两句话,古暑说完之后,农行简直是觉得可笑。
农行紧接着问古暑,你觉得你有多了解韩薄,了解韩薄的家庭背景呢?
古暑直言,不是特别的了解。
农行嗯了一声,用力的点头,你最好是能做一辈子的傻子,否则,你以后过的日子,会比现在难上许多。
古暑伸出胳膊,抱住了农行,亲亲拍着他的后背,我们都长大了,会面对很多很多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糊涂,逃避,未尝不是一种好的解决方式。
农行不得不承认,这一辈子,古暑这个女人是他的命劫,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听说古暑回来了,古驰连饭都没顾上吃,和农行一块儿来了医院。
眼下,看见古暑没事儿,整个人放松了不少,觉得肚子饿的不行就点了外卖。
俩人从卫生间出来,古驰正大口的吃着麻辣烫,整个儿房间里都是麻辣烫的那个味道。
古暑说自己也想吃,人还没走到古驰面前,古驰抱着外卖盒转过身,想吃自己楼下吃,别惦记我的外卖。
古暑哼了一声,小气,然后,嘱咐农行照顾下韩薄,她去医院对面吃麻辣烫。
农行心里特别的清楚,古驰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古暑支走,方便俩人说点儿别的话题。
古驰用筷子夹着细粉,放在嘴边吹凉,然后,喂到了自己的口中,点头来说明这家的麻辣烫做的是越来越好吃了。
农行接了杯水,放在古驰的面前,善意的提醒古驰,慢点儿吃,别把自己给噎死了。
古驰喝了口水,继续扒着米饭吃,不经意间问道,还惦记古暑呢?
古驰和农行之间的谈话,纯粹是男人和男人间聊天儿,农行拿了根烟,放在鼻尖处轻嗅,反问古驰,你会轻易忘掉赵深卿吗?
古驰被逗笑了,赵深卿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忘掉她呢?
农行接着又问,果檬,你睡的第一个女人?
古驰放下筷子,老实的说道,如果我说全部忘记,你会相信我的话吗?
农行摇头,继续说道,你和果檬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对古暑是“求而不得”,从某种意义来讲,我们是不一样的,但是,却又是一样的。
古驰比了停止的手势,和农行四目相对,我只问你对古暑还有没有感情?
农行老实回答,说没有是骗别人,也是在骗我自己。
古驰递来赞赏的眼神儿,你刚才说的这些话,要是让你的老婆知道,家里非闹地震不可。
农行轻笑,我老婆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
古驰摸着下巴,看向了农行,你比我想象的家庭地位好了许多,不错,不错,真的是不错。
农行调侃着古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女儿第一,老婆第二,儿子第三,自己排在末位。
古驰彻底扎心了。
古暑吃麻辣烫的时间,刚好是过了饭点儿,古暑选了自己喜欢的蔬菜,称重后付账,然后,拿着小票找椅子坐下,就等着上菜吃饭了。
古暑拿着手机,翻看着有趣的段子,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好像是看到了夏小于,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
等等!
从背影来看,古暑觉得这个男人特别的熟悉,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是谁。
只是,单看夏小于手腕着的包,白色的水貂毛披肩,黑色的短皮裙,纤细笔直的双腿露在外面,脚下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整个人打扮的和贵妇似的。
古暑打了个响指,猛地,让她想起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