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样,发脾气属他最凶,道歉也属他态度好。
韩薄紧紧的抱住古暑,在她的侧脸亲了下,对不起,老婆,我不应该发脾气,打孩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古暑不吭声,韩薄继续说着好话,效果也的确是不太明显。
韩薄的手机响了!
这个铃声很特殊,每次,韩薄接到这个电话,就会出趟远门,平常古暑都不太在意,今天,倒是特别的敏感了。
正如古暑所料,韩薄接完电话,在古暑的脸上亲了下,然后,说自己有事儿走了。
古暑一个枕头扔过去,砸到了韩薄的后背,一张小脸儿尽是怒气,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韩薄又折了回来,坐到了床边,将古暑搂近自己怀里,老婆,我不走,我不走。
古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非要这样试探韩薄,韩薄没走,夫妻两个多月没见,古暑被折腾的不轻,韩薄心满意足的抱古暑去洗澡。
韩薄替古暑穿上睡衣,吹干头发,盖好了被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老婆,乖乖睡觉,我很快就回来了。
韩薄走了!
古暑睁开了眼睛,这下古暑真的可以断定,韩薄有事儿瞒着她。
韩小鼠躺在爷爷的怀里,乖乖的喝着奶粉,吃着童话故事,奶喝完了,人也困了。
韩执此看了下时间,主动放下手里的魔方,在韩楫冷的侧脸亲了下,爷爷晚安。
然后,韩执此躺进自己的小被子里,乖乖的闭着眼睛睡觉。
夜很漫长,但是,并不平静。
早上六点的时候,韩薄回到了房间,房里的小台灯还开着,古暑侧着脸睡觉,韩薄进浴室洗澡,褪去了一身的寒气,来的及没有带睡衣,韩薄只好围着浴巾出来。
韩薄掀开被子,躺在了古暑的身后,关掉了台灯,将古暑的身子翻过来,紧紧的搂入怀中,亲了下她的唇,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韩执此一大早来找妈妈,发现爸爸躺在床上,小脸儿一下子拉了下来,一扭头跑了出去。
古暑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韩薄睡在她的旁边,嘴角处露出淡淡的笑意。
古暑看了眼韩薄,拿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古暑还没起来,又让韩薄抱到怀里,在她的身上乱蹭,真的是特别痒,古暑想挣脱根本就不行。
韩薄继续睡觉,古暑一动不动的待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吃早饭的时间,韩执此牵着妹妹的手,韩小鼠在门口大喊,妈妈,吃饭。
古暑听到女儿奶萌的声音,一刻都不想多停留在床上,拿开韩薄的手,掀开被子下床,开门将女儿抱了起来。
韩小鼠特别的开心,重复着刚才的话,妈妈吃饭,古暑点了点头,妈妈现在就去洗漱,我们一起吃早饭好不好?
韩小鼠点了点头,古暑将女儿放在沙发上,嘱咐儿子照顾好妹妹,自己就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韩薄听到女儿的声音,再也睡不着了,招了招手,让韩小鼠过来,韩小鼠冷哼一声,继续享受哥哥喂饼干的良好服务。
韩薄叫韩执此过来,韩执此连冷哼都省了,古暑从卫生间出来,整块儿的熊字饼干,全部进了韩小鼠的肚子。
古暑抱着女儿,牵着儿子的手去吃饭,将韩薄一个人晾在旁边,韩小鼠要挨着爷爷坐,韩执此坐在舅舅和妈妈的中间,一家人温馨的吃着早餐。
也不知道韩薄磨蹭什么,出来的时候早饭吃完了,他刚好了赶上了刷碗。
于是,韩薄在厨房刷碗,其他人乐呵呵的去农家生活。
韩执此想摘草莓,韩小鼠实力宠哥,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舅舅,小手指指着草莓园子,爷爷和舅舅带着兄妹去摘草莓。
古暑坐在休息区,喝着茶,吃着糕点,舒服的不行,看着在草莓园里打闹的儿子女儿,古暑拿出了手机,远远的替俩个孩子录视频。
韩薄的下巴放在古暑的肩膀上,问她要不要进去摘草莓,古暑推开了韩薄的脸,继续录着视频,韩薄坐在古暑的旁边,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古暑一会儿拍照片,一会儿录视频。
“老婆,好疼!”
……
古暑压根儿不理韩薄,以为他又是装的,直到韩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古暑扔掉了手里的手机,将韩薄扶了起来,问他哪儿不舒服。
韩薄说,肚子,肚子好疼。
还好,距离不足百米有卫生院,古暑扶着韩薄过去,诊断出急性肠胃炎。
韩薄刚打上吊瓶,说自己想去卫生间,古暑问了卫生间的方向,扶着韩薄过去,韩薄说好疼,古暑说活该,不好好照顾自己,乱跑什么。
韩薄腆着张老脸说,老婆,儿子,女儿都不要我了,我还要身体做什么?
古暑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明明是他打了儿子,还在这里混淆是非。
从卫生间出来,古暑的手机就响了,韩薄无力的靠在古暑怀里,古暑接了电话,告诉古驰,韩薄得了急性肠胃炎,要留在卫生院打吊瓶。
韩薄变得特别会撒娇,一会儿让古暑喂水,一会儿让古暑抱着,哄着,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两三岁岁的小女孩,自己乖乖的坐着在卫生院打吊瓶。
四十多分钟,一瓶药打完了,韩薄的脸色好了些,人也比刚才精神不少,古暑在隔壁早餐店买了小米粥,喂着韩薄喝粥,韩薄也算是比较配合。
韩薄喝完粥,又开始作妖,说自己太困了,卫生院的床板太硬,他睡的不太舒服。
古暑懒得和韩薄争辩,将被子铺在了床上,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替韩薄盖在身上,韩薄靠在古暑的怀里,乖乖的闭眼睡觉。
韩薄睡着了,古暑的耳根子清静不少,和旁边的小女孩儿聊天儿,小女孩儿小声的说着,哥哥幼稚。
古暑特别的同意,明明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自己还幼稚的不行。
古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儿是夏芯的女儿,古暑真的是好久没见过夏芯,当初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如今变得死气沉沉的。
夏芯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让她叫阿姨,阿姨好,我是毕小新。
古暑点了点头,小新,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蜡笔小新?
毕小新狂点头,好像找到知己一般,阿姨,你也喜欢蜡笔小新吗?
古暑说是,毕小新高兴的不行,从口袋里掏出蜡笔小新的贴画,认真的递给古暑,阿姨,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送给阿姨当礼物,阿姨要对它好点儿。
古暑接过贴画,认真的承诺,阿姨一定对它好。
毕小新打完吊瓶,夏芯带着女儿离开了,也就聊了一会儿功夫,韩薄的第二瓶药已经打完,再打一瓶,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古暑看着韩薄睡着的样子,就想到儿子睡觉的样子,父子俩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姿势,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极尽相似。
韩薄睡醒之后,又发挥撒娇耍赖的本事,古暑只好耐心的哄着,韩小鼠手里拿着冰激凌,还是韩薄最喜欢的巧克力味儿,当着韩薄的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韩薄委屈的撅着嘴,直言女儿太坏了。
韩小鼠冷哼,欺负哥哥,爸爸坏,最坏,最坏。
韩小鼠嘴里说着爸爸坏,但还是将冰激凌放在韩薄嘴边,韩薄还没有咬上,就让古暑打嘴巴了,冷声斥责道,不想活了是不是,急性肠胃炎还想吃冰激凌。
于是,韩薄更委屈了,韩小鼠更加得意了。
韩执此招了招手,韩小鼠跑了过去,和哥哥一块儿吃冰激凌,共同分享爸爸被打嘴巴的喜悦。
古驰看着俩个对眼神的小家伙,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也不想掺合,避免自己被两个鬼灵精整蛊。
韩执此吃着冰激淋,看着舅舅回来,寻找爷爷的踪影,却不见爷爷。
韩薄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为什么儿子女儿可以吃冰激凌,只有他不可以。
古暑说,想给你儿子女儿换爸爸,别说吃一个冰激凌,吃一百个都没人拦你。
不得不说,古暑这句话真相了。
韩薄亲了下古暑的下巴,乖乖的靠在古暑胸前,小声儿的叫着老婆,古暑拍了拍韩薄的后背,乖乖听话,养好身体,做冰激凌蛋糕给你吃。
韩薄嗯了一声,还是老婆最好,老婆最疼我了。
古暑捏了下韩薄的鼻尖,我对你好,我最疼你,你为什么要打我最疼爱的宝贝?!
韩薄又是哑口无言!
古暑说,如果你不能正确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就不要来打扰我们母子(女)的生活,知不知道?
韩薄说,不知道。
古暑:“……”
韩薄打完吊瓶,比刚进卫生院好多了,自己走路没多大问题,却被大舅哥狠狠洗涮了一顿,打人打的自己住院,还不能吃冰激凌,好惨,好惨。
韩薄自己有错,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得罪大舅哥,只好乖乖的接受冷嘲热讽。
韩执此牵着妈妈的手,问妈妈胳膊疼不疼?
古暑真心觉得儿子好,不像某个人,直往他怀里钻,枕着她的胳膊,也不想她的小细胳膊能不能受得住。
韩小鼠靠在舅舅怀里,指着路过小朋友手里的棉花糖,古驰找到棉花糖摊位,帮小外甥女买了一个,韩小鼠乐呵呵的拿在手里,小脸儿尽是愉悦。
韩执此一个不注意,就让韩薄抱了起来,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下,韩执此紧皱着眉头,使劲儿的擦着自己的脸。
韩执此想要挣脱,韩薄脚下不稳,抱着儿子朝后倒去,古暑真的是被吓到了,韩执此被韩薄护在怀里,一点儿事都没有,韩薄口吐白沫,整个人抽搐了起来。
古暑将韩薄扶到怀里,韩小鼠哇的下哭了,大声的喊着爸爸,古驰赶紧捂住小丫头的眼睛,韩执此从妈妈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的拨打着“一二零”,古暑紧紧的抱着韩薄,一刻都不敢松手。
从上救护车开始,古暑整个人变得呆滞,紧紧握住韩薄冰凉的手,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变成这样呢?
十五分钟左右,韩薄被送进了急救室,韩执此爬到了古暑的怀里,捧着古暑的脸认真说道,妈妈不要害怕,爸爸不会有事的。
古暑看着儿子充满希望的眼神,机械的点了点头,爸爸会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古暑紧紧的抱着儿子,反复的说着不会有事,不会有事,韩小鼠乖乖待在舅舅怀里,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中毒?”
医生说出这两个字,古暑整个人都愣住了,中毒,中毒,古暑拼命的回想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古暑找到褚未的时候,褚未光着膀子,身上布满了大小的刀伤,枪伤,古暑自然没兴趣打听伤的来由,冷着嗓子质问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褚未继续擦洗着身体,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报应来的还真是快。
古暑攥紧了拳头,一字字说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褚未继续重复,报应来的还真是快。
古暑反手就是一耳光,清脆又响亮,古暑打的手都疼了,褚未没有半点儿的反应,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佼佼?”
熟悉的字眼,熟悉的声音,古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转过身,陈殓,真的是陈殓。
古暑弯下了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陈殓,比起从前的邪肆,狂野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古暑缓缓地抬起手,是你,真的是你。
陈殓说:“佼佼,我是废人了,不能走路,不能吃饭,不能看见你……!”
古暑终是伸出了胳膊,紧紧的抱住陈殓,只要你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古暑正说着话,发现陈殓一动不动,古暑真的是被吓到了,褚未告诉古暑,陈殓是中毒了,每天都要昏睡二十个小时以上……
古暑推着木轮椅,将陈殓推回房间,和褚未合力将陈殓挪到床上,古暑发现陈殓手脚冰凉,和韩薄的症状很是相似。
古暑疑惑的眼神看着褚未,褚未找了借口,留下古暑和陈殓俩人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