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唐牧洲的小号】
风华俱乐部。
唐牧洲回到宿舍后，拿出自己的头盔登陆了星卡世界。
面前出现了两个角色，第一个角色id叫“唐”，容貌和唐牧洲本人十分相似，戴着个银色的面具，这是他六年前初入游戏时建立的角色，也是这个角色让他在黑市打响名气，成了职业联盟的原创型牌手。
第二个角色是系统自带的1号成年男子人物形象，在游戏里快要烂大街的路人脸，id“7456789”，随便输的乱码，一看就是小号。他在游戏里发布的碎片收集任务就是用的这个小号。每次研究出新卡，他都会交到小号的手里去竞技场打实战，测试卡牌的数据。
唐牧洲选择小号进入游戏，传送到商业星的黑市。
红烛正在摆摊找人，扭过头，蓦地看见人群里有个路人id，那一串数字乱码特别眼熟。红烛立刻走过去，开私聊语音问：“唐神，你还真来游戏里了啊？”
“嗯。关于那位卡牌的作者，有线索了吗？”
“我派了几十个人地毯式搜索黑市，黛玉卡依旧找不到，其他的原创卡背面也没有‘月半’的标志，那个人就像是突然失踪了一样……”
“我亲自去找找看。”唐牧洲转身走开。
当年就是从黑市出道的他，对这个地方极为熟悉。
黑市收购卡牌的摊位分为两类，一类是收原创卡倒买倒卖的商人，这些老板会相对专业一些，能分清好卡和垃圾卡。还有一类是玩家自己随便摆摊，只看卡面漂不漂亮，低价买卡拿去收藏。
有些休闲养卡的玩家，从来不打竞技场，也不爱研究卡牌的数据，只喜欢收集各种漂亮的卡牌，把自己书房的陈列柜塞得满满的，会很有成就感。
黛玉葬花这样厉害的技能，如果被专业老板买走，肯定会出现在拍卖会或者拿去大公会换一笔巨款，既然一直找不到，或许就落在了喜欢收藏人物卡牌的休闲玩家手里。这些摊主把卡牌买回去，也不升级培养，就放在陈列柜里，无聊召出来观赏用。
唐牧洲发现很多裁决、流霜城等大公会的管理也在逛黑市，在各种摊位上挑挑拣拣。
果然如红烛所说，游戏里的黑市已经乱了套。
他当年也是不懂行情，在黑市低价处理几张出色的藤蔓战斗卡，搅乱了黑市，引来各家公会的搜索。时隔多年，这样的场景居然再次出现——那位卡牌作者确实很像他。
唐牧洲微微一笑，转身悠闲地逛起了黑市。
“老板，有没有值得收藏的人物卡牌，我想高价收。”唐牧洲礼貌地问。
绕过一些大型战斗卡的买卖摊位，唐牧洲专门挑那些卖收藏卡的小摊位询问。连续问了十几个，都没什么收获。直到他来到一个很可爱的妹子面前。
女生听到这个问题，笑着说：“我有两张，但是不想卖。”
唐牧洲温言道：“我对人物卡很感兴趣，你收藏的卡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这……好吧。”或许是对方的态度太温和，女生最终还是把两张人物卡拿了出来。
——果然是林黛玉。
唐牧洲把玩着手里的卡牌，道：“我很喜欢这张卡的画风，500金币一张，卖给我好吗？”
“这张卡很漂亮，我当初买回来就是为了收藏的，不想卖。”
“1000金币。”
“……”50买下，卖1000，翻了20倍。大赚一笔的妹子开心坏了，立刻把卡牌递给对方：“好，卖你！”
“谢谢。”唐牧洲收起卡牌，假装好奇地问道，“你记得给你卖这张卡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啊，挺亲切的名字，叫胖叔。”
——胖叔？怪不得logo叫“月半”，难道真是个胖叔叔？
唐牧洲收起卡牌，跟妹子道别，转身来到红烛的摊位前，私聊说道：“我买到两张黛玉卡，是被一个女孩子拿去收藏了，另外还打听到作者的名字，叫胖叔。”
“……”红烛愣在原地，她查了一下午查不到关于卡牌作者的资料，结果唐神一出马，连作者的名字都查到了，真不愧是从黑市起家的！
唐牧洲继续用私聊语音说：“尽快发邮件联系胖叔，就说我们要大量收购黛玉卡。另外，派人密切关注拍卖行的动静，这个人如果做出新卡，说不定会拿去拍卖。
“好的……唐神你还不睡吗？”
“打几局竞技场再睡。”
唐牧洲下午容易犯困，晚上却特别精神，红烛也不想劝他，忙着去发邮件。
***
谢明哲此时正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他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做出一批极品人物卡牌，成了星卡世界里最受欢迎的制卡师，他将卡牌拿去拍卖行卖出了天价，无数人围着他兴奋地尖叫。拍卖会的尖叫声震耳欲聋，起初听不清，后来渐渐地听清了——
胖神！胖神！胖神胖神胖神！
“……”谢明哲被吓醒。
摸了摸自己瘦巴巴的身体，他有些后悔取“胖叔”这个名字。万一将来出名了，该不会真像梦里一样，被人追着叫“胖神”吧？
好在梦里也有美好的场景，比如他的卡牌大受欢迎。
他会为这个目标努力的。
现在卡里已经有了三十万，对他来说，代练的这点工资不算什么，他完全可以甩手不干，靠卖卡来发家致富。但是谢明哲并不想这样做，且不说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是陈哥帮了他一把，既然签了代练合同，他就应该遵守承诺，至少这个月他会按合同坚持下去，等那位请假去结婚的妹子回来了再说。
今天正好是周六，大家一起上线，陈哥直接组队把人拉去金星打副本。上午连刷金、木、水、火、土五个资源星的副本，这一趟副本打下来，谢明哲涨了很多见识，五系生物的设定也给了他很多的启发。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谢明哲为免头疼就立刻下线——他要劳逸结合，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思考。
他打开破旧的笔记本电脑，登陆了《星卡风暴》的游戏官网。
官网做得很华丽，一点进去就像是进入了逼真的宇宙星空，他找到“公告区”进入——最近全是职业联赛、新赛季相关的公告，以及各种活动，密密麻麻的列了一整页。
他往前翻了几页，果然看见一条写着“《星卡风暴》年度更新公告”的加粗新闻。
新闻是7月25号发布的，距离现在只过了一周时间。
谢明哲一目十行地迅速扫过公告，捕捉到关于即死技能的关键信息。
首先，技能数据库加入“即死判定”，但对即死类卡牌的制作要求非常严苛——牌面和技能设定统一，只带一个即死技能，只能针对某一个小类别的牌，并且自身的防御力要很低，秒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迅速被秒。
其次，竞技场只能带一张即死牌，作为出奇制胜的“战术牌”来使用，不能多带。
谢明哲这下是彻底搞明白了，为什么他的林黛玉卡牌防御只有15点？
因为林黛玉技能太强，防御就必须很弱。
武松也是同样，因为带有即死判定，攻击、防御之类的属性就是三流水准。
谢明哲当时制作卡牌的时候，精神力高度集中在“葬”花、“打”虎的片段，这两张卡正好完美地符合了官方数据库的设定，所以才凑巧出现即死判定。
想明白这些后，谢明哲继续搜索职业联盟的情况。
庞宇之前说，裁决是联盟“六大巨头”之一，他想搞清楚裁决真正的实力。
由于近年来职业牌手的数量太多，大大小小的俱乐部也如雨后春笋般相继崛起，其中，风华俱乐部、裁决牌盟、暗夜之都、流霜城、众神殿和鬼狱，是成立时间最久，实力也最强大的六家俱乐部，也就是庞宇提到的“六大巨头”，粉丝相当多。这六家俱乐部培养出了无数优秀的牌手，背后都有大财团的支持，属于职业联盟的一线俱乐部。其他二线、三线就多得数不清了。
幻月会长并没有骗他，裁决确实是相当有实力的一家俱乐部，聂远道、山岚也是联盟金字塔顶端的大神选手，尤其是聂远道，从第一赛季就在打比赛，到如今快十年了，别的大神选手见到他还得喊一声前辈。
换成一般人，圈内顶尖俱乐部主动伸出橄榄枝，肯定会心动。
谢明哲当时也确实心动，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他穷过，在卖掉武松卡的版权之前他的卡里只有200的存款。他当然喜欢钱，但他并不是鼠目寸光之辈——他最值钱的，就是他的脑洞，重生一次的经历这可是“无价之宝”。
签约当设计师，把卡牌版权全部交给俱乐部？傻子才会答应！
他更想当一个自由的卡牌设计师，喜欢什么卡牌就做什么卡牌，不受任何俱乐部规章的限制。
以后他也不会再卖版权，只卖卡牌。
武松只针对老虎，版权价30万。
黛玉针对的更加广泛——花卉类。
就算不卖版权，单独拿去卖黛玉卡，一张黛玉卡肯定也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低价卖去黑市真是亏大了，他应该把黛玉卡拿去另一个高端的地方。
——拍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