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武姜不情不愿的坐在了马车上。挥动马鞭，跟随前方的宋荣，行入黄土戈壁。
而与她相比，其他人自没有这般幸运。
他们虽未搬抬物品，却也只能跟在马车后面，快步行走。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马车不快了。
武姜听宋荣说，此行的目的地是熊明山，也就是熊青的故乡。
至于去哪儿做什么，宋荣却没有明说，
当然，武姜也不能问。
不过有一点她很好奇，这宋荣并非巫族人，他似乎是世俗中的一员。至于如何判断，武姜自有她的一套方法。
不过这古怪，便古怪在这里。宋荣明明是世俗中人，而且百事通达，机敏至极。按理说，不会在世俗受挫，以至要臣服于巫族。
而且看宋荣的样子，他似乎还知道巫族的很多消息。
至少夜清十分的依仗他。
在武姜猜测宋荣的同时，马车中也正在发生关于她的交谈。只是这些交谈都为传音入密，因此她并不能听到。
“师父，你为何要留他？”
苏娉婷坐在窗边，望着神色平静，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夜清，她只能温柔而小声的发表疑问。
这个疑问，她在铺子里就已经有了。
“留他？你要问的，是我为何不杀了他吧。”
夜清回头，那双眼睛深邃如冰，仿佛能在顷刻间看穿人心，洞察一切。显然，她说中了苏娉婷的心思。
少女收敛目光，她似乎想否认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放弃。
“师父，他明明对您不敬，按照您的脾气，本该抬手便给他个痛快的。可是，您却没有……”
苏娉婷望着夜清，眼底满是不解。她不是希望武姜死，她只是觉得，师父很奇怪。
特别特别的奇怪……
眼中的冷意猛地波动了一下，可夜清很快，便将它按捺下去。转过头却，她只是低声道：
“我们是来黑三角做事的，若出手太过凶狠，必会招人瞩目。你以为武姜是个傻子，会不注意周围的情况吗？”
“原，原来如此。”
苏娉婷有些尴尬，因为夜清说的太有道理了。可这般浅显的东西，她却一无所知。
“师父，您知道武姜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听说夏以琳和恭子瑜，都差点儿栽在了她的手里。”
对于这个任务目标，苏娉婷还是很好奇的。
她因为师父垂爱，这才能跟随师父出行。像她的师姐段思瑶，便不能如此。而那武姜能让师父亲自来追捕，必有其独到之处。
“武姜……”
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夜清久久未再开口。因为想起这个名字一次，她便会想起那个女人一次。
武鸢，她和夜婉的噩梦。
而这武姜，正是武鸢的女儿，一个她迫切的想知道，对方父亲是谁的丫头。
是他呢？
她不确定，也不知道。
也许只有等她找到武姜，只有等她亲自验证之后，她才敢确定吧。
“师父，师父……”
苏娉婷呼唤着夜清，直到对方从沉思中会过神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似乎每当她提起武姜，师父都会失神良久。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