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书院起火的原因竟然也是存放了大量的油,夜凤眠不由得吃惊的看着石昌璞。
她一直紧张石昌璞会查到师父清风道长的身上,可没有想到,书院起火竟然也是因为存放了许多的油,可怎么这几回起火都跟油分不开呢,夜凤眠感觉到其中有蹊跷。
石昌璞听夜凤眠说也是有很多的油,不仅怔了一下:“怎么,还有哪里是放了许多油起火的吗?”
夜凤眠见他忘记了,提醒他自己父亲的灵棚被烧时,就有股油烧焦的气味,石昌璞这才想起来,确有此事,可是夜家的状况他们不熟悉,也许是那里原先放了油,一时的忙乱,没有搬走。
夜凤眠可不赞同他这种说法,她仔细想过,那灵堂是设在前院的,离着厨房远着呢,就是平时用,也不会有那么多,以至于起那么大的火,她这话让石昌璞也皱眉了。
“还有,我问过那里现在施工的工头,明月庵起火也是因为当时存放了大量的油。”夜凤眠将明月庵的事情也告诉了石昌璞,这件事情,她心里一直存有疑虑。
“也许是上香的灯油,明月庵是庵堂,这也不奇怪。”石昌璞对明月庵存放油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书院,先生生活上可是一向仔细的,怎么会存那么多的油。
夜凤眠现在后悔没把于桃带来了,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石昌璞却笑了:“你们还分不开了呢!怎么样,这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时时刻刻都会想着、念着。”
他虽然是玩笑话,可说得夜凤眠心里一阵阵的酸楚,她可不是时时刻刻的想着他,念着他,可是悲摧的不禁是她不能跟他有什么结果,而且连让他知道都不能。
石昌璞却还在那里吱溜一口酒,吧哒一口菜的吃着,根本就没看她那深情而绝望的眼睛。
“回去问问于桃就清楚了,也许这些只是巧合。”他说的那样的轻松,好象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什么似的,可是夜凤眠从他躲避开自己的眼睛时就知道,他早已经想了许多,只是不想说出来。
他们一向是无话不谈,自己到了夜家,夜凤眠实然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了许多不肯说出来的事情,先是自己有难言之隐,现在,石昌璞又是为了什么,这让她猜不透。
听着二更鼓响,夜凤眠拉着石昌璞出了酒楼,他一路的奔波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石昌璞倒也听话,跟着夜凤眠后面走。
到了夜府,他们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也就不从大门进了,以免扰了守门人的清梦,他们直接从后院跳墙回了竹林轩。
可刚走进竹林,就听到二太太在与人说话:“……我说过的,你不要再来了,要是让凤儿见到你,她又会恼了。”
“凤儿怎么会不让我来,想是你不想让我来见凤儿吧?我将凤儿养大,你倒是怕我来找她,当初你将凤儿交给我时可不是这个样子!”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夜凤眠的心跳加速了,师父,这不是清风道长的声音吗,她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她丢下师父和母亲,她还没有再见过师父,不想师父就在这里呢,现在又听到她在跟母亲吵,夜凤眠的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啊。
“师父。”夜凤眠这时也不好不走出来了,她还真怕这时师父又跟母亲吵那书院放火的事情,石昌璞说过,书院起火的原因是那里存放了许多的油,也许师父在放火的时候不知道,才酿成了这场大祸,可不管怎么说,那是她去放的火,这件事情还是与她有关的,这要是让石昌璞知道了,他怎么能放过这个清风道长。
“凤儿!”二太太和清风道长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她们没有想到这么晚了夜凤眠会来这里。
“凤儿,我跟你说,书院的事情真的不怪师父……”清风道长也不看看夜凤眠身边有没有人,就急着对她说。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夜凤眠最怕的不过就是这个了,她却自己说了出来。
不等夜凤眠回答,石昌璞已经走上前来,夜凤眠感觉到他那两只眼睛在夜色里放出两道寒光,那寒光让她的心都凉透了。
“你就是清风道长?”石昌璞那低沉的声音有如就要发怒的狮子,夜凤眠不由得浑身战栗。
清风道长并不认识石昌璞,见他从夜凤眠身边走来,知道他与夜凤眠的关系一定不错,也没有多换防,随口答应着:“正是。”
只这一个“正是”刚出口,石昌璞已经拔剑在手了:“原来就是你在书院放的火,你可是够狠毒的了,于先生一生教书育人,从不与人结怨,不想死在了你的手里,你与他何仇何恨,竟然能下此毒手?!”
夜凤眠这时惊呆了,他是怎么知道清风道长在书院放火的,他怎么没有对她说起过,难道刚才在酒楼上他躲避她的眼神,就是因为他知道了是师父放火烧的书院吗?
清风道长见石昌璞的宝剑已经抽了出来,也不敢待慢,忙拉开了架势,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抵赖是没有用的:“不错,火是我放的,可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烧死,谁知道他怎么弄了那么多的油在山上,莫不是他不开书院要开油房了?!”
石昌璞可是急了:“你这也是恶人先告状,那油不就是你当天送上山的吗,还说什么是暂时寄存的,你利用先生的善良害死了他,还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看我不杀了你,以慰祭先生在天之灵。”
两个人说着就打在了一处,石昌璞这时是一心要为先生报仇,手中的宝剑是招招致命,清风道长更是为了保命,更是一步也不能相让。
一时间竹林里,枝摇叶乱,宝剑起处寒光闪闪,兵刃相撞火花点点,直打得天眩地转,星月惨淡。
夜凤眠急得直搓手,一边是自己的恩师,一边是自己的知己,她不知如何劝解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