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学子们多是京城贵族子弟,身后有着庞大的家族,能将他们收为已用,就等于得了他们的家族为助力,可是,学子们在梦遥书院读书习字,对萧清宇的情谊比对主考官深厚,这样的他们,让人不放心。
萧天凌深邃的眼瞳里暗芒闪掠:“京城学子们势力庞大,自然是要重用的。”重用时,对他们设几重戒心,不怕他们背叛。
萧天凌的能力,许文浩早就见识过,他敢重用学子们,就能驾驭得了他们,他完全不必担心:“太子的病情如何了?”
“听说能下床了。”萧天凌一直在忙会试,没空理会其他事,太医诊断萧天骏半月后痊愈,这都过了十天了,他的病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会试已经发榜,三天后就是殿试,太子的病痊愈,也对这科举会试插不上什么手了,他的病,成全了你啊。”许文浩看着萧天凌,笑的意味深长。
天凌主考时,待人随和,处事公正,学子们对他极是拥护,他们入了朝堂,也会对天凌十分敬重,天凌轻轻松松就收到了全国各地的有才之士……
“可能是最近他的运气比较背,我的运气比较好吧。”萧天凌低低的说着,眼瞳里浮上一抹高深莫测。
“来人哪,救命啊,云来客栈死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震惊无数众人。
萧天凌目光一凝:“云来客栈是聚集学子最多的客栈,怎么会突然死了人?”
许文浩从大开的窗口往下凝望,一名名行人站在云来客栈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具体情形,漫不经心的道:“可能是学子互看不顺眼,打架打死了人吧。”
“都死了,都死了……救命啊……”一名男子连滚带爬的跌出了云来客栈,满面惊恐。
萧天凌放下酒杯,眸底蒙了一层凝重:“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下去看看。”足尖轻点,他修长的身影自窗口跃下,轻轻飘落在云来客栈前,排开众人,大步走了进去。
大厅里一片狼藉,十大桌食客全都倒在了地上,面色青紫,七孔流血,面容因痛苦而分外狰狞,他们有的衣着华贵,有的衣着朴素,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参加科举的考生。
“这是怎么回事?”许文浩跟进客栈,看着七孔流血的学子们,惊的一怔,眼瞳里映出一张张熟悉脸孔,他惊声高呼:“那个是会考的第九名啊……还有第七名,第六名……第三名探花也在……第一名状元也中毒了……”
‘哗啦!’清脆的声响打断了许文浩的话,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学子倒在地上,痛苦的缩成一团,鼻子,嘴巴里不停的冒出黑色鲜血。
“你是……林默!”萧天凌看着他坚韧的目光,认出了他的身份,正准备吩咐人送他去医馆,十多名官差带着四五名大夫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萧天凌,官差,大夫们就要行礼,萧天凌摆手制止了他们:“快救中毒的学子。”
“是!”大夫们快速查看着学子们的毒情。
官差们则负责问话:“掌柜,好好的学子,怎么都中毒了?”
掌柜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唇上留着两撇胡须,不怎么挺拔的身躯险些抖成了筛糠:“草……草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饭菜都是新作的,早晨吃了都没事,怎么现在吃了就中毒了呢……”
“你真的不知情?”官差斜睨着他,不太相信他的话。
“回官爷,草民只是按照学子们的要求,为他们准备饭菜,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中毒!”掌柜目光凄凄,眼瞳除了无奈,就是不解:他开客栈这么多年了,一直平平安安的,怎么突然摊上了这么大的事……
萧天凌锐利目光扫过学子们,落到了忙碌的大夫身上,声音低沉:“大夫,他们中的什么毒?”
“回三皇子,是三步倒!”一名老大夫站起身,恭敬回答。
“三步倒?”萧天凌挑眉:“那是什么毒?”
“就是老鼠药。”老大夫耐心的解释着:“很厉害的一种毒,老鼠吃了,走三步就会死亡!”
萧天凌目光一凛:“那学子们……”
大夫指了指林默在内的四五人:“除了他们,都死了!”
萧天凌眸底闪过一抹锐利寒芒,会试第一名,第三名,第四名……都是国之栋梁,也是他想要招纳的贤才,会试的榜单刚刚出来,他们还没有进入殿试,就被毒死在客栈,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和他作对?
毒杀榜上有名的会试学子,可是惊天大案,动手之人,真是胆大包天:“毒下在了哪里?”
“回三皇子,饭菜里,汤里都有毒,酒里没有!”大夫仔细检查着桌上的食物,清晰的报出结果。
萧天凌看向掌柜:“还敢说学子们的中毒与你无关?”平平静静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许文浩却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掌柜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磕磕巴巴的道:“这……这菜和汤都是厨子做的,草民是掌柜,只负责记账、算账,厨房里的事情,半点不沾的……”
话音刚落,两名官差抬着一具尸体从后堂走了出来:“三皇子,在厨房里发现一具尸体。”
掌柜看着身材胖胖,脸儿黑黑的男子,惊声高呼:“他就是草民的厨子。”
厨子七孔流血,面容狰狞,和学子们的死状一模一样。
萧天凌剑眉微挑:他是不小心中了毒,还是被人灭口了?
“萧世子,雨棠郡主。”礼貌的称呼声响过,门口的侍卫们自动分向两边,萧清宇和沐雨棠并肩走了进来。
看着面容狰狞的死尸们,沐雨棠清冷的眸子里暗芒闪掠,居然毒死了那么多人,真凶真是心狠手辣。
萧天凌看着萧清宇,冷冷的道:“萧世子怎会来此?”
“学院的学子们无故死亡,我身为梦遥书院掌权者,自然要来一看究竟。”萧清宇淡淡说着,深邃目光扫过死亡的学子们,看向救人的大夫们:“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