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发现,太晚了!
“成大事者,就要不择手段,你害我陈府臭名远扬,成为京城的大笑话,我要靠山王府做补偿,一点儿都不过份。”陈明源冷冷说着,手腕一翻,胳膊粗的木棍朝着雷珊瑚狠狠打了过去。
雷珊瑚身体绵软,躲闪不开,雨点般密集的棍子打在身上,她疼的来回翻滚,惊声尖叫:“陈明源,世人都知道我和你不合,如果我死了,皇上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
“害死你的是沐雨棠,不是我!”陈明源笑的阴冷嗜血,人人厌恶,避之不及的破鞋郡主,她死了全国欢喜,只要给出合理的死亡原由,绝不会有人深究她的死因。
雷珊瑚闻言,小脸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原来陈明源早就算计好了,杀了她,嫁祸沐雨棠,可恶的贱男,野心勃勃,想踏着她的尸骨上位!
“雷珊瑚,你去死吧,去死吧。”陈明源痛打着雷珊瑚,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神色,让她祸害陈府,让她给他戴绿帽,不知羞耻的贱女人,她死了,全府肃静,他也就解脱了。
全身都尖锐的疼,雷珊瑚眼前阵阵发黑,头脑懵懵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瞳里映出陈明源狰狞的面色,她咬牙切齿的怒吼:“陈明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落的瞬间,她眼睛一闭,陷入了凝滞的黑暗。
陈明源站在床边,看着她愤怒不甘的小脸,眸子里满是嗤笑:百人用过的烂贱货,人人唾弃,能为陈府而死,是她的福气,杀了雷珊瑚,得了靠山王府,还能除去沐雨棠,真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如今,雷珊瑚已经中招,接下来,他可以对付沐雨棠了。
翌日,沐雨棠刚刚用过早膳,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激烈喧哗,疑惑不解的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门口躺着一名女子,女子衣衫整洁,墨丝顺滑,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眉宇间也非常憔悴,沐雨棠看了好几眼方才认出,她是雷珊瑚,不由得微微一怔:“她怎么了?”
陈明源站在雷珊瑚身侧,双目赤红的狠瞪着沐雨棠,咬牙切齿的怒喝:“你还好意思问,如果你没推她下楼梯,她怎么会摔成这样!”
“陈明源,你没有亲眼所见,就不要胡言乱语,她是自己不小心滚下楼梯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沐雨棠冷冷说着,凝望雷珊瑚,见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摔死了?”
那个木质楼梯,不可能摔死人啊。
陈明源看着沐雨棠,眸子里闪烁着锐利寒芒,一字一顿的冷喝:“身体冰冷,气息全无,还能是活人?”
沐雨棠蹙蹙眉,她亲眼看着雷珊瑚滚下楼梯,掉落地面,最多摔的全身青肿,怎么会摔死?
缓步走到雷珊瑚面前蹲下,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双腿骨折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几片好肌肤,也没什么致命伤,苍白的小脸上凝着一抹极淡的红,是五脏六腑重伤了,内伤而死么?
陈明源见她眉头紧皱,满目凝重,心中冷笑,打伤,摔伤非常相似,就算是大夫来了,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沐雨棠更不可能看出端倪,他不怕她检查,如今,她查完了,轮到他出招了。
“沐雨棠,雷珊瑚是靠山王的女儿,你杀害郡主,犯了杀头死罪!”厉声怒喝震人耳膜,将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吸引了过来,疑惑不解的目光纷纷望向沐雨棠。
沐雨棠勾唇冷笑,她连挫陈先河的锐气,害他颜面扫地,陈先河父子正想计策铲除她,雷珊瑚恰在此时死亡了,她死的可真是时候:“雷珊瑚是自己滚落楼梯,她的死,与我完全无关。”
“你少狡辩,昨日未时,临江楼的客人们亲眼看到你们拉扯争持,你一气之下,将她推落楼梯,害她摔成重伤,死亡……”陈明源目光冷锐,义愤填膺的指责。
“是吗?”沐雨棠电光火石间甩开雷珊瑚,客人们根本没看清,不需要被人收买,他们的证词也会对她不利,不过,她有另外的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嘴角弯起一抹优美弧度,猛然伸手推了陈明源一把。
陈明源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脚下踩空,咕咕噜噜的滚下了台阶,跌落在坚硬的地面上,摔的全身疼痛,满身狼狈,胸腔里腾的燃起熊熊怒火,抬头瞪向沐雨棠,咬牙切齿的怒喝:“沐雨棠,你干什么?”
沐雨棠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道:“你从这么高的大理石台阶上滚下去,都生龙活虎的,雷珊瑚从木质楼梯上摔下,怎么可能摔死?”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窃窃私语,汉白玉台阶很坚很硬,能撞出一身伤,木质台阶相对温软,撞的伤比石阶轻很多,石阶都撞不死人,木阶更不可能死人,雷珊瑚的死,有蹊跷。
陈明源见众人怀疑的目光纷纷望来,心中一惊,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我是军营少将,身强体壮,跌落台阶可以无碍,雷珊瑚可是娇滴滴的内宅千金,身体娇弱,哪经得起那么剧烈的跌撞?”
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沐雨棠倒是聪明,可惜,跟他斗,她还差了点。
理由找的很不错,雷珊瑚已死,无法确认她的体质好坏,沐雨棠巧妙的改变了话题:“怎么不见靠山王府的侍卫们?”
陈明源目光沉了沉,冷冷的道:“他们在陈府布置灵堂,沐小姐找他们做什么?”
“珊瑚郡主进京,带的都是心腹侍卫,一直贴身保护她,她死了,他们也应该尽职尽责的护卫她的尸体才是,怎么会跑去布置灵堂?”沐雨棠眉眼弯弯,笑的别有深意。
雷珊瑚的贴身侍卫,就是她的男宠,每天床上,床下的伺候她,与她形影不离,她死了,他们不见踪影,事情绝对有蹊跷。
“侍卫们与珊瑚主仆情深,主动提出布置灵堂,本将岂能不准?”陈明源斜睨沐雨棠,流畅的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沐雨棠闻言,眼瞳里尽是嘲讽,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惜漏洞百出:“陈将军府有的是下人,就算要搭灵堂,也没必要将二三十名侍卫都留下,雷珊瑚是他们的主人,看护她的尸体比搭灵堂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