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浪漫 > 心坟 > 第一章
  凌晨两点。
  医院已经接到通知,肖图会在十分钟后赶到医院。
  “先生,你右脚的韧带可能伤到了,去拍个x光检查,再包扎处理一下吧!毕竟韧带组织不易再生恢复,如果处理不当的话,会转成慢性疾病。”有个小护士经过,注意到他微肿的脚裸,劝说道。
  但是,他没有回应,只是一直定定看着大门外。
  “先生,你真紧张你的女朋友。”小护士笑了。
  贺毅懒得多说一句。
  因为,不是紧张,是觉得很烦。
  他一待在病房里,晓雯就象有被害妄想症一样,哭个不停,老是怀疑指责他对亲生子狠下毒手。
  他被冤枉到已经懒得再说一句话去解释,所以不如干脆站在门口,眼不见心不烦。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后座的车门被打开,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提着一个轻巧的医护箱,懒洋洋打了个瞌睡,下了车。
  是肖医生?
  贺毅正想迎上前,前座的两道车门也都被打开,赵士诚下了车。
  他很感激赵士诚能在关键时刻不计前嫌。
  “肖医生、赵医生——”他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扬起手,和他们招呼。
  赵士诚朝他淡淡点头,已算是招呼。
  只是,才几秒而已,贺毅的手僵顿在了空中,连笑容也凝固住了。
  因为,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徐徐步下了一道熟悉的娇荏身影。
  是宋予问!贺毅顿时全身都迸出了冷汗。
  肖医生被医护人员簇拥着迎了进来,而宋予问跟在肖医生的身后,只是,她才刚走几步:
  “赵医生,你不进去?”她顿住步伐,却没有转身。
  赵士诚凝了那道挺得僵直得背影一眼,终于还是决定,“好,我进去。”相识一场,能为杜晓雯做的,只需到这为止,手术的成与不成功与他无关,他不觉得自己有进去的必要,但是,他不放心宋予问。
  予问与贺毅擦身而过,她的目光好象完全没有看见他一样。
  贺毅冷汗淋漓,他去拍了片,值班医生看了一下他的x光片,初步判断没有骨折,只是韧带扭伤。
  “如果过几天脚还是痛的话,你带着片子找个正式的骨科医生看看。”值班医生交代。
  “好。”他心神不定,随便点了下头。
  “贺先生,你女朋友已经送入病房了,手术结束了,很成功哦!”手术的时间很快,几乎不到半个小时,满脑子都是粉红美好幻想的小护士特意跑下楼通知他。
  这下精彩了!贺毅站在电梯口,瞪着一行一行上跳的数字发呆。
  他的情人做保胎手术,他的正牌老婆就站在手术室门口,连他都觉得很可笑。
  幸好,予问失忆了,这是他此时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贺先生,你快去呀,你女朋友肯定希望醒过来第一眼就能见到你!”小护士催促着他。
  电梯门开,他硬着头皮还是一脚迈了进去,真的躲不过了,横着是一刀,竖着也是一刀!
  心情紧张,他的脚更疼,一步又一步迈向病房。
  肖医生还在里面,赵士诚没有进去,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他的眉头蹙得很紧,神色肃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予问呢?她不在?
  微微松了一口气,贺毅迈进了病房,一瞬间,心脏就吓得快要麻掉,因为予问居然坐在——
  ……
  麻药过后,晓雯缓慢地苏醒过来。
  她本能地寻找,病弱的时候,想寻到一个安心的答案,一处温暖的慰籍之处——
  宝宝到底怎样了?保住了吗?
  “阿毅。”她虚弱地喃着他的名字。
  即使恨他,心里埋得的还是爱,喜或者愁,她都只想亲耳听他说。
  只是,贺毅就这样僵僵站在她的床前,一动不动仵在那,一副不敢靠近的样子,也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
  房间里,象被什么强大的气场镇压着。
  她再次喊着他的名字,想得到他的关怀与安慰。
  但是,贺毅只是扬了扬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靠近她。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晓雯心房很难受。
  她口很渴地转了一下头,但是,这一转,让她吓得了一跳。
  膛大目,杜晓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再定睛,宋予问依然一动不动、大刺刺坐在她的病床前!
  怪不得贺毅不敢靠近她!杜晓雯连呼吸都顿住了。
  予问凝着她,她的距离离她不远不近,眼神也不冷不暖,唇边擢着淡淡地微笑。
  见她醒了,予问微微一笑,帮她拉起被单,轻轻盖好,柔声道:“手术很成功,你的宝宝保住了。”
  明明是那么大的喜讯,为什么,晓雯觉得自己连小小的兴奋也不敢,而是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予问怎么在?她有什么目的?特别是,予问缓缓伸手,轻轻按抚住她的肚子,晓雯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予问轻轻抚着她微隆的腹,她的动作很轻柔,柔到晓雯全身的寒毛直立。
  “真神奇,宫口都有点开了,他居然能留下来。”予问喃道,声音轻到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晓雯的胸口一阵窒然地起伏,她不懂,不懂予问的目的,这样高深莫测的予问,让她害怕极了。
  “我的瑞瑞死了,他却能留下来,真有意思。”予问轻轻笑开了,她的声音轻到依然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晓雯顿时全身无声的发抖。
  她这、这是什么意思。
  予问不多说,她重新靠回椅背,淡然的微笑一直不变,自若到周围的人都以为,她刚才只是替她盖了个被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