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我不是十几岁的小伙子, 我看的出你当时是愿意的, 甚至我们是心意相通的。”
“我不懂你为何会拒绝,当初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爹生病,年龄大了不愿意成亲, 所以我愿意等。”
误会?
戴铎愤怒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向薛申月,他不相信误会他是成熟的男人,能分辨的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你爹走了你伤心难过我理解, 你要守孝我也理解, 你躲着我是怕耽误我,毕竟三年的时间会有很多的变化,你不相信我能一直对你好,我理解。毕竟你从小只有你爹, 你爹走了你没有安全感,我都理解的。”
戴铎一直把薛申月当做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如何能接受她为了拒绝自己说出的误会这个托词?
“只是, 如今你孝期已过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
“是你们误会了, 我并没有答应,一开始也只是考虑并没有答应这婚约。是你一厢情愿这么以为,我一直在拒绝!”
薛申月抬眼看向愤怒的戴铎,面上表情没有变化, 接着说道:
“如果我答应了, 便不会等着三年, 大可以在百日里成亲满足我爹的愿望, 但是我并不愿意将就!”
“将就?”
戴铎咬牙,这两个字比误会更甚,和他在一起是将就?
“对,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愿意将就!”
薛申月点头,残忍的继续说道,然而捏着拳头的指甲却断在了手心里,却感觉不到疼一样。
“你从未对我有过欢喜?”
误会,将就,不喜欢他?
戴铎只觉得一颗心抽疼,眼眶因为这份疼痛发红,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出一句他很久之前就像问的话。
在她第一次拒绝他之后戴铎就想问,是否欢喜自己。
那时候戴铎能看出薛申月对他的感情,眼里的复杂,所以没有问出口。
他怕当时薛申月冲动的说了他不愿意听到的话一直没有问过,如今他还没问,她就先一步说了出来。
到底不甘心,戴铎忍着心里的难受问了出来。
“没有!”薛申月仰起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告说我,你从未对我有过半分心思?”
戴铎两只手扶着桌子俯身看着薛申月,忍着怒气固执的再次问道。
“从未有过!”薛申月迎着戴铎那双通红的眼,嘴里发苦,但还是说得干脆。
“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戴铎轻声问道,这话说出来戴铎只觉得自己到了爆发的边缘,双手扣在桌子的边缘都忍不住发抖。
“……”
薛申月心里闷疼,直直的盯着戴铎,害怕她移开视线戴铎就发现她的异样。
戴铎看着薛申月的眼睛,好一会儿闭了闭眼,整个人的愤怒一下子散了,看向薛申月的眼神再没有一丝.情绪。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个人等待另一个人,没有结果,一直坚持了六年。
他对薛申月的执念太深,深到看不到她的时候,只想和她生活在一个地方,只要看着她不说话也好。
薛申月太决绝了,也是他的眼睛,他的感觉出了问题,才会觉得薛申月对自己是有情,只是有苦衷。
如今得了她这番话,不管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情,有没有苦衷,戴铎也要放下了。
他只当是他自作多情,以后他们再无关系……
戴铎整个人有些茫然,出了薛申月暂时住的屋子,一直往外走。
走到前院大门外面,整个人一下子靠在墙上,有些无力的滑到地上,整个人把头埋在膝盖上。
坠儿和小贵子两人后一步出前院,出门正好看到戴铎这副样子,疑惑对视一眼。
小贵子上前一步蹲在戴铎面前小声问道:
“戴先生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奴才去给你请府医?”
戴铎听得有人,抬起头看向小贵子和坠儿。
戴铎虽然心里很难受,到底是男儿没有那么容易流泪,只是一双眼红的像得了红眼病,坠儿看到是这样理解的,当下问道;
“喂……你怎么了?”
“没事,眼睛有些酸疼,过会儿就好了,让贵公公和坠儿姑娘担忧了。”
戴铎靠着墙壁站了起来,看向小贵子和坠儿客气的说道。
“你确定没事?你的眼睛红得像得了红眼病!”
坠儿看着戴铎这样,整个人感觉附上了一层阴霾,眼眶红的话,这人不会是哭了吧?
不过,她和小贵子是外人,碰到这样的情况应该避开假装不知道,于是坠儿眨了眨眼故意说道。
“没事!刚才眼睛进了东西才会这样!”
戴铎本来很晦暗的心,听了坠儿这话顿了一下,抬手在眼角揉了揉干巴巴的说道。
“没事就行,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戴先生了,先走了!”
小贵子和坠儿对视一眼,小贵子对着戴铎拱了拱手没有停留的走了。
坠儿走了一截路疑惑地回头看了眼靠在墙边的戴铎。
貌似这个人现在一点生气都没有,不会是失意了?
等下会不会想不开?
但是坠儿想到侧福晋今日得罪了福晋,当下一丝犹豫都没有的回头,和小贵子快步进了园子,回东院了。
这个人与他们没什么交集,还是不要多事了。
胤禛出了前院往正院走去,苏培盛跟在主子爷的身后一路小跑,到了正院才缓下脚步。
胤禛见到正院的奴才都守在外面,显然乌拉那拉氏现在是一个人在正屋里。
苏培盛见到主子爷进了正屋,苏培盛拦下要禀报的锦芳,守在正屋外面。
乌拉那拉氏一个人在里面,关宝宝今日当众下了她的脸面,以下犯上让乌拉那拉氏很气愤。
也是她反应慢了,让关氏除了正院,否则必然是要让她吃不老兜着走!
胤禛进来的时候正见到乌拉那拉氏砸了屋子里的花瓶,像是听到有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呵斥道:
“出去!”
胤禛冷笑一声。
“福晋好大的气性!”
乌拉那拉氏听到声音背脊一僵,回头见到主子爷正站在她的身后。
本来一张怒气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扯出一副难看的笑对着胤禛请安道:
“妾身给主子爷请安!”
“安?爷可不安,福晋在后院做出的事,哪件事让爷安心过?”
胤禛看着一地的狼藉,踢了踢地上的瓷器碎片,走了两步找了还算干净的下脚地方,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道。
“主子爷这话是?”
乌拉那拉氏心里忐忑,被瞧见了这样的场面,心里面再有底气也是很心虚的。
只怪外面的奴才没有通报害得主子爷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场面。
“福晋在外端庄大方,这番怒气冲冲,歇斯底里的样如何能做到表里不一的?”
胤禛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嘴里说着讽刺的话。
“妾身今日只是被气到了,才会……”
乌拉那拉氏听得主子爷的讽刺面上强撑住的笑意顿住,咬着牙解释说道。
“气到了?福晋今日这番动作是想做什么?你想知道五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胤禛冷笑,乌拉那拉氏私下里是什么样子胤禛如何不清楚?只是不想管罢了。
“主子爷误会了,妾身只是问关妹妹主子爷的身子为何没有精心照顾,害得爷没有调养好,出门在外关妹妹本就应该照顾好主子爷的,她失职了妾身才会发作她。”
乌拉那拉氏听到主子爷提到今日一事,想来是东院先一步告了状。
她这处置刚下去不久主子爷就过来了,关氏真的是放肆,竟然先恶人告状!
规矩在那里,关氏对她不敬就要受罚,她不仅不敬重她这个嫡福晋还找来主子爷来撑腰,简直可恶,乌拉那拉氏哪里能由着关氏?
“妾身只是关心主子爷的身体,关氏出门在外没有照顾好主子爷,妾身只是问了几句,关氏便以下犯上斥责妾身有过错,还请主子爷明辨是非处置关氏,这后院的规矩不能破了。”
“福晋!”
胤禛坐在那里听着乌拉那拉氏对关宝宝的控诉,等她说完之后才轻飘飘的问道:
“爷回来之后可曾到过你正院?”
“主子爷回来洗漱一番就进了宫,之后得空会来瞧瞧弘晖!”
乌拉那拉氏听得主子爷这样问想了一下如实说道。
主子爷虽然时间紧,进宫回来还是有抽时间来看弘晖的,只是不知道主子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关氏说的没错,但凡你对爷上心,你便不会察觉不到爷受伤一事。”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淡淡的开口。
他来正院的时间来的少,但是当日回来就在正院里洗漱,但凡乌拉那拉氏有一分心思用在他身上,不总想着算计,哪里不能察觉他的异样?
关宝宝说这话虽然讽刺乌拉那拉氏,但是却不无道理。
乌拉那拉氏知不知道,关不关心,胤禛当然不会介意。
他也没指望乌拉那拉氏能察觉,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爷也是主动隐瞒受伤的事,并没有怪福晋的意思”
当时乌拉那拉氏对乌雅氏这一胎是意外,愤怒,胤禛也知道。
乌拉那拉氏一颗心想着怎么收拾乌雅氏去了,如今却冠冕堂皇指责别人不上心,自己都未曾立得正。
“只是福晋既然要发作关氏,在知道爷受伤之后不说,却为何又拖到了年后?”
现在开年过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平日里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身体的关心,明明就是借题发挥。
“你让锦芳去随行的侍卫那里打听五台山一事,进宫试探九妹一事,福晋真的只是担心爷,而不是另有所图?”
胤禛这话说出来,乌拉那拉氏瞪大眼睛脸色一白。
“爷在监视妾身?”乌拉那拉氏捏着手艰难不可置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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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凌晨只有一章,原因是作者的电脑主板烧了,拿去修了!明天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修好了明天白天就努力再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