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只是暗中找了大夫和太医瞧过,不敢大张旗鼓的找神医, 有些事情忌讳。
胤禛可是领了皇命在找医术高明的人, 能被胤禛送进宫的医女, 医术必然不会很差的,她是期盼关宝宝能好起来,她这病若是生孩子就是进鬼门关了……
“薛嬷嬷说这是要从根本上找出原因才好对症下药,女儿这是七岁的时候才有的毛病,但是女儿七岁前的好些事都不记得了, 等有机会出行方便的时候找到那两年给女儿念经的师傅, 说不得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若是找到原因, 到时候应该就能治好了,现在尽量避讳少发病。
“那你月事可来了?”
那拉氏一听顿了顿, 眼神闪烁不定,喝了口水定了定神才又认真的问道。
“若是来了,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
这可不能马虎, 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她是造了什么样的孽,要让她女儿受那么大的罪!
“每月那几日,女儿是尽量避免下床,小心避讳着,没事儿,坠儿帮您看着呢!”
关宝宝并没有看到那拉氏眼里的闪烁不定。
对这一点很无奈,这种私密的事情, 本该是自己做的事情, 奈何她情况特殊, 血腥味都让她难忍,她是能不动就不动的!
“额娘,女儿在这里面一点事儿都没有,不知道您是在那里听了女儿在调养身子的消息?”
关宝宝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有什么事情就要说开,免得留下后患。
“额娘是想着雍郡王给你找了个医女,便想的有点多了!”那拉氏顿了顿忙解释道。
“不管是想多了还是听了什么,额娘以后只管相信女儿便是,女儿若真的有什么事,一定是会告诉您们的。”
“只是,以后雍郡王府除了女儿告诉您们的,传出去的任何不好的不利的消息,你们都不要随便相信,免得中了别人的计,害女儿在府里分心,担心!”
关宝宝看了那拉氏好一会儿,严肃的说道。
那拉氏对付她是迟早的事,就怕那拉氏拿她没有办法出昏招,撇开自己拿她的家人开刀就不好了!
“额娘知道了!”那拉氏慎重的点了点头。
她刚才确实是听了点闲言碎语,说关宝宝身子不好,常年用药。
但是说话的人却没有看清,想来是如关宝宝所言,故意说给她听的,没安好心。
“你自己在府里也要留心。”
那拉氏这样说,关宝宝眯了眯眼,马上明白是真的有人不安好心嚼舌根。平日里后院的留言可是禁得严,没什么敢传。
今日怕是正院里出幺蛾子故意的,关宝宝点了点头,母女两心里都有数。
而前院里,胤禛和几个年长的兄弟倒没再喝酒,今日是胤禛乔迁之喜,康熙给他的儿子们都放了假,几人难得坐在一起聊天下棋。
小一些的阿哥们被安排在院子里看戏听曲,让乌拉那拉氏好生照应着。
这里面都是金贵的主儿,乌拉那拉氏也只有放着好不容易见到觉罗氏和两位嫂嫂,亲自看着他们了!
所以,等到宾客们走了之后,觉罗氏都没见到期盼已久的弘晖……
此时,雍郡王府门口,戴铎一身布衣,徘徊在郡王府门外,面上的胡茬已经不在,露出了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身上穿的整整齐齐,二十多岁的样子,精神头十足。
门前登基的太监见此人徘徊在门外,开口问道:
“你找谁?可是要进府?”
“那个,对的,小人是来给雍郡王贺喜来的!”
戴铎一张脸有些犹豫,却还是鼓起勇气忐忑的说道。
“那您可有请帖?”
那太监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毛笔,按规矩问道。
“小人一介平民百姓,哪里会有请帖,只是见雍郡王府有喜事,想来沾沾喜气儿!”
戴铎那里会有请帖,他只是个平民百姓,活了二十多年,都没和官家的人打过交道,他从哪里找请帖去?
戴铎也是上一次偷偷尾随薛申月和胤禛,看他们进了宫。
宫里面和佟家有表亲的人,除了康熙之外,就只有孝懿皇后的养子,康熙皇帝的第四子,雍郡王胤禛,而且胤禛的年纪也最符合!
“这没请帖就不能让你进去的!”
没有请贴的人,上面交代过是不能放进去的,里面的人可都是金贵的皇家亲戚,一国太子爷可也在里面!
“那可不可以让人进去通报一声,小人有幸见过郡王,郡王身边的公公小人也是见过的,你们告诉郡王小人叫戴铎就行了!”
戴铎有些为难的看着雍郡王府,里面有他必须进去的理由……
“今日府里人多,咱们郡王爷忙得招待贵客,定然是没有机会见你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那太监看着戴铎一副为难的样子,解释的说道。
“小人这里有一封书信,可否转呈给雍郡王?”
戴铎也知道他那话有些为难人,退而求其次的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上前递到那太监的面前,诚恳的说道。
“咱们也是当奴才的,哪敢私自接收信件……”
那太监推了推那封信,为难的开口。
谁知道这信里面是什么?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脑袋还要不要了?
“这……”戴铎接连被拒绝,一张国字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你就别为难我了……”那太监叹了口气道。
“那小人等雍郡王有空的时候再来吧!”
戴铎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了,红着脸失落的说道。
看了眼雍郡王府的大门,今天他本只是来碰碰运气,但是来到这里后要进去的冲动非常强烈。
堂堂郡王府哪里是这么容易进去的,那太监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是他莽撞了……
“苏公公……”
见戴铎失望的背影消失之后,那太监招呼了一个侍卫帮他先顶着,几步进了前院里,来到苏培盛面前小声的喊道。
“您说的那人已经来过了!”
“走了?”
苏培盛在前院的客厅外面候着,见到这个太监过来,走到转角的地方轻声的问道。
“是,按照您的吩咐打发他走了!”那太监点了点头说道。
“只是那人与苏公公形容的有些差别,身形和眼睛像,只是他长得很周正的一个人,不像是犁夫一般啊?”
苏培盛笑了笑,那人还知道修边幅了,好几回看到可都是潦草的模样。
“叫那个名字就行了,管他长什么样?你做的不错,这人下次再来,同样也先打发走了,注意要客客气气的!”
能找到郡王府来,人就不会错了。
“这……奴才不明白!”那太监疑惑地问道。
若是不欢迎为何要客客气气的?若是欢迎,又为何把人打发走?
“主子的事情你明白做什么?”
苏培盛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责备的口气说道。
“是……苏公公教训的是!”那太监弯腰驼背的,认错的口气说道。
“那奴才先去当差了!”
戴铎其实是个读书人,只是少年不得志,家境贫寒没有能力继续供他读书,就去一个不大的药行当了学徒,因为识字,药行老板赏识他,让他当了掌柜。
只是好景不长,这药行老板便是薛神医。
薛神医一身的家当就是这个药行了,里面的药材除了少数珍贵的药材是进货之外,其他的大多数都是他这些年收藏下来的,和平日里上山采来的,卖给百姓就比较实惠。
薛神医是个实在的人,奈何同行太多,医德好的却少。
哄抬价钱,找人来药行找茬寻事,药行里就薛申月,薛神医和戴铎三个人。
加上薛神医自己年事已高,膝下唯有年幼的薛申月,顾及太多,没有办法就低价把药行转了出去。
薛神医一生的心血就是几十年来不断摸索的医术,只是膝下只有薛申月。
薛申月对医学的天赋高,理解能力强,薛神医的衣钵自然是传给薛申月。
于是,便带着薛申月当行走医生,把这些年来总结下来的医书交给她,然后一步一步的在实践不断进步。
偶尔也会上山采采药,没有那群小混混的打扰,日子好过了不少。
这样兜兜转转十来年,再一次回到了京城里,落叶总要归根的……
在药行里待了几年的戴铎,再药行易主的时候,也跟着离开了。
一直浑浑噩噩的过了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直到前两年又在京城碰到了薛神医。
当时薛神医的身体不好,住在一个偏僻的胡同里,薛申月正好出来抓药,认出了戴铎便是当年那个学徒。
戴铎一直感激那几年薛神医对他的照顾,得知薛神医身体不好,自然是要上门看看的。
薛神医对戴铎的印象不错,当学徒的那几年是个踏实学习的孩子。
知道自己年事已高,身子不中用了,这时候才想到要给薛申月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他看上了戴铎,戴铎差不多快三十了,还未成亲。
薛申月也二十多了,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戴铎对薛申月一开始不见得多喜欢,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戴铎对薛申月才慢慢的上心。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开始有意的薛申月却不同意这桩婚事了,薛神医即便有意撮合,薛申月还是咬着牙不愿松口!
薛神医去世过后,薛神医打着要守孝三年的理由,不愿意见他,甚至为了戴铎进了宫。
戴铎一直不相信薛申月对他无情,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了,二十多岁的人看遍了世间百态,怎么会看不出薛申月的心意……
所以他进雍郡王府是想找个答案……
要想进雍郡王府,就得有个合适的身份,侍卫什么的就不行了,他不会舞刀弄枪。
戴铎自问学识还算过得去,听说雍郡王府里面的小主子不算少,他可以自荐为教书先生,于是厚着脸皮就来了……
戴铎当时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两个小阿哥还没满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