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力救治,务必让伤害减到最小。”
胤禛自觉心头一紧,忍住了怒火说道。
“下官自当会尽力,只这会儿先不要轻易移动她的身体,等这血止住了,再按同样的药方一个时辰喂一次。”
“切记万不可吹风,以后的吃食更是要精细,这身子得慢慢调养,否则,于寿命有碍”
太医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对着里面的众人说。
“今儿晚上怕是会发烧,这毒素会随着汗液排出来,出了汗后要留意着随时保持身体干爽,直到不再发烧,这药就可以停了。”
“她现在这样昏了过去,可有碍?”
一直昏睡,也不知道身体的具体以情况,胤禛问道。
“醒着本就受罪,晕过去还能少受点罪。”
太医叹了口气说道。
“以后这几天,奴才会每日按时过来把脉,今晚下官就先回去了。”
背上药箱,冲着里屋道了声告退,便出了东院。
让苏培盛出去送太医回去后,胤禛忽然冷笑一声,听的人心颤。
“爷这个后院真的是什么魑魅魍魉都有,想想也都恐慌起来,怕是哪一天爷也如这般躺在床.上也不稀奇!”
这话一出,除了乌拉那拉氏以外,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的。
“爷会好好的查查,看看是谁这般胆大!”
扫了跪在地上的一群奴才,胤禛狠狠的道。
“这般阴损的手段,希望不是后院里的手脚,否则……”
“爷放心,今日的事不管是谁做的,妾身一定会把她揪出来”
乌拉那拉氏点头附和道。
“那爷就看看,你给爷的结果”
胤禛说完,出了内室,在外间坐了下去。
“去把后院里所有人都叫了去正院”
乌拉那拉氏开口对着身边伺候的人吩咐道。
“大晚上的挪来挪去,不要那么麻烦,就在这个院子里,”
胤禛面无表情的说道。
等到惊动整个后院,陆陆续续都赶过来之后,已经是一刻钟过后了。
“今日颁金节,本是个好日子,可却出了一件大事。”
乌拉那拉氏说着停了一下,看向秦嬷嬷,见对方点头,继续说道:
“关妹妹进来时间不长,可这些日子也能瞧出她的为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可是呢,这么一个人今儿却出了事儿!”
“这大晚上关庶福晋出什么事儿了?”
宋氏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
李氏也开口道,面色不善。半夜扰人清梦的,很是影响心情。
李氏说这话看向主子爷,瞧着主子爷面无表情看了她,李氏缩了缩脖子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了。
“叫你们过来,自然是大事!”
见李氏这般说,乌拉那拉氏沉声说。
“后院里有人不声不响的给人下.药,叫你们过来,是希望你们配合调查的,一起把人给揪出来!”
“是”
众人应声道。
“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这膳房是关键,去把今日负责膳食的一并人带过来,连着餐具,剩下的饭菜也不要拉下!”
胤禛瞧了众人一眼,面色带霜说道:
“今日的事,最好没有你们的手脚,若不然,这后院怕是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了。”
“奴才决不敢做这样的事!”
众人齐声说道。
“说说你们今天都干了什么?”乌拉那拉氏看着她们说道。
“今日过节,奴才没敢往外走,怕冲撞了贵人,就一直呆在房里,这伺候的太监可以作证。”
“一直到秦嬷嬷让人来唤,奴才才出门。”
李氏说道。
“奴才也是!”
宋氏说道。
“奴才们晚宴前都未出门!”
张氏和钱氏齐声说道。
“晚宴的时候你们的丫头都在那里?”乌拉那拉氏问。
“都在身边伺候……”李氏说。
“一直到晚膳过后,回了房,都在身边没有离开”宋氏说。
“本福晋希望你们都说的是实话,院里都有扫撒的,有谁说了谎,可都是查得出来的。”
“奴才说的都是实话,没必要撒谎。”
李氏看了眼众人,说道。
“既然要问,那关庶福晋这里,福晋正院,以及前院的怕是都不能拉下。”
“这是自然。”
乌拉那拉氏点头。
“这一个一个问耽误时间,让所有人相互检举,谁今日有异常,能相互证明自己清白的人,范围就能缩小,能省不少时间。”
宋氏想了想开口,今日没有结果怕是都不能出这东院,这事儿她没有参与。
“负责提膳上菜的人,饭后茶水的人,单独行动的人,以及贴身伺候的人,下.药的一定是在这些人当中。”李氏接着道。
“……”
乌拉那拉氏自然是知道,替罪羊有了,过程不能少了,免得引人怀疑。
这一番排查,发觉单独行动的人不少,却是没有接触过膳食机会的人。
两位侍妾首先排除了嫌疑,宋氏身边的人都能作证。
李氏院里的有个小太监生病,今日没出门,大家也都没注意,有很大的嫌疑。
前院里的人都没出前院,自然没有。
正院里的二等丫头去传话的时间有单独行动过,但是去膳房和去膳房的路上,时间上不充裕。
还有就是这东院里的青衣和青烟单独出现过。
“那就是李氏院里的小亭子,还有这院里的青衣,青烟”
乌拉那拉氏最后总结道。
“叫这几个人进来回话……”
“福晋,奴才和您打从进了这院里,这关庶福晋面前的青衣姑娘,可是一个面都未曾露。”
秦嬷嬷这会儿像是才惊觉一般的开口说道。
“把这院里的人也都叫进来”
乌拉那拉氏想了一下又说道:
“派人去找找,这主子有事,这人一直没出来是干什么去了?”
坠儿,青玉,青烟,青文进来后,秦嬷嬷代替乌拉那拉氏问道:
“这青衣去了何处?”
“回福晋的话,青衣去了膳房。”
坠儿和青玉,青文,不明所以,青烟想了一下开口道。
“什么时候去的?”秦嬷嬷又问道。
“福晋刚进来的时候,青衣才出门不久”青烟说道。
“她去膳房干什么?”
“奴才不知。”
青烟摇了摇头。
“今儿你单独出现的时间是何时?”
“申时末,奴才奉庶福晋之命去打水,梳洗打扮,为晚膳做准备”
“奴才申时末出门,酉时一刻回来的,因为怕时间紧,回来的路上匆匆忙忙的打翻了水,便多跑了一趟,耽搁了点时间。”
“扫撒的应该有看见院子里的花台边有一摊水迹,很明显的,还有水房里的人都见了我两次去打水。”
青烟不敢隐瞒,把今天她做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免得被人怀疑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