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将我当做了她的情敌?”安念攘有些转不过弯来。
樱雪道:“二小姐不要同奴婢说你对四皇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大小姐是早就看出二小姐对四皇子存了非分之想,大小姐一直认为四皇子是她的人,只有她才配得上四皇子,可是二小姐竟然觊觎大小姐未来的夫婿,这让大小姐如何忍受?二小姐再想想,四皇子对二小姐的态度是不是变了?若不是有人在四皇子跟前说了什么,四皇子的态度怎么会变得这样快?”
“你是说大姐姐同四皇子说了我的坏话?”安念攘问。
樱雪没有明着回答,只是道:“二小姐何等聪明之人,不需要奴婢点破,一直以来如果不是大小姐压了二小姐一头,现在老太太该为二小姐和四皇子牵线搭桥才是……”
樱雪说着故意向外头张望了一下:“大小姐会不会醒了?我该去伺候大小姐了,二小姐你要是不信樱雪的话可千万别勉强自己,我看这刘家呆着也挺好的。”
好你个大头鬼,安念攘要骂娘的时候,樱雪已经离开了猪圈。
眼前,一猪圈的猪都挤在一起呆呆看着安念攘,安念攘无处发泄,只能抄起食槽里一根木棍对着那些猪狠狠打下去,嘴里骂道:“看什么看,谁不知道你们是笨猪吗?”
安念攘伤心地哭起来,谁都知道她是一头大笨猪,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安念熙躺着的屋子里,花畹畹笑看着刘香秀,道:“香秀,你一直想到国公府去当值,机会很快就来了。”
刘香秀心花怒放:“真的吗?”
花畹畹点头:“我早说过,跟我走,有肉吃!”
刘香秀开心极了,但看着花畹畹又有些畏怯。
“大少奶奶,”刘香秀道,“奴婢到国公府之后只想伺候大少奶奶您,还请大少奶奶务必要让奴婢跟在您身边。”
刘香秀是个精明的,她已经领教过花畹畹的手段,知道与国公府这个大少奶奶为敌是讨不到任何好处,唯有跟在她身边,她才不会伤害自己。
花畹畹当然明白刘香秀的心思,她笑着道:“到了国公府,伺候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对谁忠心。”
刘香秀一愣,花畹畹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少奶奶,奴婢自然只对您一人忠心。”刘香秀表忠心。
花畹畹满意地点头:“如果你事事都听我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奴婢自然是听您的,什么都听您的。”
花畹畹审视着刘香秀,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不由想起前世蓟允秀做皇帝时,任人唯才不唯德的道理。
比如在虐待安念攘这件事情上,如果换做灵芝一定做不出来,可是刘香秀却完成得极好。
所以,对于唯利是图的小人不要一味打压,而应给她一点甜头,好让她为自己所用。
不过,用这种小人的风险是,她可以被自己收买,亦可以被他人收买。
花畹畹道:“你若忠心为我效劳,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可是如若你背叛了我,你也该知道自己有何下场!”
花畹畹蓦地眼神一冷,声音发狠,刘香秀打了个寒噤,忙磕头道:“奴婢绝对不敢背叛大少奶奶的。”
是的,对于小人,除了利诱,威逼也不失为一种好手段!
※
宋青书已经到了宋家,茹家姑姑拿赏钱打发了车夫,便去接见宋青书。
茹风雅也一并在场陪着。
宋青书先是给茹家姑姑磕头敬茶,继而恭顺地唤她:“母亲……”
茹风雅见宋青书生得眉目清新,丰姿俊雅,心里颇为震惊,暗想,花畹畹从何处找来这么个如意少年?又见宋青书行为得体,举手投足一股子儒雅贵气,不由心里暗忖,只怕这宋青书要胜那宋青山百倍了。
如若从此后孝顺于茹家姑姑膝前,茹家姑姑定然将他视作心头之气、掌上之珍。
茹家姑姑已经在抹泪,许是被宋青书一声母亲给感动到,进而想起宋青山而触景生情。
宋青书忙给茹家姑姑递帕子,柔声宽慰道:“母亲,从今往后,阿书会好好侍奉您养老的。”
茹家姑姑一边用帕子拭泪,一边拉了宋青书上下左右打量,喜极而泣道:“我的儿啊,你快告诉母亲是何人养育了你,将你养得如此好,来白白送我做儿子?”
宋青书想起自己那多舛身世,不由神色黯然。
他的母亲是宫里的蓝美人,他的父亲原是当今圣上,和普通老百姓比起来,他的出生的确大富大贵,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他们说他的父亲是宫里的侍卫,他在宫中生活十数年,见过的侍卫成百上千,却不知具体哪一个才是他的生父。
逃出宫闱,被梅妃追杀的那几年,一直有个黑衣人不停救他,他曾疑心那人是他的生父,可是五台山上那道闪电清晰地映现出黑衣人胸口中刀的情景。
若是他的生父,也在那个雨夜为他殒命了。
“阿书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还请母亲不要嫌弃孩儿的出身才好。”
茹家姑姑哭着摇头:“母亲喜欢你都来不及,真是谢天谢地,我的大儿子去了,老天爷竟白白赏了这么个好儿子给我,我有生之年还能享受天伦之乐,这真是太好了。”
茹家姑姑拉住茹风雅,道:“风雅,你说姑姑从此以后是不是就改命了?我也有儿子,以后我的儿子还能给我娶儿媳妇,生大胖孙子……”
茹风雅陪着落泪,又笑着点头:“风雅恭喜姑姑今日大喜了。”
因对外声称是茹家姑姑亲生的小儿子,养在乡下,所以就免了一切过继礼仪,宋青书也不愿太麻烦,只想快点步入正轨,过太平日子。
茹家姑姑忙吩咐一旁的下人们道:“还不快过来见过二爷!”
一时之间,满屋子下人纷纷过来拜见宋青书,有叫“二爷”的,有叫“书少爷”的,大家都激动欢喜,无不抹泪。
那边厢,蓟允秀到了国公府,一边向老太太大太太等人禀告安念熙受伤一事,一边向众人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