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眼睛倒是睁开了，一副精力无限的样子，撩了一下肩头的长发，她拿手指放在唇边，俏丽又顽皮，脑细胞开始活跃起来，她想了想，“哥哥，我给你讲一个笑话。”
卓锦初点头，只要能制止她乱扒衣服，做什么都行，因为前者，对他而言，无异于凌迟。
小团子讲了一个冷笑话，真的是很冷很冷，能让人冰冻三尺那种。
“……”卓锦初凝望着她，许久没有表情。
但她却蓦地一下哭了，而且不是那种戏精式的装哭，而是真的哭得很伤心，揉着眼睛，一颗颗珍珠似的泪珠直往下，哭得他心都碎了。
卓锦初走上前去，轻攥住她的手，宠溺又无奈，“好端端的哭什么？”
讲笑话，不该是笑么？
她哭得更大声了，委委屈屈的，鼻子都哭红了，“我讲笑话你为什么不笑？一定是我讲的笑话不好笑，我太难过了。”
“……”
为了不让她哭，卓锦初只能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哪知……小团子瞥了一眼，捂着脸，继续，泪水都从指缝渗了出来。
“你还哭什么？”堂堂的卓大佬，现在就差唤她一声“小祖宗”了。
小团子一板一眼道，“笑得很勉强，不是真心的。”
卓锦初无奈之下，只能再度扬起了唇瓣，这一笑，确实笑得很好看，令人魂牵梦萦的经典笑容，男神之姿，一览无余。
小团子这才勾了勾唇，破涕为笑，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呢，“那我再给你讲一个笑话呀。”
“……”饶了他吧。
小团子足足讲了十几个笑话，这一天，绝对是卓锦初笑得次数最多的一天，但也是他最绝望的一天。
他是怎么想不开，要让这小丫头喝酒。
小时候喝酒，她是可爱，上一次喝酒，她是妩媚，没想到这一次，却又变成了无厘头。
真是无愧于她百变的名号。
折腾了足有一小时，小团子终于像只小奶猫似的，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卓锦初盯着她静谧甜美的睡颜，情不自禁的俯首，原本只准备偷亲一下，没想到一个吻，就上了瘾，叫人欲罢不能，于是有了第二下，第三下……永无止境。
他从没有对一个人这般着迷过，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近距离凝视着她这堪比婴儿的娇嫩肌肤，睡觉时浅浅的呼吸，嘴角自带的甜美弧度，他真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揣在身上，时时刻刻带着才好。
…………
百创的新项目刚一面世，便彻底流产了。
百创的股价也因此遭受重挫，这一番，皇甫凯这个老奸巨猾的老油头一下子就损失了几十上百个亿，风光不再。
施渊站在卓锦初的办公室里，对这位有深谋远虑的卓先生则是愈发敬重。
他神机妙算，步步都算准了。
当时，卓先生说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的是把华瑞这边的信息继续透露给百创，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照他的想法，卓先生让他来一个“碟中谍”才是上策，彻底篡改流出去的那些技术，让百创的项目中道崩殂，压根做不出来。
但卓先生却执意，一开始他看不透卓先生的用心，但直到现在才领悟透了。
或许，这就是他和卓先生之间的巨大差距吧。
华瑞很多项目，都是在实验的过程中日渐完善的，这本就是一个利益与风险呈正比的项目。
虽然利益巨大，对商人而言无比诱人，因此百创愿意铤而走险去摆华瑞一道。
但同时，风险也是巨大的，人体实验，副作用如何降低，以及这种种指标的极大值和极小值，都是需要通过实验去调试的。
对于这个项目来说，调试的重要性，甚至远大于研发，投入的心血，也丝毫不小于研发。
指标值太小，起不到激活神经的作用，指标值太大，副作用太大，人体不能承受。
卓锦初就是料定了皇甫凯皇甫铭这对父子急功近利，压根不可能花那么多时间在人体实验上。
他们和自己不同，这父子两是真正的商人，对科技科研不懂，完全仰仗的是手底下的人，而卓锦初，除了是一个商人，同时也是一个研发人员，参与了很多重要步骤。
所以，可以说……害了皇甫父子，害了百创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他们自己。
没有用心去做一件事，然而却贪图其丰厚的收获，最后得来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
施渊：“卓先生，今天我就会离开华瑞了，同时，我也会把这件事跟同事们说清楚，是我对不起他们，我欠他们一个道歉。”
卓锦初点点头，从繁杂的公务里抽身，抬眸看他一眼，“你儿子的情况怎样？”
“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多亏公司的帮助。”施渊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还是跟卓锦初说了他接下来的计划，“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一面照顾儿子，一面潜心学习，等儿子康复的时候，我会重新来华瑞应聘一次。”
卓锦初看他一眼，瞳眸略闪，唇角微勾，“拭目以待。”
如施渊所说，他在离开公司之前，向大家完完整整的说明了这件事。
大家听后，都无比震惊，没想到会是他。
而封云曦听了，除了震惊，还多了好些复杂。
她禁不住紧攥着自己的手指，都掐出指痕来，她没有忘记当时她说过的话。
她给施渊作保，说是施渊如果有问题，她愿意主动辞职。
boss应该会网开一面的吧？
毕竟，她当时只是一句戏言。
她越来越不想离开华瑞了……因为她还没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一整个上午，封云曦逼着自己好好工作，倒也没有出什么大的差错。
现在的实验和调试还在继续进行中，毕竟华瑞的新产品还没推出。
而百创闹出这样的事，虽说不必再受专利抄袭的叨扰了，但是却也让华瑞这边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经过这一遭，公众的目光必然会更挑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