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不到童易安,但你可以见到,你帮我去求求情。”
柳真真看着丁莉,就像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觉得她会听我的?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丁莉神色复杂。
“莉莉,那你能不能为了我,暂时讨好她一下,莉莉,我知道你最好了……”柳真真泪水涟涟的看着她,“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那么的善良,像个安琪儿。”
丁莉叹了口气,“我试试看吧,但你不要把所有的指望寄托在我身上。”
“嗯!谢谢你,莉莉,你比什么童易安好多了,她锱铢必较,你却是这么大方!她连你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丁莉微笑,对这话稍微受用。
…………
1班门口,丁莉和小团子站在门外。
教室里大家却盯着在悄悄议论。
“哎呀,丁莉虽然是校花,但是往小团子旁边一站,那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没错没错,一个在百花丛中,顶多就算是一朵杜鹃吧,而另一朵,则是难得一遇的昙花。”
潘秀秀最近原本极度专注学习,任何事都没办法让她分神,但这会儿听到这话,她猛地一下子窜了起来,一手搭住一个说这话的姑娘,她脸上兴奋的不行,“对吧对吧,我早就说了,小团子是校花,那才是实至名归!”
那心情,就跟有人喜欢上了她的idol似的,因为有了赞同感,有了共同话题,一下子欢喜得不行。
“哎哟,潘秀秀,你吓我一跳。”那女生轻拍了一下胸口,又盯着门外的两抹靓丽色彩,“你们说,丁莉该不会是来帮柳真真求情的吧?”
“啧啧,说不准。”
“唉……照我说吧,如果丁莉真是来为柳真真求情,那我觉得她这人还算不错。现在东窗事发,所有人都嫌弃柳真真,只有她还能不离不弃。”
这两个女生又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潘秀秀这次也还中肯,“没错,虽然颜值比不上我家小团子,但人品不像是很坏,坏的是那个柳真真!”
说起柳真真,这并排的三女生又一肚子的火。
那愤怒的模样,比当事人小团子还气。
门外——
丁莉看着小团子,缓声开口,“童易安同学,我知道我提出这个要求很冒昧。真真也已经知错了,她想跟你道歉,但是苦于没有机会。”
小团子耸肩,好笑的反诘,“她知道错了?那在这件事的处罚下来以后,还声声指责我搞坏她的名声,却绝口不提她所做的错事?我看不出来她觉得她哪里错了。但凡有一点认错之心,怎么都能道歉,未必非要到我面前来……”
小团子弯了弯唇,加重语气,“做戏。”
丁莉狠怔,没想到小团子言辞这么犀利,剖析得毫不留情,她手心有点湿,强定心神,“毕竟,你没有受伤,到底是校友一场,何必闹得这么难堪呢?”
“怎么?必须要我受伤,这事儿才有理由闹大?杀人未遂,不是罪?”
丁莉脸色青白,步步后退,这女孩子太会说了。
这时,小团子轻漫的视线转移过来,钉在丁莉脸上好一会儿,她喃喃,“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你给我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丁莉微笑如初,“大概是初中竞赛的时候,金海市就这么大。”
小团子不说话,抿着樱唇盯着她看。
“我话已经带到了,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想一想。”
丁莉优雅旋身的瞬间,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她离开小团子的视野之后,则是去了洗手间,她先是对着洗手池扑了好些冰凉的水,而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还是止不住的大口喘息。
多亏她平时练得多,否则刚才差一点就要露陷!
…………
放学过后,小团子窝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今天还有点时间,她可以再改一下自己作文比赛的终稿,然后就准备寄出去了。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小团子忙着在信纸上写作,并没有多问。
等了半天,并没有声响,她一回头,正对上卓锦初墨玉般的深瞳。
“啊……”她像是受惊吓的猫,吓了一跳,而后连忙把信纸藏在身后,满脸的不自在。
卓锦初眼底划过一丝不解,“那是什么?”
人总是有这样一种心理,越不让他看,他便越想去看,尤其事情又跟他妹妹有关,心里便带上了几分焦灼。
小团子脸红了红,跟着把信纸藏得更严实了,“是作文。”
就是吧,不是一般的作文。
她在未来曾经有幸读过新概念作文大赛初期的获奖作品,那时候流行的是青春疼痛文学。
所以,她也就照葫芦画瓢写了这个类型。
以第一人称,描述校园霸凌,和好友喜欢上同一个男孩子,青春期浅浅的喜欢和深深的隐忍。
看了那么些范文,在后世这样的电影也挺多的,所以写起来并不费力。
但是在眼下,这就是前卫!
一个压根没有相关经历的人,也没有看到过类似的事,是如何写的这么深刻痛彻的?
她怕大哥会胡思乱想,她并没有阳奉阴违去早恋啊。
而且,那些文字,她自己看的时候,都有点不忍直视,如果真的被大哥读了,那会更难堪!
她没想到大哥会回来的这么早,之前有人敲门,她还以为是三哥,就算三哥读了,以三哥的脑袋瓜子也看不懂。
但大哥就不一样了……
小团子放在背后,捏着信纸的手在微微打颤。
万一大哥执意要看,怎么办?
“你很不想我知道?”卓锦初瞳眸如炬,忽而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小团子读着大哥的眼神,莫名读到了一种受伤的情绪,她心里的坚定少了几分。
一向无所不能的大哥,居然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他是因为她防着他,而不开心吗?
“那好……”卓锦初嗓音悠长,透出几分怅然若失,像夕阳西下时的颓然,“我先走了。”
他不仅不看,而且甚至没多问一句,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并且帮她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