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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现言 > 穿成八零福运小团宝 > 第443章 他是她的执着
  小团子是不理解他们这种方式的。
  毕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发短信,打电话都可以啊,更何况二哥也经常回来,秀秀完全可以跟他见面的,但她偏不,就是守着这么古旧的方式,每半个月雷打不动的给二哥寄一封信。
  她说这是她对偶像追逐的一种特殊方式,就如同“夸父逐日”一样,虽是不自量力的行径,但仍然也要胸怀大志。
  秀秀呢有意思,二哥比她更有意思,秀秀每次长篇大论的寄过去,二哥也会回,每次花那么多钱,贴着邮票寄回来,就只有一个字。
  ——阅。
  就跟老师批改学生作业似的,如此古板,如此生硬。
  小团子摸不透二哥心思,说他不在意吧,千里迢迢寄信回来,说他在意吧,秀秀跟他写那么多字,平时八百字作文都难以憋出来的人愣是半个月给他写一两千字,但他却只回一个“阅”。
  但即便每次只有潦草敷衍的一个字,可潘秀秀还是乐此不疲,每两周寄一次,为一个“阅”字满心欢喜。
  她这人做什么事都难以坚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弹琴,学了两节课不学了,学画画好些,学了十几节课吧。
  但唯独这件事,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潘秀秀小心翼翼的把这封信收藏好,家里这些信都已经整理好了,放在抽屉里,俨然成了一种纪念。
  卓阳哥每次寄回来的信虽然简短,但邮票都很漂亮,几乎每次都不同,有时候是风景,有时候是小动物,她很是喜欢,都舍不得拆下来的,生怕弄下来就弄坏了,随信一起,按照时间顺序放着。
  中午的时间,小团子和潘秀秀一起出了校门,离学校不远有一个报刊亭,小团子隔段时间会去买彩票,每次都会换一个地方买。
  潘秀秀看不懂小团子这操作,但其实小团子只是在攒第一通金,她预备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她的事业了,启动资金她也不想找家里要。
  彩票,一开始是玩票的性质,但没想到第一次她就中了二十万。
  十八岁以后,她在银行开了一张存折,她理想的启动资金是一百万。
  第一次兑奖的时候,就把那老板给惊呆了,没过多久,报刊亭便拉了横幅,说是他那有人中奖了。
  小团子深深明白,不能太惹人耳目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换个地方买,而且见好就收,到时候也不会买更多的。
  她想了想,在纸上写下几个数字,老板看了一眼她写的数字,只是笑,“小姑娘,你这填的也太外行了。”
  老板这也有人中过几百块的奖,他平时也会盯人选数字,发现了一些规律。
  这小姑娘选数字,居然都不怎么换的,6+2,她居然选了七个一样的数字。
  从概率来说,这就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
  小团子笑而不语,“老板,你就按这数字帮我打出来就好了。”
  一边,潘秀秀的直板手机突然响了好几下,她看了下数字,是个陌生号码,皱了皱眉头,“喂?”
  对方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呼吸声,像是有点情绪不宁的喘息,潘秀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而后她有几分激动道,“是不是卓阳哥?”
  小团子下意识的探过头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惊了一下,还真是二哥的。
  单凭一个呼吸声,秀秀都能判断这是她二哥?秀秀也太神了吧?
  小团子暗暗冲潘秀秀竖起大拇指,潘秀秀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简直像是追星的最高境界,单凭呼吸,都能判断出是不是她的idol!
  小团子很识趣的绕到了另外一边,不打扰二哥和秀秀通电话。
  卓阳平稳了片刻的气息,“你在做什么?”
  很日常的对话,语气也平静下来了。
  但潘秀秀却蹙了蹙眉头,“卓阳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声音有点沙哑,透着些微的疲惫,“我只是累了。”
  “有事你一定要说啊,别憋在心里。”
  卓阳沉吟片刻,闷声笑,“这话你该对你自己说吧,高三压力不大么?”
  潘秀秀挠头,“我倒还好啦,学渣内心,风平浪静。”
  “你不是说也要考医科大学么?”
  “嗯……是的啊,我会努力的。”潘秀秀握紧拳头,“虽然是学渣,但卓阳哥你放心,我不会自暴自弃的。”
  又是一阵沉默,而后卓阳缓缓道,“如果,我让你不要考了呢?”
  “嗯?卓阳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我没信心?”潘秀秀突的有点沮丧。
  卓阳欲言又止,好半晌,“算了,没什么,我挂了。”
  “嘟嘟嘟……”潘秀秀一脸莫名的看着手机屏幕。
  卓阳背靠着墙,鼻息间全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这时,一老医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见到卓阳,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同一批实习的学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病人的死亡,并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而为了,他的脏器早已衰竭,死亡是无可避免的事,我们只能尽可能延长他的生命,但却无法挽救。我知道,作为医学生,你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很难过,但这是必经之路。”
  老医生也是很欣赏卓阳,看得出他是一个很负责,也很有前途的医生,才会这么多叮嘱了几句。
  卓阳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老医生在心里叹口气,他也是从这个时期走过来的,又怎么会不懂?
  别人劝的太多,但总归到底,还是得自己走出来。
  老医生走了,卓阳漫步朝前,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院太平间的门口。
  即便大门紧闭,但还是不断有冷气在往外渗透。
  他的心潮起伏得厉害,但面色却逐渐归于平静。
  他知道,他或许迟早会对生死麻木。
  但当下,他真的是万分难受,心痛到难以自拔。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难以忘记,他的子女在自己面前哭得站不起来的样子。
  这几天,睡都睡不太好,闭上眼,就是死者的脸,还有死者子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