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
潘秀秀直点头,声音响亮,“明白!”
偶像教的,她能不明白吗?不明白也要装明白!
卓阳没忍住,拆了,“来,你自己试一次。”
“啊?”潘秀秀顿时慌了。
小团子那边,傅耀堂压根就没怎么细教的,他手上随意的系,因为他自己系的也不怎么样,嘴里则是在跟小团子讲笑话。
说是笑话,其实就是卓阳在班里闹得一些丑事。
小团子听得眼睛忽闪忽闪的,没想到也能听到二哥这样的一面。
系完了,傅耀堂也贴心的问小团子,“你要不要自己试一下?”
其实没试也没关系的,反正他也就这么客气的一问。
谁知道小团子立马就甜甜应了一声“好”。
话音刚落,傅耀堂就见她三下五除二就把红领巾拆了,然后搭在自己脖子上,垂着根根分明的眼睫,一本正经的系着。
不过须臾,“系好啦!”
傅耀堂一口气都还没出完,低头一看,发现她比自己系的还快还好。
这就尴尬了!
“小团子,你可真聪明啊。”
傅耀堂是天赋和努力并存的,但他天赋也不差,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
但在小团子面前,他都不敢造次的。
刚才就那么随意的一教,没指望她能学会的,没想到她竟这么熟练。
小团子禁不住吐了吐舌头,没好意思跟傅耀堂说,她压根不是第一次系,只能打着马虎眼,“我看过我哥哥们嘛。”
傅诗佩和小团子离得近,所以傅耀堂夸小团子的那些话,傅诗佩也听在耳朵里。
她越想越窒闷,从小到大,她这堂哥,别说是夸她了,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她。
却对小团子这么和颜悦色的,她真想敲开她堂哥的脑袋瓜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位跟卓阳,傅耀堂同班的女生本没要求要傅诗佩试的,但傅诗佩耐不住性子,她……怎么可能会输给小团子?她一定能系的比小团子更快更好!
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一上来,于是傅诗佩二话不说就把系好的红领巾给拆了,然后又开始自己系。
这女生看在眼里,眉头逐渐皱紧。
说实话,这位妹妹实在是有点太笨手笨脚了。
她看不过眼了,“要不,我再帮你一下,或者再教你一下,也可以啊。”
“不用!”傅诗佩气哼哼的,也不知道在冲谁发脾气。
纵使脾气再好的也受不了她这样的,所以那女生脸一冷,也就不说什么了,任由傅诗佩越系越错,错上加错,搅成了一团。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诗佩额头上早已渗出了汗珠,但她仍然倔强的抿着嘴不说话。
潘秀秀那边,都要哭了。
“卓阳哥,你就帮帮我好不好?”她颤着声央求着。
卓阳垂了垂眸,忽而就想起了那一日在小团子的病房里哭成泪人的潘秀秀,又急又乱的,跟面前的模样如出一辙。
罢了罢了,就当是帮自己妹妹。
然而,卓阳替她去解她系在脖子上的红领巾时,眉头又狠狠的缠在了一起。
特么的!怎么有这么笨的女孩子!这是在打死结啊?
卓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解开了,然后再熟练的给她系上。
潘秀秀见状,总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心虚的看卓阳一眼,不行……不能再乱说话了。
只有傅诗佩,她的红领巾是没有系好的,特别杂乱的挂脖子上。
所有人都在等她,主席台下的学生们甚至都禁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秦爱珍在台下,也是无能为力。
最后是龙校长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愣是给傅诗佩解了又系好了。
傅诗佩看着龙校长,无措的咬着唇,只觉得这次丑都丢大了……
龙校长毫无波澜的看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而后迈开一步,朝着小团子走去,他将话筒递给小团子,“童易安同学,少先队入队宣誓词由你跟着念。”
啊?就连小团子都呆呆的,没领会过来。
不是一般都是由小队长跟着念么?更何况傅诗佩就站在校长最近的地方呢,校长何必舍近求远?
可校长才不管那些,他刚才观察老半天了,也不知道那位一向眼光很好,教学水平很好的秦老师是怎么看走眼的。
这个叫“傅诗佩”的同学,别人高一年级的学姐想帮她系红领巾,她还态度恶劣,不让别人系,也不让别人教,半点不虚心。
龙校长本就属意小团子,他对这个小姑娘有很深刻的印象。
这可是他为了掣肘卓锦初当初的辉煌对他心灵上造成的伤害,给1班安排的一个好苗苗。
现在再加上傅诗佩这么多此一举,弄巧成拙,他便把话筒递给了小团子。
话筒都递到手边上了,小团子硬着头皮,不得不接。
傅诗佩脸白得吓人,像缕游魂,校长没看到她胳膊上的一道杠吗?为什么要把话筒递给小团子?
卓阳站在前面,拿着另一个话筒,他是推出来的学生代表,带领新一批入队的做宣誓词。
一回头,瞧见跟着宣誓的居然是他的妹妹,心情愈发的好了,从他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得出来,透着愉悦。
“我是z国少年先锋队队员。我在队旗下宣誓……”
小团子也拿着话筒,跟着念。
这甜入心扉的声音经过话筒一扩大,让听到的每个人都像是吃了块精美小蛋糕似的,心情愉悦,浑身舒爽。
好些孩子平时说话声音还好听,但一拿了话筒,就会出现紧张,颤音,拖音等问题。
但小团子不会,她原来学生时代就一直是校广播站的,所以她很适应调整自己话筒里的声音。
她的嗓音本就嫩的能掐出水来,再配上说话间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小表情,显得愈发生机勃勃,灵气逼人!
等她刚说完,台下掌声雷动,掀起一番鼓掌的浪潮。
傅诗佩一回班,就趴在桌上哭了,这次不是惺惺作态,而是真哭了。
众目睽睽之下丢丑的羞耻,还有被小团子夺走一切的愤怒,让她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