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喵呜喵呜”的叫唤,再舒服的喵窝,那也是冰冷的,哪有小主人软软香香的怀里舒服?
可对上卓家大哥的眼神,咳,它这么弱小一只,只能屈服在强权之下。
…………
某一日,秦爱珍疲惫不堪的回教工宿舍的时候,钱彩凤终是找上门来,她提了好些水果,她比秦爱珍会做人,准确的来说,是比秦爱珍富有,毫无后顾之忧。
她给了宿管阿姨好些水果,大方得不得了,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宿管阿姨聊得热火朝天的。
秦爱珍一看到钱彩凤,就揉了揉眉心。
看她和宿管阿姨聊得这么亲昵,只怕之前的所有事都暴露了。
而宿管阿姨则是面露喜色的站了起来,“秦老师,有人找。”
之所以这么多此一举的道一句,也是因为她方才到底拿了钱彩凤好些水果,不让对方看到价值,也不好呀。
本来教工宿舍是不让人进的,但宿管阿姨为钱彩凤开了绿色通道,钱彩凤也就毫不客气的随秦爱珍进去了。
从走进宿舍开始,钱彩凤就是掩着口鼻,满脸的嫌弃,等进了宿舍,那眼神更是毫不掩饰,上下打量着,这么小一处地方,放了张床以后,只怕要在房间里伸展一下腿脚都活动不开吧。
秦爱珍没说话,钱彩凤就已经冷嘲十足的开口了,“秦老师,你真是贵人事忙啊。”
三番五次的打电话来,都听到这位阿姨不是说不在,就是说在忙。
再愚钝的人,也该心里有数了。
刚才随随便便一套话,阿姨就什么都说了,毫无隐瞒的,“秦老师就站旁边呢,是她要我这么说的。”
钱彩凤顿时就笑了。
这孩子果然是人大了,心也野了。
一两年的都没给她弄到福利分房,她便不服管教了,非要给傅家一个下马威,心里才舒坦。
但不管怎么说,钱彩凤还是找上门来了,秦爱珍可是她和傅伟为了子女埋的一颗棋,步步为营,以后等诗佩毕业了,小妹又刚好接上趟,全都要靠她呢。
秦爱珍装傻,“小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最近是真的忙。”
“好……”钱彩凤也不戳穿她,把水果一搁,就开始说自己来的用意,“我听说你们班里的孩子都欺负佩佩,佩佩是个单纯的,从小就被我们宠在家里,没接触过太多外人,也没什么歪心思。作为老师,又作为表姐,我希望这事儿你管管。”
“怎么可能呢!我从来没听佩佩跟我这么说。”
“她没跟你说,那是因为她受了欺负,也把苦水自己往下咽。”
秦爱珍没忍住,掩着唇笑出声来,这绝对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彩凤眉心突突直跳,差点有点没绷住。
“对不起小姨,就像你了解你的孩子一样,我也了解我的学生。”
“那你是说佩佩不好了?”钱彩凤眼眸危险的眯起。
“她……”秦爱珍尽量往含蓄里说,“不算好,也不算坏吧,这次小测,她拼音数学都还不错,是班上第二名。”
秦爱珍避重就轻。
但钱彩凤声音却一下子就尖锐了上来,“什么?第二?这怎么可能?”
和镇上其他孩子不同,她可是很早就让老师给傅诗佩在家里补了一些课业。
起跑线都不同,她家佩佩又聪明伶俐的,怎么会是第二?
这下,她就算想跟那些官太太炫,都没资本了。
之前傅诗佩说的半点不虚,在她妈眼里,除了第一,其他名次都是垃圾,说出去跌份子的!
看见钱彩凤不爽,秦爱珍的心一下子就爽快了,“是啊,班上有个孩子,生病好长一段时间,我以为她铁定会考不好,结果居然考了第一。”
钱彩凤龇着牙,“是不是姓童那孩子?”
秦爱珍楞了一下,而后还是照实点头。
“那孩子是个什么意思?凭什么处处压我们佩佩一头?之前就老是欺负我们家佩佩,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钱彩凤气在头上,口不择言。
因为她和官太太聊天的时候,那些狠话早就已经说出去了。
半谦虚,半骄傲的说,“我们家佩佩呀,平日就想让她少学点,可她偏不,不看电视,不出去玩,一天到晚都要在家学习,我真是头疼得很,就怕她闷傻了。”
“哎呀,你家佩佩,那考试肯定是第一。”
“也就那样吧,现在一年级的第一有什么用啊?”
那些太太的孩子,虽然没有和傅诗佩一个班的,但也有一个学校的啊。
如果真去打听了,到时候,她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那是要强的她最受不了的。
但秦爱珍可不管这些,听到钱彩凤这话,就忍不住为小团子叫屈,“小姨,不能像你这么说,人家生病那么久,掉下那么多课,还考了第一,那是人家下了苦功的。”
她突的就想起自己上大学时候的经历了,天寒地冻,连吃饭都困难,买不起汤婆子,手生了冻疮,一边流血一边写字。
那滋味,真的是够她记一辈子的!
钱彩凤无言,她不会像秦爱珍这样心疼小团子,但总归心里是膈应的,“第二就第二吧,我问你,第一批少先队员名单出来了没有,我可是听说了这次要评一个小队长的,还有班长,怎么也该给我家佩佩吧?她考了第二,多委屈啊。”
秦爱珍头疼欲裂,为什么小姨这么喜欢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她才是1班的老师。
1班不是为傅诗佩一个人开的!
她是万分想把傅诗佩这烫手山芋给扔出去的,但是她不敢,只能含糊其辞,“这事,我有分寸。”
钱彩凤听到她这回答,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可留在房间里的秦爱珍,却是愈发的一筹莫展。
分寸?她有什么分寸?她现在都快纠结死了!
…………
“秦老师,你们班的名单还没有确认好,提交上去啊?”
办公室里2班的老师听见主任又来催促秦爱珍了,便不由得多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