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黄巾军狡诈,不得不防,昨日来了五千黄巾反贼,兵力将近四万,不可小觑。”蔡离缓缓说道。
蔡瑁微微点头,蔡离是荆州蔡家很有才名,入军之后,更是多次为蔡瑁出谋划策,渐渐成为了蔡瑁的左膀右臂,这次进军豫州,蔡瑁将其带来。
“继续说!”蔡瑁不顾下首面色有些不屑的将领,淡淡的说道。
“以卑职之见,当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蔡离缓缓说道。
帐内将领听到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有些将领甚至起身大骂。
蔡离将目光投向了蔡瑁,不发一言。
“稍安勿躁,蔡将军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还需和诸将商讨。”众怒难犯,蔡瑁歉然的看了蔡离一眼。
“将军,黄巾在城外骂阵,若是固守不出,恐怕会导致军心不稳,我愿意带领三千荆州军迎战。”蒯飞抱拳道。
对于蒯飞言语中的不尊之意,蔡瑁没有深究,大喜道:“蒯将军有此雄心壮志,实乃荆州军之幸也,不过此时我军人马不多,若是不胜,容易造成军心不稳。”
“愿立军令状,如不能胜,甘受处罚!”蒯飞道。
“好!”蔡瑁道。
蒯飞是蒯家的直系,经过贾荣一事之后,虽然被蒯良当众处置,但事后却被渐渐的提拔了上来,职位较之以前更高,这次刘表派蔡瑁带领大军出征,蒯飞也被蒯家推荐,随军出征,蒯家也是想着能够和蔡家缓和关系,毕竟是荆州两大世家,若是古纳西不好,容易让荆州不稳。
蒯飞的出战让蔡离微微眯起的双眼陡然睁开,蒯家是要在军中立威,还是真心辅助蔡瑁攻打黄巾,他考虑的自然比蔡瑁多。
蒯飞带领三千荆州军出城之后,看到严阵以待的黄巾军,冷笑道:“黄巾反贼,今日必让尔等见识一下荆州军的厉害。”
“来将可敢答话?”蒯飞神情倨傲,拍马走出战阵,大喝道。
张翰毫无惧色,厉声喝道:“荆州军不过如此,我乃黄巾大将张翰!”
蒯飞大笑道:“什么黄巾大将,不过是背主之徒罢了,今日就就要替刘备杀死你这个叛徒。”
“打仗凭借的可不是嘴!”张翰脸色阴沉,看向蒯飞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手中的长枪一挥,步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
蒯飞大声道:“进攻,让这些黄巾军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精锐。”
两方步卒厮杀在一起,难分难解,细目观看,却能发现,荆州军竟然渐渐的被黄巾士卒压制,这些黄巾士兵久经战阵,而荆州承平日久,所谓的精锐大都是训练场上的强者,如何比得过如狼似虎的黄巾军。
而且眼前这支黄巾军的装备不输于荆州军。
黄巾军的悍不畏死,让荆州军产生畏惧,相比以前见到过的毛贼劫匪,这些黄巾就是恶魔,他们从未见过一名士兵身中五六枪仍然顽强的战斗,那扎在身上的伤口仿佛对行动没有任何的影响。
荆州军不愧是精锐,关键时刻稳住阵脚,抵挡住黄巾军的攻势,双方进入胶着状态,战场上,一方悍不畏死,勇往直前,一方固守有方。
张翰见此冷笑一声,长枪高举,大喊道:“杀!”
两百黄巾骑兵在张翰的带领下,杀入了荆州军中,骑兵强悍的冲力,让荆州军直接溃败,黄巾军趁机冲杀一阵。
蒯飞带领士兵舍命冲杀,赶回本阵,去时三千人,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人,不过是两个时辰,折损了将近一半兵马,哪还有出城之时的嚣张模样,如同斗败的公鸡,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回去之后。
张翰命令士卒打扫完战场,获得兵器铠甲不在少数,心中大为开心,带着荆州军的战旗,耀武扬威的在城前晃荡了一圈,赶回了大营。
荆州军中,蔡瑁脸色低沉,冷哼道:“蒯飞,你可知罪?”
“卑职带军无方,以致大军损失颇多,愿意接受处罚!”想到出军之时所立军令状,蒯飞感觉口中无比苦涩,他和蔡家的仇恨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今落到蔡瑁的手中,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来人,将蒯飞拉出去斩首示众!”
蒯飞心中一惊,有心求饶,但念及所立军令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将军,不可,蒯将军出城作战,勇猛无比,只是没料到黄巾军中竟然会有如此精锐的步兵和骑兵,一时不慎,惨遭大败,但所幸进退有据,让黄巾军没有占到什么好处,阵前斩将,唯恐对大军不利,将军三思。”却是蔡离出言劝道。
在军中,立下军令状,不能完成任务,被杀头没有人会替你喊冤。
蔡瑁细细看了蔡离一眼,沉思良久道:“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请将军三思!”帐中将领见蔡瑁无心杀蒯飞,亦是出言劝道。
“既然诸位将军如此说,就姑且饶过蒯飞,此罪记下,看其之后表现。”蔡瑁道。
从阎王殿走了一圈,让蒯飞体验了一番获得新生的感受,抱拳拜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来日战场之上,卑职一定尽力杀敌,以报将军之恩。”
众将散去之后,蔡瑁不解的看着蔡离,按照他的想法,方才直接将蒯飞杀了就是。
“将军,临阵斩将于军不利,而且蒯家近日在荆州之势日渐壮大,隐隐有压制我蔡家之态,蒯家能够派蒯飞来此,料想是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将军放过了蒯飞,蒯家定然心存感激。”蔡离分析道:“将军身在豫州,不得不防蒯家啊!”
蔡瑁缓缓点头道:“所言不无道理,秘密传信回荆州,小心防备蒯家。”
“是!”蔡离应道。
“这支黄巾军,骁勇善战,恐怕是郭大手中的精锐,没想到黄巾军有如此精锐,恐怕我军难以固守上蔡。”
蔡离道:“家主,上蔡城外黄巾精锐驻守,我军士卒连番征战,已是疲敝,不若早退,以图后计。”
“大军出征,消耗钱粮无数,难道就这样无功而退?”蔡瑁面露不甘之色,虽然蔡家在荆州近年来颇受打压,身为武将,他也向通过战功,来提升蔡家在荆州的地位,打破目前的情况。
“怎么会是无功而退,家主率领大军苦战,占据四县之地,已是不小的功劳,刘备和曹仁对峙在谯县,无暇顾及汝南,而郭大手中有十万黄巾军,长久在此,唯恐不妥。”
蔡瑁叹道:“就以你之见,但如何向刘大人禀明此事?”
“家主宽心,那蒯飞遭受重挫,肯定会在战报中,极力夸大黄巾军的实力,以刘大人的性格,不出数日,定然让将军撤军。”
黄巾和荆州军的一战,也奠定了张翰在黄巾军的地位,准确的把握战机,利用骑兵之利将荆州军击溃,郭飞自问做不到这一点,之前对张翰的一些轻视也变为尊敬。
郭飞意欲在军中为张翰庆功,亦被张翰拒绝,告诫郭飞城中的荆州军尚有一战之力,不可不防,赢得郭飞敬重,两人的关系由此日佳。
谯县是豫州的州治,城墙坚固,城中刘备的守军也有万余,曹仁将兵马驻扎在距离谯县外,只围不攻,身为曹军大将,他懂得己方的优势,若不是手中有汉帝的那道圣旨,想要如此顺利的攻到谯县是不可能的。
与上蔡城的情况不同的是,关羽张飞屡次带领大军出城挑战、挑将,曹军从未胜过,关张是何等人物,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的人物,有一次张飞甚至带着一百骑兵毅然杀入曹军阵营,所幸曹仁治军有方,及时稳住阵脚。
这两个凶猛的人物,让曹仁焦头烂额,一面向曹操求救,另一面继续和谯县的刘备对峙,曹仁并不想和城中的豫州军拼个你死我活。
荆州军退军了,甚至连占据的四县之地,也丢弃不要。
“蒯先生乃是荆州的贵人,若是我将你杀了,想必那刘表一定怒极攻心啊,哈哈哈……”郭大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蒯良身处黄巾军中,脸色却是毫无惧色,“郭大帅绝对不会杀我。”
“为何?”郭大疑问道。
“没有杀我的理由,而且大帅语气中并无杀意。”蒯良淡淡的回道:“荆州刘大人,手中有十万精锐,大帅不会无故得罪。”
帐内的于单看向蒯良的神色亦是有些敬佩,在敌军之中能够做到这般坦然自若的人物,放眼天下能有几人,但蒯良表现的越优秀,于单就越想将之杀掉,刘表失去了蒯良,就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对黄巾的发展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哦,莫非蒯大人当真以为我军的刀不锋利乎?”于单面露冷色。
“你就是于单?”蒯良将目光投向于单。
“你知道我?”
蒯良笑道:“于大人是郭大帅的左膀右臂,黄巾能够快速的占据颍川陈国,皆是于大人之功也。”
于单心中有些飘然,旋即收敛,脸色阴沉的看着蒯良说道:“休要花言巧语,挑拨我和大帅的关系。”
“好了,蒯大人,说一下你的来意吧。”郭大打断二人之间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