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灯笼着火了,太可惜了!”蔡琰老气横秋的说道。
贾荣悻悻道:“没事的,琰儿,我们回头再做一个,让它飞的更高。”
“好呀好呀,那刚才琰儿写的愿望能实现吗?”蔡琰脆生生的问道。
贾荣拍了拍蔡琰的小脑袋,笑道:“当然能实现了,刚才我们的灯笼飞的那么高呢,上天一定看到了。”
蔡琰拍拍小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知为何,贾荣总感觉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萦绕在心头,适才灯笼飞上天的那一刻雒阳实在是太安静了,试想当一个大都市瞬间安静下来会是何尝的诡异,直到灯笼着火消失,雒阳城才再一次的恢复以往的喧嚣。
“琰儿,我们做的灯笼会飞的事情不要向别人说哦,不然愿望就不能实现了。”贾荣叮嘱道。
蔡琰明眸不断的转动,随后点点头说道:“嗯,琰儿不会告诉别人的!”
“也不能给父母说的哦。”
“哦,知道了!”蔡琰失落的答道。
蔡琰毕竟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碰到高兴的事情总会想着和别人说,特别是制作了能飞上天的灯笼,肯定会取得别人的注视。
“琰儿,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哦,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不然上天会发怒的,那样的话愿望就不能实现了。”贾荣循循善诱的说道。
“嗯,我一定不会和别人说的,父亲母亲问起来我也不会说!”蔡琰坚定的说道。
贾荣笑道:“琰儿真乖,来,我们拉钩钩!”
“拉拉钩钩是什么啊?”
“拉钩钩是我家乡的风俗,拉过勾之后呢,谁都不能将秘密说出去的,不然就会烂舌头的,而且还会越长越丑!”
“啊,真的吗?那琰儿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蔡琰怕怕的说道。
贾荣伸出小拇指笑道:“拉钩钩!”
蔡琰脸色通红的将手递到了贾荣的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发现与这个大哥哥相处在一起,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害羞中夹杂着一股期待。
两根小拇指拉在一起,贾荣轻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童年,与儿时的玩伴拉钩的情景。
蔡琰也跟着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在月光的映照下,两只手通过小拇指连在一起,轻轻的晃着。
二人将剩余的竹子、宣纸收起来之后,蔡琰打了个呵欠说道:“大哥哥,琰儿要回去睡觉了。”
蔡琰虽然是少女,无疑已经是一个美人,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吸引人,特别是她打呵欠时檀口轻启的诱人姿态,更是让贾荣惊呆了半晌;更为惊奇的是,竟没有一丝的欲望,在贾荣的心里,蔡琰就如同自己的亲妹妹,从她的身上,贾荣找到了久违的亲人感觉。
次日,贾荣在蔡府一番进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被昨晚的灯笼事件所遮盖,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全部都在讨论这件事,飞在天上的灯笼被称为神灯。
神灯事件在封建社会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特别是神灯在向上飞的过程中突然着火,更是引起了许多的谣言。
沸沸腾腾的谣言铺天盖地的袭来,有的谣言甚至说神灯飞向天际毁灭意味着大汉即将遭受灭顶之灾,而这个灾难来自北方,因为灯笼出现在雒阳城的北方;有心人甚至说,神灯出现在北,意味着北方将要发生叛乱,而北地郡太守贾荣昨日刚刚说出那样的言论,当晚就有神灯现世,说明北地郡太守将会有不臣之心,不日就会造反。
听着各种版本的流言,贾荣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想象能力,竟然将神灯扯到自己的身上,不过谣言如虎,很有可能因此引火上身,贾荣决定明日就离开北地郡,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带来的金银珠宝却是不能再带回去了,与世家的关系变成了水火不容的局面,看来只能将这些财宝送给那些阉人了,虽然宦官贪婪,接过你的钱还是会办事的,世家这棵大树已经成了歪脖树,只有另寻好树了。
洗漱完毕,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餐,贾荣低调的出了蔡府。
回到客栈,得到贾荣消息的张绣早就在客栈门口接应。
为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贾荣又特意换了一身衣服,一行五人低调的赶往张让的居处,宦官之中,以张让、赵忠为为首,二人深受汉帝的信任,汉帝甚至尊称张让为阿父。
贾荣将三箱财宝分成十二份,其中张让、赵忠二人占据五成。
走进张让的府邸,贾荣再一次惊呆了,以前见过的府邸与张让的府邸相比完全就是小儿科,奢华的布局,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府内阁楼林立,侍女三五成群的往来于府邸之内,向人吐露着奢侈的气息。
在下人的带领下,贾荣见到了张让,长时间的养尊处优,张让显得十分的白净,没有平常见到的男人那样一脸的胡子,张让的下巴上十分的干净,而且连喉结也没有,遥看就像是一名少妇,配合着他那略有臃肿的身体和若有若无的笑意,使得张让看起来更是邪恶无比,这样一个人物,若是出现在未来世界肯定能一炮走红,成为举世瞩目的人物。
贾荣身为未来世界的人,对新鲜的事物有着异于常人的好奇心,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历史上有名的太监,自然有些出神。
“贾太守前来蔽府有何要事啊!”张让只是瞥了贾荣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语气中含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是一个比娘们还娘们的声音,让心恶寒的是声音之中的那一股尖细。
贾荣不敢掉以轻心,意识到了方才行为的唐突,纳头拜道:“卑职来到雒阳,理应前来拜访侯爷!”
张让对贾荣毕恭毕敬的态度显然十分的满意,身为人群中最弱“势“的群体,他们最在乎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态度,金钱固然是他们所爱,但尊严来的更为重要,“贾太守不必如此拘礼,请坐吧。”尖而细的声音再一次传到了贾荣的耳里,让贾荣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贾太守不是刚来雒阳吧?”张让盯着贾荣问道。
贾荣毕恭毕敬的答道:“不瞒侯爷,卑职来到雒阳已有几日,本应早日前来拜访,只是怕侯爷事务繁忙,今日才来,还望侯爷见谅。”
张让听后呵呵一笑,他在乎的不是这些,看重的是别人对待他的态度,贾荣一句一个侯爷,使其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相比着那些文人的冷嘲热讽舒服多了,刚刚见面时的不快也随即消失。
“侯爷以后称呼卑职志远即可!”贾荣顺着竹竿往上爬。
“好好好,志远啊,你年纪轻轻就身为一方太守,真可谓是年少有为!”张让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
张让能从一个小黄门逐渐成为汉帝的心腹,而且汉帝称其为阿父,必定尤其非凡的一面,宫门深似海,一不小心就会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而张让身为此中佼佼者,城府之深可见一斑,与这样的人交往自然要小心翼翼。
“多谢侯爷夸赞,与侯爷相比,卑职不足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侯爷以后能对卑职多多提拔!”贾荣答道。
听完贾荣的话,张让的眼睛乐得都眯成了一条线,像贾荣这样大汉官员如此恭敬对待他的没有几人,听惯了文人的冷嘲热讽,使得贾荣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舒服。
“志远啊,杂家虽然被封为侯爷,却是有名无实,即使想帮志远也无从帮起啊!”张让说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贾荣。
贾荣的神色依旧如方才那般平静,“侯爷此言差矣,能得到侯爷的提拔在卑职看来就是天大的荣幸,以后侯爷但有差遣,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让若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岂能在大汉的朝堂呼风唤雨,恐怕早就被那些大臣攻讪致死,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为了考察贾荣的态度,若是稍有不敬,恐怕会被立即赶出侯府。
三分真七分假的话把张让乐的合不拢嘴,特别是贾荣那句以后侯爷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才是使其最高兴的,贾荣身为边郡太守,封疆大吏,军权在握,若是能为其所用,张让在内,贾荣在外,再加上中郎将董卓,还会在怕那些平时对自己恶言相加的文武百官吗,这样一来,在汉帝的面前必将更具有话语权,张让看向贾荣的目光也是越发的柔和。
“哈哈哈……”尖细的笑声再次传来,张让笑吟吟的看着贾荣道:“志远若是随杂家入宫,必定能得到高官厚禄。”贾荣拍马的功夫确实是不一般,得到了第一宦官的赏识。
贾荣一阵恶寒,随他入宫,岂不是要做一个无根之人,可怜自己还是个处男呢,急忙拜道:“侯爷的心意卑职心领了,卑职最喜爱的就是战场冲杀,做一名武将,望侯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