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一听那名太监的猜测之后,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叶墨真的因为被刺杀而身亡了吗?
“不许乱说,叶太尉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死呢?”刘协白了那名太监一眼,略带生气的语气说道。只是,在刘协的心中,也是有了隐隐的担忧。
那名太监见说叶缺的坏话刘协并不相信,而且就算相信也是并不在意。一时之间,那名太监也是没了注意。可是,在说到叶墨可能是死了之后,本来没了注意的他顿时又生出一计。
既然叶缺是无论如何都不让他去见叶墨,那就说明叶墨是一定有什么事情去做不方便见人,或者就是叶墨真的死了。那么,不管是怎么样,只要他将叶墨的“死讯”说出去,那必定是能够破坏掉叶墨的计划。
因为只要叶墨还活着,那就必定会出来见人以击破流言,如此一来,自然是让叶墨无妨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若是叶墨没有出来,那众人就会猜测叶墨是真的死了。这样的话,叶缺隐瞒叶墨死讯的原因就值得人们去猜测了。
到最后,只要这名太监再放出消息,说是叶缺为了夺取叶家的权利,派人刺杀叶墨,那叶家到时候就将陷入到一片慌乱之境当中。如此,这名太监就能渔利其中了。
这名太监想到这里,心中阴阴一笑,暗道:叶缺啊叶缺,有你求我的时候。
“朕乏了,你下去吧。”刘协只是在脑海中思虑了一下叶墨身亡会造成的后果,然后果断还是不敢想了。叶墨有时候会和刘协争吵不错,会向刘协举荐一些亲信的人也不错。可是,叶墨从来没有表明过反意,举荐之人,也尽是有才之士。
“嗻。”那太监见刘协这么所,也就退出去了。只是边退出去的时候这太监心中还在想着自己的计划,若不是因为这是在刘协的宫殿,这太监恐怕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张公公,小的那里留了一坛好酒,不知道张公公有没有兴趣去尝一尝?”这名太监刚刚出来,满口的一名小太监便无比谄媚的对着他笑着说道。
那太监这个时候因为自己心中有了一个好的计划正高兴呢,此时见到这名小太监无比谄媚的神色,心中也是感到十分的受用。而且,这名太监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既然有人前来投靠那自然是不会将他往外推。
“好,咱家就去看看你那里究竟有一坛什么样的好酒?”看着眼前的小太监,那名太监也是笑了一笑,扯着一副公鸭嗓子自以为很和善的说道。
小太监见那太监答应了,顿时满脸的欢喜。“张公公,小的保证那酒呀,绝对是传世的佳酿!”说这话的时候,这名小太监都是在一旁偷着笑。虽然说现在的皇帝不给太监实权,但不论怎么说,那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啊,谁见了还不得给几分面子。
那小太监满心欢喜的在前面带路,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对着那张公公说道:“公公小心,这里有个台阶。公公小心,这里有点积水……”那态度,简直比对他亲爹还亲。
不多时,两人便是来到了那小太监的住所,那小太监回过头去,看着张姓太监说道:“张公公,您在这里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将那坛好酒搬出来。”
张姓太监听那小太监这么说,也便点了点头,道:“你去吧,只要不让咱家失望就好了。”
“张公公请放心,让谁失望也绝对不让公公失望。”说着,那名小太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去之后,那名小太监还小心的将门给关上,然后再去那藏了好酒的地方将那好酒搬了出来。
张姓太监看了,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子还挺小心谨慎的,要是不能让咱家满意,咱家不介意让你小子去伺候咱家的义父。”
等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那小太监便是打开了房门,搬出了一个坛子。“张公公,这酒可是难得的好酒啊,绝对让公公满意。”
张姓太监走到那小太监面前,一掌将那坛子上的封泥打开,然后闭上眼睛用鼻子仔细的闻了一闻。“你说,这酒是什么味道的呀?”张姓太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语气极为平淡的说道,只是,眼神中却是射出一道极为冰冷的光芒。
刚才,那张姓太监见那小太监这么小心谨慎,还以为这个小太监真的有一坛好酒。可是,刚才他打开之后,却是没有闻到丝毫的味道。那一坛,赫然是水。
小太监见张姓太监有些生气,连忙解释道:“张公公,这可不是普通的酒。这乃是采用上好的珍珠、玉器酿成的酒,只能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慢慢品味,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呀。”说话的时候,那小太监还不时的朝着四周张望一下,深怕会有外人出现。
“这么说来,的确是好酒啊,倒是咱家误会你了。”张姓太监听了那小太监的话之后,脸色顿时好转。
“不敢不敢,是小的的错。”那小太监哪敢说是张姓太监误会了自己呀,那不是找不自在么?
张姓太监盯着那小太监看了一眼,道:“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赵广。”那小太监一听张姓太监问起他的名字,顿时心中一喜,自己将毕生的积蓄都给了张姓太监,不就是等他这句话么?
张姓太监点了点头,道:“咱家啊,就记住你了。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也不让你白白献出这么一坛好酒。”
赵广听到张姓太监说要告诉他一个消息,甚至能比的上自己献出的这坛“酒”的价值,顿时整个人都朝着张姓太监靠了过去,同时还十分小心的朝着四周先看了看。
那张姓太监也是朝着四周瞥了一眼,发现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小声的对着赵广靠过来的耳朵说道:“那叶太尉,极有可能是死掉了。”说完之后,张姓太监也不管那赵广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抱着那坛“酒”就离开了。
赵广听张姓太监那么一说,顿时被惊的目瞪口呆。叶太尉是谁,那可是朝廷的第一重臣啊。叶太尉居然死掉了,这无异于一场大风暴啊。
尽管他们这些小太监是身在皇宫之中,看似那些大臣的死活与他们无关。但是,那些大臣总有些交好的太监,或是太监去巴结大臣,或是大臣巴结太监。双方之间总是会有一些联系的,其中一方得势,另一方自然也会好过一些。
尽管叶墨经常不在洛阳,一般也就没有太监能巴结到他,可是别忘了还有一个叶缺呀。现在叶墨死了,就剩下一个叶缺。便是叶缺是当朝司徒,也是难以和朝中百官对抗的。皇宫之中,巴结叶家的那一派太监在皇宫中的地位必定会有所降低。
这个消息,若是传给那些太监,那些太监在传给与他们相关的大臣,会给洛阳造成多么大的地震,那就难说了。而赵广呢,却是从这中间看到了这个消息的价值,若是将这个消息卖出去,那能卖多少钱啊!
之前他还有些担心,自己给张姓太监那么多的钱财到底值不值得,现在看来,那是想当的值啊。或许,卖了消息之后,再给那张姓太监一些分红,自己留着的钱也要比之前给张姓太监的多得多。
于是,没有过几天,宫中的那些太监便是差不多都知道了“叶墨死了”的消息了。他们知道了,那朝中的大臣也就差不多知道这个消息了。
洛阳城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大地震当中。朝中所有的大臣,都是在想方设法大厅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是很快,他们便是发现这个消息可能是真的了。因为,自从叶墨遇刺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就没有人见过叶墨了。
而此时叶府之中,吕布、皇甫嵩、朱儁、卢植、蔡邕、袁槐等和叶家关系稍好的大臣或是大儒齐聚。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带着一股莫名的焦急感。
“司徒大人,太尉大人到底怎么样了?你就让我们去见一见吧,我们不进去,就站在屋子外面看一眼就好。”袁槐本来是袁家之人,但是经历过之前的一番事情之后,和叶墨也是关系不错。此时,袁槐是无比的焦急,看着叶缺,几乎是哀求叶缺让他见叶墨一面。
“是啊,司徒大人就让我们见太尉大人一面吧,我们保证不进入屋子里面,不打扰太尉大人养伤。”听袁槐那么说,其他人也是出声附和道。
叶缺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也是苦笑不得。这些人都是真心关心叶墨的身体状况,他也不好出言呵斥。可是,叶墨说过让他们保密叶墨的行踪,那叶缺也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当真是难办
“各位大人关心我家少爷,叶缺心中明白。可是,少爷受伤需要静养,还请诸位大人多多担待。”叶缺是一脸的苦色,每天都是这一个借口,这都静养好几天了,还不能见人。很多时候,叶缺是真的觉得自己有点瞒不下去了,尤其是现在。
“叶缺,朝中那些人你也是看见了。若是归一再不出来的话,怕是他们就要将太尉这个位子给抢过去了。”吕布也是无比的担心,他乃是武将一系,按照律法归太尉节制。
可是,吕布此人生性便是高傲之人,若是站在他头上的人比他有能耐,那他什么都不说。可是若是换了一个无能的废物,那吕布的脾气可能就压不住了。而现在,整个大汉朝廷当中,吕布就服叶墨一个人。哪怕是叶墨有一天说要当皇帝了,吕布都不会反对。
吕布能有今天,可以说全是叶墨的功劳。而且,在吕布的心目中,叶墨可不是一个普通人,那可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并且,越是和叶墨呆久了,这个感觉便越是强烈。
叶缺听吕布这么说,顿时也是沉默了下来。就在今天朝议的时候,便有大臣站出来,说既然叶墨死了,那太尉之位自然是不能空着,需要再选一个才是。若是只有三两个人这么说也就算了,可是今天朝中却是有将近一半的大臣都是这个意思。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何以为惧?当初归一清理官场,这些人没能够跳出来,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传入。众人回头一看,发现声音的主人正是当初一直跟在叶墨身边的谦谦君子徐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