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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身,却见容晓蓉就靠在卫生间门口,浑身软的跟面条似的。
  高城面上严肃,但仍忍不住问了句,“你还好吧?”
  容晓蓉白了他一眼,“你看呢?”
  “跑不动了还逞什么强?”
  “那你也不让让我。”她的表情委屈又可怜。
  高城的心突然就软了,刚想说点软话,高岭突然就走了来,说:“哥,你怎么还在里头啊,你快出来,小姨运动过要洗澡的!”
  小姨……
  高城的心情稍稍美丽了一会,又……不美丽了。
  高城下了楼很快出了门,不一会又回了来,楼上仍旧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高城不自觉的嘀咕了句,“这丫头不仅爱浪费粮食还喜欢浪费水!”
  又过了会,楼上的水声才停了,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高城沉了沉心,板着脸转过头,说:“这葡萄糖……岭岭?”
  “怎么啦?”高岭反问。
  “她呢?”
  高岭一面揉头发一面下楼,“睡回笼觉呢!”
  “什么?”
  “她就这样,以前早起还有下床气呢,现在下床气治好了,不过又养成了睡回笼觉的坏习惯。哎,你可得保密啊,不要和沈师长他们说啊,舅舅把她当女儿养,管的可严了。”
  容晓蓉这一觉睡到了快大中午,楼下张英华带着高岭正在做饭,姚微微和高城面对面坐着有些尴尬。
  容晓蓉一脸睡眼惺忪,她又换了套外出的衣服,下楼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小袋子,是她晨跑的衣服准备带回家洗。
  容晓蓉就跟幽灵似的头发也没梳,悄无声息的走,姚微微正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呢,她打小就怕高城,此时面对他就跟对上部队里严厉的首长一样,除了紧张还是紧张。抬眼一瞧,看到了容晓蓉,她高兴了,忙朝她招手,“晓蓉,过来坐!”她说话的同时,已然腾出了地方。
  高城被她这一声喊,也看了去。
  大概还没睡醒,她眼皮子耷拉着,面上也无甚表情,有些呆样。
  她站住了步子,姚微微喊她过来坐,高岭也看见了,从厨房里探出头,说:“晓蓉,今天在我家吃吧,我刚去你家跟你大伯说了。”
  容晓蓉点了点头,而后就飘到了姚微微身边坐好。
  之所以用飘的,是因为她这一身裙子非常的长,长的只有在走路的时候露出了脚趾头。
  高城和姚微微经过了刚开始见面后的打招呼后,一直就没什么话聊,说了几件小时候的事后,干笑了几声,又没话说了。不过容晓蓉过了来后,他们又有事做了,那就是看容晓蓉吃东西。
  她先是掰了一个香蕉吃,咬了几口放到一边,又开始吃荔枝,荔枝吃了几个,又瞄准了果盘里的苹果和梨子,高城就看她在那挑来拣去,比了比梨子又比了比苹果,最后还是选了个又红又大的苹果,高城倒想开口提醒她吃不了那么多就不要挑那么大的,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然后就看她拿了水果刀削了起来,苹果皮削成一长串也没断掉,然后他就在想,“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削不断。”
  他这般想的时候,姚微微也在看她削苹果,其实姚微微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样无趣的人,她有容貌,有才华,若她想她也有能力让男人为她着迷,为她疯狂。但她现在偏不想这样做,从小到大,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玩偶一般可笑的活着,因为母亲摔伤了腿,所以她就把自己未完成的心愿强加到了她身上,不顾她的意愿,逼她学唱歌学跳舞,学这个,学那个,若从她本心来讲,或许是得了母亲的遗传,她是爱这些的。但是被母亲这样逼着,再强烈的热爱也都演变成了厌恶。
  于是在长年累月,日积月累中,她表面上越是乖顺,其实内心越是反叛,只是长久的习惯已经让她忘记了如何拒绝,一味的逢迎无条件的顺从,让她的人格出现了俩种极端化。
  她习惯了父母的安排,同样讨厌父母所安排的一切,不管是对还是错,无条件顺从的同时,亦是心底深处的深恶痛绝。
  亦如她和高城的婚事,她表面上是没有任何异议的,似乎只要高城一点头,俩家人就可以欢欢喜喜的办喜事了,但是她却私底下和文工团的另一名同志处了男女朋友,这种隐秘的干了坏事的兴奋感,让她觉得她如今的爱情甜蜜的宛若浓稠的蜂蜜。
  她讨厌高城,从第一次从母亲嘴里听说张团长非常喜欢她,有意结儿女亲家的时候就讨厌上了。这种恨意来的凶猛而直接,她甚至不关心来源,她只知道她又要沦为母亲的玩偶,被她随意摆布了,她不敢恨母亲,于是她就将这满腔的恨意全都撒到了高城身上。
  其实她今天过来,她也是很忐忑的,因为张英华给她俩安排的相亲她临到跟前逃跑了,逃跑之时,她很畅快亦很兴奋。可是这样的兴奋也就持续了半个小时她就害怕了,她害怕的不得了,害怕母亲又对她咄咄相逼,又要用死来威胁她。
  待张英华找到她时,她甚至都想出了好几种借口来解释自己缘何爽约,却仍有些犹豫哪一个借口更天衣无缝,只是在张英华问了她几句她都没有答话后,张英华就义愤填膺的断定是高城爽约了,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要拿住那小子叫他跟她赔礼道歉!
  正文 第47章、相亲宴
  终于容晓蓉削好了苹果,一刀切下去分成两半,在一半的基础之上,又切两半,然后将那俩小半递了一块给姚微微。
  姚微微道了声谢接过了,高城本还当那大半的是自己的,可容晓蓉还是拿起了那个小块的递给了他,他微微一晒,也接了。
  然后容晓蓉拿起那半块苹果,咔嚓一声,她施施然的起了身,大概是一个苹果削完,脑子也清醒了过来,于是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苹果就是没有梨子水分大,我本来是想吃梨的,可是一想吧,我和你们分梨没关系,你们俩就不好分梨了是不是,所以,只有算啦。”
  姚微微一噎,真想将吃到肚子的苹果吐她一脸,原本已经尴尬的气氛因为容晓蓉的“梨”不“离”的就更尴尬了。
  好在高司令回来了,随同的还有龚政委,张英华因为他们的到来,也随即开了饭,一桌人团团围坐。
  姚微微的父母在其他省市临时抽不出时间过来,因此龚政委算是代表女方家,一同来吃这顿饭,大伙儿的想法很明朗,目的明确,若是看对了眼,再叫男方家到女方家正式拜访,然后订婚,结婚,生……咳咳,这些都是后话了。
  其实就连高城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昨晚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成想,母亲今天还是叫了姚微微来家里,杀了他个措不及防。他昨天虽没问容晓蓉缘何会拿了姚微微的书在那等他,但料想女方会这样做,心底肯定也是反感这门婚事的,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却不想昨儿晚张英华和姚家父母偷偷通了电话后,又定了今天在家里吃饭。他现在正是骑虎难下,只能见机行事了。
  因为高城和姚微微的不配合,因此他们俩之间就坐了容晓蓉和高岭这对小姐妹。
  三位大家长彼此互看了眼,心里都在叹气,看来这事难成。
  在坐诸位,恐怕也只有容晓蓉吃的最欢腾,最没心没肺了。
  几圈你来我往敬酒下来,饭桌上又安静了下来,饭桌上没人说话,未免有些尴尬,高司令就给自己找乐子了,“容晓蓉,你觉得你是不是该给我敬一杯酒啊?”
  容晓蓉嘴里嚼着红烧肉,不答反问,“为什么?”
  “你自己说说,你都吃了我们家多少饭了,你就不该对我这一家之主表示表示?”
  容晓蓉停了筷子,嘀咕了句,“说的也是。”
  龚政委这就要给她斟酒,张英华拦了下,说:“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哎,这酒又不烈,革命儿女哪能丁点酒水都不能沾的。再说了晓蓉马上也是大学生了,就喝这一回,不碍事的。”
  容晓蓉有些犹豫,她上一世的胃做过手术,切了小部分,所以一直调理的很精细,不能饿,也不能吃的太饱,不能吃辛辣,不能饮酒,不能着凉,但这一世吧,这容大妞的身体并没听说过动过手术,只是这具身体的体质和自己原身那般的像,这就不得不让她怀疑,虽然是换了个身子,但身体的零部件还是复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