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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农女有田有点闲 > 第932节
  这么些年来,这些文官集团已经掌控了朝廷上大部分的喉舌,如今万户长这些武官集团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一方面,原来的武官集团,老王公贵族们,要保持以前的地位,心里自然对文官集团,和文官集团背后的阿阑王后什么的憎恶。
  可要不是阿阑王后如今膝下无子,草原王的几位年纪大些的王子都是第二王后和第三王后所出,加上草原王十分信赖和依赖阿阑王后,给了她不少权利,让他们忌惮的话,早就动手了。
  如今这草原王都,倒是有一种微妙的平衡,第二和第三王后属于武官集团,老牌的贵族。
  而第四王后这是新贵文官集团的代表,她膝下也有一子,乃是草原王的幼子,颇受草原王宠爱。
  那些老牌的王公贵族掌权一辈,对阿阑王后齐乐是又恨又忌惮。
  倒是他们的子孙,在宴会上见过齐乐后,就心心念念都是她,年轻人么,气盛又自以为是。
  在他们眼里,阿阑王后虽然贵为王后,可膝下无子,草原的规矩,兄弟父亲死后,他的妻妾,都可以有子侄兄弟接受。
  若是他们能博得王后的青眼,等现任的草原王驾崩后,未尝不能做个阿阑王后的裙下之臣,将这草原最皎洁的一轮明月,天上的神女一般的人物揽入怀中不是?
  再者,最近十年来,文官集团势大,武官集团被压制,他们本该地位尊贵的,如今却要位居那些文官集团的后代下面,自然心里不痛快。
  有野心的他们,就琢磨着,干脆投靠到王后这边,若是能哄得王后开心,重用他们武官集团,岂不是更好?
  有这样想法的武官集团的后代不少,乌恩和巴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多方的努力,终于在王后面前挂上了号,这次交给他们这样重要的事情去做,他们也是想着办得漂漂亮亮的,能为草原这边争取最大的利益,好在王后面前露脸。
  可没想到,这出师不利,倒是在王后面前露脸了,就是后果严重点,这脸露得命都要没了。
  先前那点子绮丽的念头,立刻烟消云散。
  两人战战兢兢的,身上那点子年轻人的意气风发,骄傲自矜全都抛下,只伏在王座下,瑟瑟发抖。
  齐乐批示完了手里的最后一摞公文,这才有闲心抬起来头来,朝着下面看了一眼。
  “本可敦又不吃人,吓成这样?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语气又变得轻柔愉快起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
  尤其是最后的一点尾音,带着钩子一般,勾得人心里直痒痒的。
  乌恩和巴音的心又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忍不住就抬起头来。
  正好对上齐乐笑盈盈的眼神,顿时两人目眩神迷,一时间,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齐乐的那一双眼睛。
  好半日,才回过神来,还如坠云雾中,摸不清状况。
  只听到王后在轻声的吩咐:“到底还是年轻人,犯错是难免的。看在他们祖辈往日的功勋上,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然后又是一声轻笑:“你们可得好好办差,若是再办砸了,那就是你们祖父亲来,也没用的!可记得了?”
  两人迷迷糊糊的,只答应了一声是,就被人给请了出去。
  出来,站在院子里,太阳一晒,风一吹,两人才清醒了点。
  互相看了看,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油生出了无上的野心和渴望来。
  回头看那宫殿,殿中高坐的那位,更是有了势在必得之心。
  宫殿里,当着巴图的面,齐乐的神色比起方才冷凝了好几分,可巴图却知道,这才是齐乐更真实一些的面容。
  齐乐听巴图细细的将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倒是忍不住轻笑一声:“不愧是…”后面的话音太轻,却无人能听清。
  巴图却不敢问,都汇报完了,只低着头等齐乐吩咐。
  齐乐手指头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似笑非笑的道:“如今你们可是知道了轻敌的后果了?当年那一战,咱们也不过是趁着大楚没有防备才得手。等大楚反应过来后,不是很快就夺回去了么?”
  “这次开通商道一事,大楚除了咱们草原,还有别的选择,可你们就是不信,总是以为大楚非咱们不可。一个个自鸣得意,以为掐住了大楚的喉咙,肯定能刮下大楚一层皮来!我当初就说小心行事,你们还不信,怀疑因为我是大楚人,所以为大楚说话,如今可是踢到铁板了?”
  这话说得十分诛心,在场的,除了巴图,还有好几个文臣集团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齐刷刷的给齐乐跪了下来,口称不敢!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错觉?
  齐乐也不过是嘴上一提,此刻跪在她面前的,都是她的人。
  真正对她抱有恶意,时刻惦记着想将她从阿阑王后的位置上拉下来的人,可不在这里,说多了也没什么趣。
  从大楚那边给草原传递信息,要开通商道起,那群老顽固们,一来是高兴,大楚这主动要求,是先给草原低头了,将来能拿捏一把。
  二来又要防备她,如今他们这群老顽固势力大不如以前,又担心,若是和大楚开通商道后,自己联合大楚的势力,只怕草原越发没有他们立足的地方了。
  一群目光短浅的蛮汉,浑然不知道开通商道的意义。
  正好,她也想看看宋重锦的手段,也就顺势同意了,让那群老顽固,将他们的人给插手进来。
  果不其然,愚蠢和目光短浅都是遗传的。
  那几个人,在乌恩和巴音耳边多挑唆了几次,乌恩和巴音就真傻傻的听了。
  还好当初这两只傻狍子表示要效忠自己的时候,自己压根没太当真,也就是当个笑话。
  不然,真自己的人手,耳根子这么软,一点脑子都没有,只怕不等那群老顽固出手,她先收拾干净了。
  如今正好,宋重锦给了那群老顽固一记响亮的耳光,想必接下来的谈判,这些老顽固,也不敢再轻易胡乱出手了。
  至于这后续的处理,她早就安排好了,就看她那位聪明的外甥,接不接她递的台阶了。
  还有那群老顽固,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非要咬下那群老顽固一大块肉不可。
  齐乐扬起一个带着杀机的笑容来。
  ※※※
  王永珠和宋重锦并不着急,反正草原那边正有反应和处置结果,自然会通知大楚一方。
  到时候,还要抻一抻他们。
  倒是张婆子,这实在闲着无聊。
  如今吴家老夫人已经久不登门,陪着她聊天了,因为沈氏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再过月余就要生产了。
  吴家老夫人满心满眼都是即将出世的大孙子,生怕一个错眼,出了什么纰漏。
  哪里还肯出门?每天早上起来,就跟在沈氏身边照顾着。
  沈氏身子沉了,早半个月就将绣庄那边的事情交了出来。
  王永珠替她把过脉,母子均安,这才安心回家待产去。
  因此,张婆子一心要去看看那山猪去,琢磨着年前就先抓个百十来头养着,明年过年就能吃上了。
  要知道按照张婆子以前在七里墩,年前都要杀年猪,正月过后,再抓小猪仔回家养着,养上一年到头,正正好。
  这不是听说这山猪稀罕么,张婆子根据经验,觉得年后肯定抓小猪仔的人多,到时候涨价就不说了,就怕还买不到。
  琢磨着,打个时间差,在年前先快人一步,说不得还能压点价格下来。
  王永珠听了,直夸张婆子考虑的周到,想着她跟着到了赤城县后,倒真是没怎么出过县城。
  以前说过,要带着她游览全国的,如今却真没走过多少地方。
  云中县离得不远,加上如今还算太平,顾子楷又在云中县,去那边住上几日也不妨埃…
  干脆的就一拍桌子,定了。
  当下就命人收拾行李,要带着张婆子去考察山猪市场去。
  宋重锦啼笑皆非,他倒是也想跟着去,可到底如今这县城里,谈判团的官员还在,他也不好走开。
  就算心中不舍,也知道,岳母难得这么想做一件事,自然是要顺着她的好。
  亲自安排了护送的队伍,又让人先去给顾子楷那边送信,让他好做安排,这才依依不舍得将岳母和妻子送出了城。
  宋重锦他们从云中县回赤城县,因为是骑马,又归心似箭,加上两县交界,又有运粮军道,路途还算平坦,不过一日的功夫就能赶到。
  可王永珠和张婆子这一行,本就是带着张婆子出来散心走走,又带着行李和伺候的丫头婆子,自然没必要这么快。
  如今这马车的减震系统不好,再好的马车,再好的路,坐时间长了也颠得浑身屁股疼。
  张婆子到底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因此,王永珠吩咐车夫,只求最稳,不求最快,怎么舒坦怎么来。
  再有路上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母女俩也能要求马车停下了,细细观赏一番才再启程。
  饿了,还要架起灶来,做个饭。
  天快黑了,就寻摸一个好位置,搭起帐篷来过夜。
  就跟游山玩水一般,足足走了三四日,才到了云中县城。
  顾子楷虽然估摸着两人来的速度不会太快,也就两天后才派人到城门口去等候。
  可也足足又多等了两天,才看到了王永珠一行的马车。
  急忙迎上前去,将人接到了顾子楷给安排好的住处。
  这云中县的县衙比起赤城县的要小很多,后头也就一进的院子。
  顾子楷没成亲,带着师爷,还有随从住,倒是够了。
  可王永珠和张婆子来,自然就不能跟他们挤在县衙后面的院子里。
  顾子楷也不放心让她们住在客栈里,都到了他的地盘了,还让人住客栈,这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刚好下头有人要讨好,前几日就说有一处清幽的院子,位置极好,离县衙不远,周围住的都是体面人家,想要孝敬给顾子楷。
  他开始还不打算要,刚好接到宋重锦送来的信,琢磨着得给张婆子她们安排住处,将来说不得也有用处,干脆也就领了这份孝敬,出了个合适的价格,将院子给盘了下来。
  那院子本就是才建好没多久,本是那人打算给自己养老的院子,用料都是实打实的,里面家具什么的也都齐全。
  若不是为了讨好顾子楷这个新上任的县太爷,估计还舍不得拿出来。
  因此只略微收拾一下,置办了日常用品,就能住人了。
  顾子楷本就是个极为细心的,张婆子她们一进院子,不仅有热茶热点心,连洗漱的热水都一并准备好了。
  母女俩洗漱收拾了一通出来,顾子楷那边就掐着点的过来拜见了。
  虽然是嫡亲的姑母和表妹,可到底因为顾子楷还未成亲,也需要避些嫌,不仅他过来了,还带着易师爷和几个随从。
  这易师爷,上次就见过,只是点点头,寒暄了几句,还没什么感觉。
  今儿个再见,到底是外男,只是这塞上民风开放,再者张婆子和王永珠都是成了亲的妇人,又有顾子楷这个亲人在一旁,见一见也就无妨碍了。
  彼此见了礼,分宾客坐下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易师爷往张婆子身上瞄的眼神好像多了些。
  虽然他十分注意,而且都不着痕迹,一般人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