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晨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时,岂料他又拿起桌上的心法,一字一句地跟他解释起来。
顾晨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认真的听着,功法内容太过生涩难懂,靠他自己去领悟,还不知要花多长时间,一不小心还会走弯路,这份情他心领了。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时间很快过去。
村西顾家园子里发生的事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被徐大柱带人扔出来的张小碗跟杨山家的成为大家新的笑料,待在家里带小四的杨夫郎也很快听人专门上门提醒他这件事,在旁观者看来,杨山家的行为简直疯魔了一般。
杨夫郎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这两口子不会安分的,我过会儿去看看晨哥儿。”
等人离开后,杨夫郎也没主动先开口跟他相公说什么,杨德庆反而先不自在起来,他可没忘了他才说那两口懂事了,谁知转身就被打脸了。
看他一脸尴尬之色,杨夫郎忍不住笑起来:“正主都没觉得丢脸害臊,你臊个什么劲,你还是留心一下你那侄子想干些什么吧。”他也觉得不正常,所以再次提醒里正,里正这次放进了心里去了,心里警惕起来。
杨夫郎将小四交给张桂看着,收拾一下准备去看望晨哥儿。
张桂抱着小四说:“就知道张小碗要眼红了,这人心眼儿坏着呢,就见不昨别人日子过得比他好。”他与张小碗一个村里长大的,从来就合不来。
杨夫郎皱眉说:“可不是,杨山家的坏在表面,让人一看就知道打什么主意,可跟你同村的这个哥儿,明明他在后面使坏,表面还装做好人,徐家阿嬷真是想不开,以后有他吃苦的时候。”
他很同情大柱的夫郎,张小碗是徐阿嬷那边的侄子,原本给徐大柱说亲的也是那边的哥儿,张小碗的堂兄,可徐大柱不同意,娶了现在的夫郎,这下可好,大柱的夫郎怎么也入不了他的眼,后来更是异想天开地让大柱休了现在的夫郎,娶了仍是之前那位却被夫家休回来的哥儿,这哪里是人亲爹干的事。
杨夫郎亲了亲小四嫩嫩的脸蛋才离开。
066砍人
张小碗一路跑回徐家,一头就扎进房间扑到炕上大哭起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过。
他家在村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他是家里相貌最好的哥儿,谁都说他能嫁个好人家,过上不悉愁吃喝的好日子。
之所以千挑万选嫁给徐富贵,一则是因为那时的徐富贵还是介个青葱少年,嘴甜会哄人,不像其他泥腿子一样皮肤粗糙黝黑,二则是他暗里打听过徐家的情况,知道徐家阿嬷偏心徐富贵,长么又是个老实闷声不响的,在他看来嫁给徐富贵,这徐家将来还不都是他的。
后来一切都按他设想的发展,徐富贵也很迷恋他,而且他肚子争气,进门后隔年就生下了徐家的长孙,徐家更是将他捧在手心里了,唯一不满足的大概就是徐富贵越长越挫了,不过好在听他的话。
从小顺风顺水没想到今天栽了个大跟头,还让那么多人看到他出丑,对一向要面子的张小碗来说简直比捅了一刀还难受,心里连机杨山家的都恨上了,还不是受他的牵连,这时他忘记了是谁撺掇了去园子又不经主人允许往院子里闯的。
连面都没露的顾晨更是排在忌恨名单的第一位,凭什么一个不要脸勾搭外汉的哥儿能住那么大的房子,过上有人侍候的日子,这让原本满足于现在生活的张小碗越发不满了,他可不认为自己输于那个不要脸还被赶出府的哥儿,怎能存在这么大的落差!
一经对比,他心里对不思进取的徐富贵隐隐生出不满意,只知道在村里耍横半狠有什么用?能让他过上比顾晨更加富足的日子吗?
“富贵啊,看看你夫郎这是怎么了?外面谁给他受了委曲不成?”徐阿嬷在屋子里带宝贝孙子,看到张小碗回来都没先到他这里来,心里嘀咕了几句就催促小儿子过去看看。
张富贵本来懒懒地靠在里边嗑瓜子,以前家里有大哥在,地里重活都是他干,谁让他从小就长得壮实,又因为从小就有阿爹护着,因此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可在徐家阿嬷看来他小儿子哪里都好,容不得别人挑个错的,长子才跟孩子阿嬷一样专门跟他作对,一看到他就丧气。
听到自己夫郎在外面受了委曲,张富贵马上跳了起来:“什么?!谁敢给小碗受委曲,他么的,让老子知道拿刀去砍了他!”
说着就急急地冲了出去,徐阿嬷在后面看着儿子急跳脚的模样皱了皱眉,儿子是不是把儿么看得太重了?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想想小儿子比大儿子贴心孝顺,张小碗又给自己添了金孙,比大儿子的那个丧门星舒心多了。
尤其是金孙又在眼前,徐阿嬷把心里那点子不舒服抛开,抱着金孙哄道:“乖孙,以后长大了要好好孝顺阿嬷,阿嬷给你买糖吃,咱徐家以后就靠乖孙了,乖孙长大后上学堂考状元,当大官住带花园的大房子,再给阿嬷娶个大户人家的哥儿回来……”
“啪”,两岁的孩子一脚正中他的脸门,小孩没轻没重的力道踹得他差点后仰栽倒下去,腰都快闪了,可小孩却高兴地直拍小胖手,嘴角口水挂了下来,叫着:“马,大马……骑马马……”
徐阿嬷知道乖孙是想骑大马,马上朝里喊道:“老头子快出来 ,咱乖孙要骑大马了,你快点出来让乖孙骑大马。”要是不如乖孙的意,这小祖宗能哭嚎上一整天,徐阿嬷可舍不得。
“昨天折腾得腰已经闪了,要骑你让他骑。”躺在里面的徐家阿父没好气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