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归是惹不得,千织只得寻思旁的法子,比如再去外前儿请一个大夫什么的,至于言哥,还是让他自己呆着,谁也别来打搅的好。
暗叹着,转身走了几步。
那厢言悔脚下动了动,却是只觉硌得慌,不耐地掀起桌布一看,嗯,一堆的果核,味道,还有些刺鼻。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狠抓了一把脑袋,他闭着眼叫住了千织:“等等——”
片刻后。
言大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扫着病怏怏的某男。
算是从没有见过面的。
所以他也没法确认眼前人是不是白江。
站在一旁的千织解释着,这人半夜里曾醒过一遭,那时自己曾有问过他是谁,但是却没能得到回复,不过,当人又一次地晕过去时,嘴里却是断断续续地唤着一个名儿。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真名。
言悔一边探上某人滚烫的额头,一边淡淡地问:“唤的什么。”
千织想了想,回:“程妖。”
……
果不其然。
言大夫压下心头那想揍人一顿再甩袖走人的冲动,唤着千织去准备要用的东西。
后者觉出言悔的异样,问了句:“认识的么?”
并不。
“织儿,去让华总管告诉你玫姐。”低着眼,言大夫有条有理地吩咐道,“说她表哥人找到了,就在府中。”
玫姐的表哥?
嘶——
玫姐还有个表哥?就床上这一只?
千织不免又多看了几眼白江,然后满脑子困惑地迈了出去。
……
当我收到消息时,程妖并没和我在一处。
遣了人又去通知他,我则是气也不歇地蹿回了王府。
遇着于门口等着我的华总管,跟着便往客房去,彼时只有千织和一个小丫鬟在,我这实实在在地瞧着了小白,心中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但人还晕着,浑身仍有烫意,我便找千织问了几句。
“言哥儿给看过了,说是不严重,已经服下了一帖药,不到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的。”千织一面回,一面打量着从外前儿折返的我。
既然言大夫给瞧过了,那我自然更能放心了。
只是。
千织那眼神很是奇怪啊。
蹙起眉,我脱口问:“怎么?”
千织眨了眨眼,将我拉去门外,结合起从方才到现在的所知所见,说:“玫姐,你是不是为着寻人,害言哥儿独守空房了?”
额。
真是字字皆真相。
一时语塞,却是变相的承认。
“还真是啊。”千织悄声着,她突然就理解了言哥今日的阴郁。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啊,新娘却抛下新郎跑了,嗯,会憋气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弱弱地嗯了一声,随即没忍住地摸了摸鼻子:“他跟你说的?”
“他才没说。”千织摇着头,嘴角也是撇下的,“唉,我看你这回啊,啧,感觉很难哄啊。”
这又是唉又是啧声的。
真是搞得我心里忐忑得很。
其实,我倒也后知后觉出了言某人的别扭。昨夜虽是推着让我去,可那冷静得过分的表情,又像是在说,你去吧,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本想回来好好哄着。
偏千织又要补刀,说什么很难哄。
眼皮不由的跳。
“对了玫姐,那躺着的病人,真是你表哥么,我怎么都……”
千织换了话题继续说,我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且不等人说完,我就闪了个没影儿。
……
言大夫在书房。
门是开着的,空气里只有翻页的声响。
我静悄悄地摸了进去,只见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正卷着本——心经。
“我,我回来了。”酝酿了好久,我才勉强地蹦出句话来,人也没有凑过去,而是立在书桌前,站得直直的,等着认错,等着,言大夫收拾我。
坐着的那人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哦。”
视线又重新落回了书上。
分外的冷啊。
我想了想,还是打算主动靠过去,这样人想吃我豆腐消消气也方便么……
结果才挪了一步,言大夫头也不抬地说:“别过来。”
愣了一下。
我却已是翻过桌面,直接坐在人怀里,且没皮没脸地环上人的脖颈,抵着其额头道:“我偏要过来。”
言悔眼底的光划拉了一下,调子却仍是冷的:“起来。”
还真是难哄啊。
追根究底,是因着败坏了言某人的洞房花烛夜吧。
嘟着嘴,濡濡地亲了他一口,我鼓足勇气道:“咱们回房,我,我都补给你!”哪怕是青天白日的也没有关系。
想这好歹也是一记大招吧。
却不料劈在言悔耳里,痒过几分就没了。
他看着我,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清凉地回:“没心情。”
……
周身渐渐发了僵,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难哄,分明就是哄不好了。
言悔将我从身上缓缓推开,我没有挣分毫,只是当他打算绕过我就那样走掉的时候,我仍是没能止住地,拽住了他的袖摆,且颓丧地说:“阿悔,我错了。”
我错了。
你别这样冷处理我好不好。
按理说,他该是会问我一句,你错哪儿了。
可是,他没有。
“对不起,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他道歉了。
在我认错之后。
手指松了力,袖摆落下,言悔对上我的眸,深深地望了一眼,然后,还是走了。
我没有追。
因为他说想一个人。
一个人的意思,就是不要我。
说实话。
我轻巧地以为就是补个洞房花烛夜的功夫,然而现在才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我也认了错,可错在哪里,我突然就不明白了。
我只知道。
成亲后的第一日。
言大夫便和我宣告了冷战,而我,除了无措,只剩难过。
【作者题外话】:嗯,好像不止虐了言大夫
我有点心疼玫姐了
唉
【以后回复大家的号叫衡九,作者号手机绑定没搞定,略怂】
☆、第213章 谁再吵吵,我宰谁
言悔走出书房后,喂鱼去了。
饲料一颗颗地洒进塘子里,他执着小瓷盘,眼神飘得既遥远,又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