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信他如信你
汴梁的冬天昼夜时间相差很大,往往白天还没有完全清醒,夜晚就来了,又是一睡睡一天,一天又一天的时节了。
酉时刚过,一轮红日便西归山后,只留下片片晚霞,仍在努力的散发着光芒。
包拯与林逍遥和赵乐天寒暄了几句,便借故离开,只留下没个正形的林逍遥和神色不断变化,不知道想着什么的赵乐天。
“二弟,你很信任包拯?”沉默良久,赵乐天终于开口道。
林逍遥把玩着手中满是灰尘的茶杯,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啊,包大哥很合我的胃口,我信任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可知晓是谁推荐包拯为官的?”赵乐天破天荒的稳重了一些,语气竟让林逍遥都感到一丝的沉重。
“是谁?”林逍遥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平凡的味道,他忽然坐直了起来,双目直盯赵乐天,亦是沉声问道。
“包拯原本只是一普通书生而已,无权无势,若无贵人推荐,他岂能受到父皇如此看重,并且授以重要官职,更是任命为锦衣卫二号人物,其权势仅弱于你!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是我,想要向父皇举荐一人,即使那人再优秀,父皇也不会让他直接担任大理寺少卿那种重要的职位,现在你应该了解举荐之人要比我还要多受父皇看重了吧?”
“你是说……举荐包大哥的人是燕王!?”
饶是再傻的人,见到赵乐天这般神色,听他语气不善的描述,也能够猜到那人是谁,更何况聪明如林逍遥呢?
赵乐天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我那个好大哥!是他全力推荐的包拯,并且以自己的名誉来担保,而且父皇也亲自考验了包拯,所以才会这么重用包拯。”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以为是皇上发现包拯才华的。”林逍遥恍然大悟的说道。
“那么现在,你还会相信包拯吗?若说我大哥这么费力向父皇举荐,只是为了为我大夏推荐人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赵乐天站了起来,双手置于背后,放眼透过窗户上的窟窿向远处望去,缓缓说道。
林逍遥闻言沉默了片刻,他看着手中的茶杯,仿佛无意识的擦着上面的灰尘,眼中神色不断变换,明显是处于纠结与挣扎之中。
半晌之后,林逍遥将茶杯猛地放到了桌子上,发出d“uang”的一声巨响,让赵乐天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直接站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便从门走了出去。
赵乐天正有些疑惑之时,只听林逍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相信他!便如同我相信你会永远是我的兄弟一样……”
赵乐天闻言微微一怔,但很快就不由得摇头苦笑了起来,“二弟啊,你这是故意让我感动吗?”
他转过身来,目光深沉似水的遥望着庭院中的皑皑白雪,看着被霞光染红的雪花,终于轻轻叹道:“不过,我不是你啊……我会暗中盯着他的,一旦他有半点异动,我会在他伤害到你之前将他抹杀!”
…………
玄武街,燕王府。
玄武街是汴梁城最为特殊的一条街,里面住的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就是富可敌国的强大富商,所以在外面,也有很多人叫这里为金子街,意思为这里随便一个人吐一口唾沫,那都值一两金子。
在玄武街靠近中央处,有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府宅,府宅前两座石狮子面目狰狞,呲牙咧嘴,大有吞噬天下之势,在宅门之上的牌匾上,有着三个硕大的烫金大字:燕王府。
燕王府正厅书房内,赵霆飞正坐在麝木制作的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纸贴。
“早就知道他们靠不住,连那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弄丢了,而且还是被林逍遥夺去了!真是一群废物!”
赵霆飞看完纸上的内容,愤怒的将纸撕碎,眼中满是不可抑止的怒火。
“黑影,这件事你怎么看?”好半晌之后,赵霆飞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神色阴晦,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站在书房中阴暗角落中,有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衫,脸上也用黑布遮挡之人,只有他那一双如同野兽一般嗜血的双眼裸露在外。
“启禀殿下,按照西夏一品堂的人所言,放眼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破解他们的密语,林逍遥虽然有些怪才,但若是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那种密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也可以一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有异样,我便亲自动手,将他扼杀,这样殿下的大计便无任何人可以阻挠。”
黑影的声音很是刺耳,便如同金属交戈一般,让人忍不住牙齿打颤,耳朵生疼。
赵霆飞闻言,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蛮夷之人不可过信,不能完全指望他们,这样吧,一会我修书一封,你去送给李将军,我们的计划也该逐步施行了,时间不多,必须在大事之前,让多数的大臣归顺……”
赵霆飞刚要那笔写信,便听见一道敲门声,“殿下,包大人求见。”
“包拯?他来干什么?”
赵霆飞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很快就舒展开了,只见他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直接说道:“快请包大人过来。”
“是”
听得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赵霆飞转身看向黑影站在的地方,只是此时那里哪还有黑影的身影。
“不是迫不得已,我真不想动用黑影的力量啊……”赵霆飞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
而这时,包拯也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赵霆飞的书房。
“殿下,包拯突然拜访,还望殿下恕罪。”包拯对燕王赵霆飞很是有礼的说道。
“贤弟,你这么做可是太见怪了,当年你我一见如故,还成为了推胸置地的兄弟,怎么今日如此疏远呢?”
赵霆飞很是亲切的邀请林逍遥入座,并且让侍女为二人准备一些食物后,佯装发怒的说道。
“当时不知殿下贵为燕王,轻狂之事,殿下不责怪已是包拯的荣幸了,包拯又岂敢再过愈礼!”
包拯仍是那种恭敬的样子,举止间更是较以往有了一些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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