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哪里放炮?”
曹兆吉猛然间从被子里惊起,随之露出来的温香软玉,身子还在瑟瑟发抖。他满眼留恋的上下看了几眼,又忍不住伸出一双大手来,在那峰峦之间揉捏几把。这小娘子是知府老爷家的小姐,平素里别说如现在这般仔细把玩,便是远远看上一眼都是奢求。而眼下又如何?还不是在自家身下婉转承欢?
就在一月之前,他还对流贼提不起半分好感,可现在他却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像浑浑噩噩了一辈子,忽然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当然,这个目标便如贺头领所喊的那般,吃他娘,抢他娘,干他娘!
咣当一声,小姐闺房的门被撞开了,身上花花绿绿的“亲兵”一头便闯了进来。
曹兆吉当即大怒,“小姐闺房岂是你能进的,滚出去候着!”
那亲兵吓的赶紧连滚带爬退了出去,临了还不忘了猛吸了两下鼻子,那叫一个香。
耳边忽然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惹的曹兆吉一阵心烦,回头骂道:“哭,哭个球蛋?再哭把你送给外面的丘八,让他们也都开开荤……”
嘤泣之声陡然间便被噎了回去。曹兆吉十分满意,又裂开嘴笑道:“这才是乖乖小娘子,等爷退了官军再回来让你舒坦……”
出了小姐的闺房跨院,却见整个知府衙门已经乱的好像街市一般,身边的几个亲兵居然个个都是一身花花绿绿,曹兆吉差点没被气的吐血,这帮没见识的卵蛋,居然都穿着女人的衣服!更有甚的,居然还有一名亲兵穿着武打的戏服,站在队伍中间。
偏偏还有不开眼,一撩身上花花绿绿的女人衣裳,“咱们穿红裹绿,拥着大头领出去,让那些老爷们看看您的威风!”
曹兆吉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副德行出去,哪里还能威风?丢人都得丢到姥姥家去。运了半晌气,才劈头骂道:“滚!都给老子把女人衣服脱下来,谁在穿女人衣服,见一个杀一个!”
这些老百姓平素里穷的连衣服都穿不起,偶然间到了大户人家家里,眼见着女人的衣服花花绿绿,漂亮极了自然便以为这才是老爷们该穿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很快就飘飘欲仙了,只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
就在一群“花红柳绿”中,曹兆吉忽然发现有一个人格格不入,一身破衣烂衫黑的已经看不出本色,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包裹。
“你,我怎么没见过你?”
曹兆吉的亲兵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均是身强体壮,没有作奸犯科的庄稼汉子,因此每一个人他都能叫得出名字。明显眼前这衣衫褴褛的家伙,不在其列。
“回大头领,俺是斥候营的斥候,今日探查敌情,得了件宝贝,要献于大头领!”
“宝贝?”听说有人来献宝,曹兆吉居然也忘了出来是查探外面的炮声,忙问道:“什么宝贝?赶紧打开看看!”
此人正是拿了李信的御赐明光铠进城的李双财,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听说此人杀人不眨眼,甚至还上演过活吃人心的戏码,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惹怒了这位爷爷,被吃了心,岂不是一条小命呜呼哀哉?
“城外来了官军,这是俺在一名落荒的名将身上扒下来的明光铠,俺觉得只有大头领才有资格穿!”
曹兆吉听说是明光铠,不由得一阵失望,府库中的明光铠没有几十,也有上百,他哪里还稀罕这东西。当即就想让人将这莽汉轰了出去,可就在这个档口,李双财已经将那破布解开,立时便有鎏金镀银的甲叶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晃人双眼。
这是什么?曹兆吉仔细看去,眉头不禁一跳,鎏金镀银的明光铠可不是一般人都穿的东西,非是挂印将军不可,难道贺头领竟然已经击败了南下的官军?这时他才想起了城外的炮声,便问那李双财:“外面放炮是官军否?”
口中说话,手脚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三下两下将那明光铠提了起来,却见锃亮的甲叶上有不少尘土,很多地方已经被划出了道子,不由得暗暗可惜,但一想在战阵之间也是难免,便只好唏嘘了一句。
“只不知这明光铠的主人是哪位将军?”待将明光铠胸甲翻开之后,曹兆吉突然间就愣住了,身体好似被冻僵一样立在当场。因为他忽然发现了其上的御赐字样,也就是说此物乃是出自宫中。
这个判断让曹兆吉喜出望外,须知这可是出自宫中的御赐之物,他穿在身上那又是何等的荣耀!惊喜交集之下,便要重赏李双财,可指着李双财半天才想起还没有问起此人的名字。
“你,姓甚名谁?今日起你就是老子的亲兵队长了!”
“俺,俺叫李双财!”
在曹兆吉的眼里,这叫李双财的汉子虽然也和其他亲兵一样黑瘦,但仅从其懂得献甲一事,至少说明了比那些穿女人衣服的家伙们多了几分见识,不如就让此人来管管他们。
李双财万万没想到,居然仅凭一副明光铠就顺利的谋得了曹头领身边最炙手可热的位置。若是在一天之前,他便连做梦都不敢想啊!看来侯爷果然料事如神,但紧随而来的却是身后阵阵凉意,仿佛脖子上的无形枷锁又紧了一下,不由得又打了个冷颤。
曹兆吉眯缝着眼睛,发现这李双财面色入常,不卑不亢,自诩果然没看错人,心下亦为自己的识人之明颇有些得意。而那愣怔了半晌的李双财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还身在虎穴,可不能露出半分异常,否则那三房媳妇只能到阴间去享用了!
想到这里,李双财跪倒在地,一连磕了三个头,口中又连连称谢。眼见着李双财如此毕恭毕敬,曹兆吉更加满意自己亲自择定的人选。爱才之下,便决定再额外赏赐一番。
“起来吧,这府中有不少小姐丫鬟,本头领便将知府老爷家小姐的丫鬟赏赐于你!”
李双财诚惶诚恐,又是一阵磕头,连连谢恩。
城上的贼兵前来报讯,“大头领,刚才城外来了一队官军,放了几炮,又撤了!”
这个禀报果然印证了曹兆吉此前的猜想,一定是贺头领大败南下的官军,所以这股抵达了城下的官军才吓得落荒而逃。想到此处,他挥挥手打发那贼兵下去。
“知道了!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旦有变立即来报!”
曹兆吉心满意足,魂早就飞到知府小姐的闺房离去了。好在他还没忘了对李双财的赏赐,命府中的老妈子将小姐最漂亮的丫鬟挑了一个出来,送到那李双财的屋中去。
李双财被那丫鬟的美貌馋的流涎三尺,但碍于脖子上无形的锁链,只好忍着腹中的熊熊欲火,准备先去将府中所有的亲兵都集合起来再相机行事。既然曹头领许了他官职,便要充分利用起来,只有如此才能早日脱离贼窝,摆脱脖子上的无形锁链,将梦寐以求的三房媳妇娶到家里去。
曹兆吉为李双财安排的房子也是气派的紧,看的李双财眼花缭乱,啧啧称奇。更要命的是,那被麻绳捆在床榻上的美人儿小娘子,不停的扭动身子,脸上梨花带雨。李双财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丹田,本被压下的火气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架势。心想:俺这辈子还没碰过女人,不如,不如就先……
李双财三步两步来到丫鬟身边,便在那绸缎裹紧的腰臀处摸了几把,又软又滑,手却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激动之下,一把扯掉了她口中塞的布片,整个人便作势要趴上去。
“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一阵温言软语,全然不同于满嘴鲁西口音的本地婆子,听的李双财心里猛然一荡,酥麻难耐,忽觉胯下一热。心道不好,俺的个娘,怎么关键时刻还尿裤子了?
李双财对自己的行为羞愧不已,急忙撇下了床上的美人儿小娘子,奔出房门去,他想要寻一条干净的裤子,却一头撞上了一个没头苍蝇般的亲兵。
那亲兵本想发怒,却发现是大头领新任命的队长,吓的便要跪下赔罪!弄的李双财直感叹,这些人平时跋扈的很,但软蛋的时候却比谁都软蛋。
“你来的正好,赶紧去将所有亲兵都召集起来!本队长,本队长要训话!”
那个亲兵应了声诺,便要去叫人,李双财却忽然又将他唤住了。
“去给俺找条裤子!”
……
东昌府城外,李信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知道不能在拖延下去了。孔有德如何还没有跟上来,他的骑兵野战可也,但是对方显然不想出来野战,只好等待大炮作为覆盖火力。
“来了,来了!”
忽然有人指着远处,李信循声望去,果见一队人马推拉着一门门大炮急急赶了过来。
李信顿时便松了一口气,当即便命令辅兵步战营,结成步兵方阵,只等大炮来了便对东昌府发动全面打击!
一时间,东昌府城外炮声齐鸣,数不清的炮弹落在东昌府的夯土城墙上,溅起了阵阵土石渣滓,偶有炮弹落在木质的敌楼上,便将直接将敌楼砸了个坍塌粉碎。
城下一里外,李信冷眼看着千疮百孔却又屹立不倒的东昌府城,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