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妾身喜欢和您出门的原因,总是有那么多的惊喜等着妾身看!出了一趟门就发现我夫君不但会提香,还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以前妾身怎么没有发现。”
陆轻盈坐在马车里,把头枕在云峥的腿上,手里抓着自己的头发往指头上缠绕着玩,偶尔还拿头发去撩拨云峥的鼻子,欢快的就像是一只小鸟。
“慢慢发掘吧,你会发现你夫君除了不会生孩子,剩下的都没有问题!”云铮研究着手上的树皮,随便说道。
“您要是连生孩子的事都会,那还要妾身干什么,咱家的孩子将来一定要跟小叔,苏轼苏辙一样聪明,如果是个呆子,会被妾身活活打死的。不过夫君啊,咱们成亲也有三个月了,怎么妾身的肚皮没有什么动静呢?我姐姐嫁给我姐夫以后也就半年时间,就挺着大肚子回来了,是不是妾身有什么毛病,还是因为您杀人太多,老天爷不给咱们孩子啊?”
云峥放下手里的树皮,拧一拧陆轻盈的鼻子,笑着说声胡说八道就把这事揭过去了,云铮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天知道这具身体在过虫洞的时候会发生什么问题,要是陆轻盈生下一个小绿人,他觉得自己就可以抹脖子了。
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特意挑拣了陆轻盈的生理安全期,所以老婆才没有怀上孩子,这些话当然不能和陆轻盈说,只能把这些话埋在心里。
马车轱辘着很快就到了家,老廖已经将树皮堆在自家的库房里,按照云峥的吩咐,拿出来一麻袋树皮泡在大水缸里,这需要浸泡整整两天的,只有等这些树皮里的苏合香彻底的融进树皮里的水分子里,才有可能提出苏合香来。
回到家不久,剑南烧春也送了过来,最低折扣买的酒,酒铺里没有多少赚头,所以送货的伙计都无精打采的。
蒸酒很简单,一个带着管子的锅盖扣在巨大的锅上,烧弯的竹管子一直通到一个小小的密封木桶里,小木桶外面再套上一个大木桶,中间的空隙里装满凉水,用来冷却传导过来的酒精蒸汽,再把一根竹管插在穿过大木桶,最后连接到小木桶上方便由蒸汽变成液体的酒流出来,这样就能达到提高剑南烧春的酒精度。
不过要用来提香的酒精,蒸一次是远远不够的,最少需要三蒸才能勉强达到使用的效果。云峥早就想蒸酒了,蒸酒的家伙事也早就做好了,只是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情。现在既然要用到酒精,就一次把两件事一起做完。
苍耳他们在院子里垒了俩个很大的行军灶,反正树皮到时候也是要蒸的,云家做事就是这样雷厉风行。到了晚上,大灶里已经开始点火了蒸酒了。
陆轻盈对于五沟,笑林,花娘的没眼色非常的痛恨,怎么就不知道避讳一下?还一个个的把眼睛瞪得溜圆偷窥云家的不传之秘,夫君也是的,就这么大方的让他们观看,给云峥使了好几次眼色都白瞎了,那家伙反而干的更加起劲。
嘴里还说呢:“这酒精可是好东西,身上起了伤患,大热天的很容易化脓,但是有了这东西就能防止化脓,疆场上受伤的士卒,要是用酒精擦拭过伤口,再用酒精泡过的棉花麻布包裹伤口,就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战损。
不过我们家现在还是先用这法子赚钱才是硬道理,蒸出来的酒性如烈火,英雄人物和草原上的汉子最是喜欢,越是苦寒之地就越是需要这东西,因为只要你喝一口烈酒,浑身就会暖洋洋的,而不会像这些酒,越喝越冷。”
陆轻盈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丈夫的嘴……
五沟腮帮子终于消炎了,不像早上肿的那样厉害,听了云峥的话,从怀里掏出一包财物,也就是云家人再加上花娘给的钱财统统放在云峥的面前道:“入股,不管是酒,还是那个苏合香,和尚都要入一股,只求一架桥的钱!”
有了五沟在先,花娘也从怀里掏出一大沓子交子,拍在云峥面前也说了同样的话。云峥瞅着五沟和尚哀叹一声道:“您还真是不要脸了啊!昨天的时候,这些钱还是我家的。”
五沟把光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一样的说:“和尚连地狱都吓,一张面皮不值钱,能在凌云渡上再修建一座桥,和尚没脸皮也能活。嘿嘿,小子,你这就不清楚了吧,只要多一双脚踏上你出钱修建的桥,你就多了一份功德,功德这东西看似无影无形,但是公道自在人心,而后你的福泽就会绵绵不绝。这份福泽不单是属于你的,也会属于你的后人,贫僧绝无虚言。”
陆轻盈见入股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将五沟和尚放下的那包财物还给五沟和尚道:“这些钱原本就是给您准备的盘缠,怎么能拿回来,既然您以功德入股,云家就收下这份功德股份。”
云峥哈哈笑着,对于自己有这样的一个老婆感到非常地自豪,五沟也大笑着接过小包揣进自己的怀里,花娘也大笑起来,想要把那一沓子交子收回去,接口都想好了,她准备用情义入股,却不防陆轻盈比她快了一步,先把交子收走,笑着对花娘说:“姐姐要入股,小妹自然应允,只是这么些钱,您真是太客气了。”
这一回大笑的可就不止云峥和五沟了,一向不苟言笑的笑林也跟着大笑起来,却不防恼羞成怒的花娘狠狠地在他脚上踩了一下。
锅里的酒被烧开了,不一会清亮的酒从管子里流了出来,这是头酒,云峥那小碗接了一点,小小的尝了一口,这就对了,按照他自己的品鉴,最少有四十度,酒香四溢,头酒的酒性最是狂躁。喝起来好喝,但是第二天头疼起来却会要命,所以云峥不打算多喝,将自己喝剩的半碗酒递给陆轻盈,要她尝一下,不用吩咐,已经有人拿着酒碗接酒水喝,包括牙疼的五沟。
陆轻盈被烈酒呛了一下,俏脸顿时绯红,小半碗酒就让她摇摇欲坠,小虫连忙扶住小姐去了卧室,至于花娘,很不服气的一口气将满满一碗酒喝光,只来得及说一句:“好香,好烈的酒!”然后就朝后倒,腊肉赶紧扶住,半抱半拖的弄回自己的屋子。
笑林和五沟的脸已经红的像关公,倒是苍耳还是面不改色,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品味美酒的滋味,山里人说到底要比笑林和五沟的酒量还强些。
苏轼刚才端了一碗酒跑了,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依旧端着一个大碗,瞅准机会又接了一大碗,小心的出门去了,他老爹苏洵也是一个喜欢酒的人,这必定是为了孝敬父亲,一个孩子只要有这个心就非常的难得。
才过去了半个时辰,地上就躺了一地的人,只剩下云峥还有老廖以及腊肉云二四个人在忙乎,云二和腊肉烧火,老廖腿脚不好,负责接酒,云大忙着往锅里添加新酒,整整忙碌了一夜,云峥还抽空回到卧室瞅了一眼醉倒的老婆,进去之后才发现,卧室里一片狼藉,陆轻盈不知道呕吐了多少次,现在趴在床边上睡的呼呼的,至于小虫就是一个不靠谱的,自己已经靠在大床边上睡得不省人事,鼻子还欢快的吹着鼻涕泡。
把陆轻盈抱起来,安顿的睡好,又帮着小虫擦了鼻涕,身为洁癖人士这样的场景根本就不能容忍,又把大开的窗户关上,着凉了就不好了。
红日初升的时候,云峥身边已经放了十几坛子蒸好的酒,这些都是烈酒,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第二蒸了,这一回蒸出来的酒,就会是淡酒了。
陆轻盈衣装整齐的从卧室里出来,。被躺了一地的人群吓坏了,在知道原委之后有些害羞,一个妇道人家喝醉了,样子一定不会好看,正要向丈夫检讨几句,回头就看见披头散发的花娘,再看看自己的妆容,非常满足的带着家里的丫鬟去准备早餐。
“好酒!这些酒我要一半!”女鬼一样的花娘把头发往后一撩斩钉截铁的对云峥说:“不要提取什么苏合香了,你把酒全给我,保证卖出金子价钱来,不用拿去糟蹋了。”
云峥笑着说:“傻女人,这些酒当然会给你,一次不要拿出来太多,一坛子两坛子的卖,这些酒够你卖好长时间的,苏合香还是要提炼的,要不然,我买这么多的树皮做什么?你不知道,如果想赚钱,就必须把产业链往长里拉,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我们的每一项发明创造,”
花娘点点头表示认可,低头的时候从金鱼池子里突然看到自己的妆容,惨叫一声就张牙舞爪的回到腊肉的房间里去了。
云峥对于女人的这些毛病简直就不知所谓,自己当初连她光溜溜的样子都看过,这时候突然讲究起来了。
两个女人喝得少,所以醒的也早,五沟笑林,苍耳猴子,憨牛他们喝的太多,所以到现在依然在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