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孩子。
撞击到石块上兀自眼冒金星的小孩子,四仰八叉,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相貌极其平凡。
“那个,我,我不知道。”这下倒是萧璃手足无措了。
“你你你,你什么!”声音尖细确是刚才的叫声,小孩子站在高高的石块上看着萧璃。
“啊,怎么了!”萧璃更加惊讶。
“我们少爷可是高贵的……”
“砰!”
“哎呀,谁打我!”短促的急叫,小孩子腾的一声从石块跌落,掉在地上堆积的花瓣里,溅起一阵浓香。
“大人!”小孩子从花丛里跳出来,幽怨的看着树枝上的少年。
“在外人面前,闭上你那叽叽喳喳的鸟嘴。”少年说着,起身悠然飘落,站在萧璃面前。
萧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样的陌生而强大的气场,让萧璃有些忐忑。
可是,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哼,我倒是想是谁能从破云阵里走出来,倒不想是他最小的女儿啊,就算是有个好本事的女儿,也改不了自己的命运。”
“啊?”萧璃满头雾水。
“小酒,走。”云海风不再理会这个装疯卖傻的女孩,说着,从萧璃身边擦身而过。
“小酒?”萧璃下意识的去看那个小孩子的脸色。
明明是个小孩子嘛。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的。
被称作小酒的小孩子一惊一乍,连忙窜到萧璃的前面,倒让萧璃吓了一跳。
“不要这样子看着我们,我可是高贵的……”
“还不走?是想今天的晚饭不吃吗?”
小酒刚要继续说话,却被冰冷的声音打断,小酒悻悻的不再解释。
萧璃看着那人转身,这才从迷茫之中回过神,那少年侧过头来好像在说话,看见那完美雕刻的侧脸,萧璃心头一震。
萧璃只觉心头突突直跳,强压心头震惊,这个人怎么给自己的感觉这么熟悉?
“哎哎,你不要走,别走啊!”
萧璃大叫着追了上去,自己气喘吁吁,却见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心下一急,跺脚喊道。
“你,你给我站住!”
云海风的动作戛然而止,小孩子转着大脑袋,看看四周,悄悄的隐到了树影里。
气氛骤然冰冷,萧璃一时摸不到头脑,怔在了原地,刚要说话,只觉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击中,接着就飘然直飞了出去,后背撞到大树的虬干上,一股钻心的痛蔓延全身。
震的树梢的花瓣悠然飘落。
粉瓣刚落,一张被放大了的精致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深不见底的眸子,幽幽的闪着绿光。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
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和着淡淡的花香,萧璃的脸,腾的一下涨红了。
萧璃大气不敢出,避过他凌厉的冷眸。
“我也没想做什么啊,我只是问这里是哪里……”
“哈,你,一个敌国的护国大将军,还问我?笑话!就算破了破云阵到了这里,你也一样,是我的敌人。”
云海风斜起嘴角,俊颜上一抹邪魅。
萧璃只觉头顶上寒风呼啸,碎成粉屑的花瓣纷纷掉落在身上。
难不成就这么死了么,到这个地方完全都没弄清楚状况啊。
萧璃静默的低头,轻轻闭上眼,残红扑簌的落在娇颤的双睫。
“大人不要……”
命悬一线的萧璃这才觉得那个小孩子尖细的噪音如此悦耳,甚至超过了俊朗少年的美妙嗓音。
耳边嗡嗡作响却迟迟不见有事,睁开眼的萧璃泪眼汪汪,正打算像她看不起的那个小孩子表达谢意,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面前一团漆黑的光圈,满头黑线。
果不其然,这嗡嗡的声音就是那团漆黑东西发出的,漩涡般旋转着,阻挡在男孩面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电视上面的内力都是金光闪闪的好吗?
萧璃偷偷窥向对面抱胸的云海风,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可是,那双手抱胸,目不斜视的样子,怕不是敌不过这漆黑东西,而是同样的无语不屑动手吧。
“大人,她可是伊凉娘娘口里的人啊。”
“如果是她的话,那就算了,一个注定要纷乱的国家,我没兴趣。”
云海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萧璃跟小酒同时松了口气,一个瘫坐在地上,一个收回内力坐在在落花之中,溅起了几片残花。
这小孩子看起来不大,武功倒是不错啊。
“哎,这是什么地方啊?”过了好久,萧璃才开口道。
“花境。”小酒懒散的回答。
“花境,的确是很多花。可是,我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我是去琉璃河啊。”
“小酒,走了。”未等萧璃反应过来,云海风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孩子,下了命令,转身离去。
小酒撇了自言自语的萧璃一眼,站起身,悠悠的抖了衣服。
“大人,这个女人,就这么不管她了吗?”小孩子急急从萧璃身后窜出,又像是不甘心的,频频回头。
“你觉得你的性命还不够少?”云海风冷眸以对。
“如果不是那家伙嫉妒我的美貌,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好生气。”
云海风却没有心思听它的抱怨,优雅转身离去。
“等等,等等啊!”小酒一跃而起,跳过萧璃的身边,腾的一下冲上前,震得枝头的娇艳抖落一阵清香。
云海风越走越远,反应过来的萧璃连忙抬腿追了过去,却不想忘记了自己的衣服,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古代的衣服真是麻烦。”萧璃紧蹙了眉头,埋怨道,再抬头,云海风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潮水般的恐慌又侵袭而至,快要把自己淹没,萧璃咬了下唇,朝着云海风离去的方向追赶。
跑了许久,还是没有他的身影,萧璃早已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站在岔路上为难。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这个陌生的环境。
这一切,只能有那个少年为自己解答。
萧璃因为疾跑胸腔里微微发涩,呼吸也有些疼痛,即使如此,也难掩内心的渴望和惊慌。
“到底要走那边呢?”萧璃思索良久,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越发紧张。
如果再不追上去,以后能不能见面都是难题。
萧璃下了决定,朝一个岔道跑去,锋利的草叶划在手背上,火辣辣的疼,萧璃皱着眉头,小心的用宽大的水袖包裹了手,拂开草茎,一边奋力的从软绵绵的草丛里拔起脚。
心里没来由一阵怒气。
萧璃正在与缠绕的疯长的草做斗争,锦衣上的丝线早已被挂坏,气馁的她还没等爬起来,只听前方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