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引诱
闻言何老头没任何反应,何老太当即跳脚:“放屁,谁拿你家那些东西了,再说你当你爹是王财主家,能攒下几千两的家底?撒谎讹人我才是祖宗,想讹我,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个的皮子。”
“竹丫头,你这话说出去,估计全村人信的没几个。”何老头抽完一口烟才接着何老太的话道。
“我知道几千两银子嘛!村里任何人弄到手,估计就是秃噜一层皮也舍不得还回来,想跟你们来硬的,让你们吐出来,比把泼出去的水收回来都难,报官的话,那些贪官污吏估计能把这笔钱全吞了。”何雨竹听了好似没把他们的否认当回事。
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咱们两方谁也见不到一个铜板,所以我想跟你们做个交易,我呢!送给你们一个改换门庭、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你们呢!乖乖把我家表面上的财产,和那一小箱子金玉首饰还给我。”
“并跟村里所有人都保守好那些金玉首饰的秘密,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那一小箱子的东西暴露了,我在这村里也肯定没活路,有的是人为了一点钱财谋财害命,何况是数千两,怎样?你们对这个交易有没有兴趣?”
“呸!就凭你一个赔钱货,既不能科举出仕、又不能参军当将官,还改换门庭、荣华富贵呢!牛皮吹上天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何老太听了当即呸了何雨竹一下,并在说着说着时,又要习惯性骂人。
何老头看到何雨竹一下阴沉下来的脸,看起来就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倒是挺会看眼色,竟立刻甩了何老太一耳光,并出口呵斥道:“臭婆娘给我闭嘴。”
“你打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竟然跟我动手,我、我不活了……”何老太刚要骂个痛快,却忽然被自家老头子甩了一个耳光,不敢置信的看向何老头,捂着脸就要哭闹。
谁知刚假哭几句,就看到自家老头子只有发狠时才会有的眼神,不由立刻想起这人过去出现这种眼神时做的那些事,当即全身一哆嗦,把到嘴边的哭闹又咽了回去,捂着脸,狠瞪着何雨竹,不敢再说什么。
见骂自己的人被抽了一耳光,想要撸袖子直接上的何雨竹按捺下被个极品老太骂,心里升起的暴躁,对着两人讽刺道:“我就知道爷您才是当家做主的人,奶咋呼的再厉害,也不过是条只会犬吠的玩意,哎呀……该打,我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呢!”
“你你……”闻言,气得浑身颤抖的何老太,变成跟她大儿媳妇一个德行了。
倒是何老头面对这种比直接骂好不了多少的讽刺、侮辱,仍然面不改色,只是拿着烟袋的手上靑筋绷起,眼里多了点血丝,从刚才何老太反应就看出那一箱子金玉确实存在,就是不知具体情况如何的何老头想了想才问:“你刚才所说的交易是指什么?”
“我刚才已经告诉过奶奶了啊!我娘的娘家是南国的一位伯爷,公候伯男爵,在南国除了皇室,他家可是第三等贵人,成为那样人家的亲家,改换门庭、荣华富贵都不成问题,毕竟,若是亲家门第太差,他们也丢脸。”这老太子真能忍,对他要小心戒备呢!何雨竹想到。
闻言何老太忍不住插嘴:“说得轻巧,你娘留下的信物已经被金姐那个贱蹄子偷走了,没有信物,我们想认亲,鬼才信?”
“那若是我还有别的信物呢?”何雨竹挑眉。
闻言何老太、何老头都愣住了。
偷听的何福云也不由心蹦蹦的跳,她还有别的信物,那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成为伯府千金?何福云不由想到。
何老头连抽了好几口烟,沉思不语。
何老太则皱眉道:“就算有信物也不好办呀!金姐那贱蹄子已经先走了,我就算拿着信物追上去,也肯定比她晚到,到时她□□嘴先秃噜,我们说什么人家也不会信,只会信她吧!”
这样她的乖孙女福云可怎么办?一个亲表姑娘跟一个女婿兄弟家的姑娘相比,人家肯定会把好的给亲表姑娘,毕竟她知道金姐那个贱蹄子是假的,人家可不知道。
“有什么关系?我爹确实是您的亲儿子,我娘也确实是您儿媳妇,您们俩也确实是他们的亲家,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就算金姐也不能不承认。”何雨竹故意装作不知道何老太心思的模样道。
惹得何老太一着急,不由把心里的话秃噜出来:“那我家福云怎么办?”
“咦!您是打算让福云那丫头顶替我呀!”何雨竹听了,故意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然后又似乎十分理解的道:“也是,比起大堂姐那副地道村姑的普通模样,还是小堂妹更有贵人气质,长得也好,要是她俩站在我跟前,我也只相信小堂妹才有可能是权贵之家才能生出的样。”
“对对……我就是觉得福云才更像千金小姐。”闻言心虚的何老太暂时忘记了何雨竹怼她时的狠劲,张口附和道。
一旁何老头连抽几口烟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听你这说话的口气,是不想去南国认亲?为什么?你也说那是伯府之家了,一个伯府表姑娘跟一个村姑,谁好谁孬,你心里应该有数,除非那个伯府有问题吧?”
“问题?嗯!确实有一个,那个府里的人个个都长着一双富贵眼、一颗体面心,眼里只有钱啊!权啊!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上上下下都只想攀附比他们更好的权贵门第,所以要是去哪里认亲,肯定要跟他们低头跪下。”
“跟哈巴狗似得讨好他们,然后还要被他们利用,拿去跟权贵之家联姻弄好处,这么恶心的事我才不干呢!我这人的脾气你们该有数,什么都受,就是不受气,在这村里谁给我气受我能立刻收拾了。”听到何老头的质疑。
何雨竹一副清高的模样,似真似假的道:“到了那里,我受气只能忍着,想收拾人家的人,估计立马会被人家反收拾了,所以我才不会去自找憋屈呢!估计这点气,为了改换门庭,为何家谋个将来,你们肯定忍得住,呵……”
“至于金姐,说起来她差点害死我,只把她除族也太便宜了,回头让她盯着我的名享受荣华富贵,能把我堵心死,不如你们到了那先想办法把骗出府来,把她弄哑了,再找上门坦白她的身世,就说她想抢小堂妹的身份,故意偷了信物冒名顶替?”
“不行、那种权贵门第的人心眼可多了,金姐一哑,他们肯定会怀疑你们说谎,唉!从金国到南国,一个姑娘家赶路不易,要是她能运气差一些,碰上些倒霉事就好了,最好倒霉到延误行程,你们先到,到时还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何雨竹一副对何金姐怨恨至极的模样。
成为伯府的表小姐会跟权贵之家联姻?听何雨竹这么说,偷听的何福云眼睛大亮,何雨竹犯傻,只知道清高、受点气都不愿意忍,还不愿意成为跟权贵之家联姻的棋子,也不想想在这里,她就算想跟权贵之家联姻,都没处去。
要是自己能有这个机会,哪怕成为棋子也愿意啊!不过她说的没错,大堂姐真是个障碍,要是她能在路上多遇些倒霉事,延误行程,最好哑了、什么话都说不出,爷奶又向着自己,又能压制住大伯夫妇。
爹娘为了自己肯定会保持沉默,那就没人能揭穿自己身份,到时她就是真真切切的伯府表姑娘,可以跟高门联姻,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以呼奴唤婢……想到这些,她心里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渴盼,希望何金姐像她心里想的一样开始不走运,产生出这种想法的她却不知道。
就在当天,已经乘上前往南国,横渡源河客船的何金姐不知怎么的,竟然在遭遇蚊虫叮咬后发起了高烧,又因为独身乘船,没人照应,没人请大夫给她医治,而病势越来越重,第二天就陷入了高烧昏睡状态。
船上同舍的妇人见她昏迷不醒,竟然趁机偷了她身上全部盘缠,只有那个小金瓶因为是冒名顶替,以后享受荣华富贵的关键,被她比较谨慎的缝在衣襟边角内,才保留下来,等她到了南国源河沿岸,在昏昏沉沉中被船员扔下岸醒来。
已经因为高烧失去语言能力,变成哑巴不说,身上还没有一文钱,唯一值钱的东西是比命都重要的富贵信物,她自然舍不得卖,只好另想办法谋生……她却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完全是因为何福云对她产生了恶念,渴盼她遭遇不幸……
对亲大孙女即将遭遇的事一无所知,就算知道,心里也不在意的何家老两口听完何雨竹说出不愿意去认亲的原因后,心里都松了口气,跟何福云一样,他们都嗤笑何雨竹犯傻,不过是忍点气,对人低一头、由人家决定姻亲对象而已。
第26章 加筹码
竟然因为这个理由而放弃荣华富贵,真是太傻了,要是他们,别说忍气吞声、低头,就是人家唾沫吐到脸上、大耳瓜子扇他们,只要能给他们钱、权,他们都愿意干,跟高门联姻,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至于联姻对象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老是幼,他们完全不在意。
只要有钱有权,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亲对象,像去年何老八家把才十二岁的闺女嫁给一个60多的老头子做填房,给那老头冲喜,给冲活过来的一门亲事,就把他们羡慕的不行,只因为那冲喜的老头就是附近村镇的大地主之一……
何雨竹在现代经营水产公司时,和末世时跟各种牛鬼蛇神打交道,早已经把察言观色这门学问弄得门清,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何家老两口的心动,加上她看过以何福云为女主的那本书,知道以她的耳聪目明,屋内院外这点距离肯定拦住不她偷听。
在没见到她本人、没遭遇霉运前,何雨竹或许不确定这个计划能不能打动书中那温良和善,不为富贵折腰的女主,等看到她本人,确定所谓温良和善、不为富贵折腰只是小姑娘一种为了自身形象而特意保持的人设后,就知道她一样会心动。
只要她心动了、何家老两口心动了,那这一家子极品,跟刺猬一样扎手,又耳聪目明,偷听偷看一把手,有秘密根本瞒不住的女主就能弄得远远的,以后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说个话都被女主听到,一不小心得罪女主会霉运加身了。
何况何家老两口走的话,肯定会带走能给能给他们养老的何大牛一家,女主自然也会想办法带上她的养父母何三牛夫妻,如此一来,原主的近亲长辈都被她弄走了,那些外八路的族人、亲戚,又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呢!何雨竹边想着这些算计。
边一副你们愿不愿意都无所谓的口吻道:“不过这些是在我能拿回我爹给我留的那些东西的前提下,要是要不回来,那就没办法,只能我自己亲自去投亲了,唉!毕竟我这脾气不好,也不是傻瓜,要是留在这里会吃大苦头,那自然是先去给外祖家低个头比较好,您二老说对不对啊?”
“呵……竹丫头,话都让你说了,谁知道是真是假,要是我们拿着信物上门,人家不认怎么办?南国、金国两国长途跋涉,我们带着一大家子,可经不起来回奔波,光一趟单程就能把家底掏空了。”何老头心动后,十分利落的问出他最担心的问题。
“等我拿回东西,我自然会把信物,我娘的名讳、年龄、一些告诉过我爹的往事经历都告诉你们,有这些为证,他们不敢不认,毕竟南国跟这没有理法天伦,全是蛮夷野蛮法规的金国不同。”何雨竹听了挑挑眉,暗想这老头一心动,就开始说些实际问题了。
接下来才是关键啊!她边想边说:“南方又山清水秀、气候宜人,不缺女子的情况下,自然跟前朝一样,最是看中前朝那些女德道德规矩,要是家族里有一个姑娘名声不好,整个家族的姑娘都会嫁不出去,你们知道我娘那么多事,还拿着她的贴身信物去。”
“他们就算是为了自己家姑娘着想,也会捏着鼻子认下的,毕竟他们还想娶高门的媳妇,把闺女嫁给权贵之家,如此你们要是还不信我说的这些,那就算了,还是我亲自去更简单一些,啧……富贵这玩意,有时候也是要赌一赌运气的,是不是啊!爷、奶。”
“老头子!”这种攸关全家未来的大事,何老太也不敢拿主意,尽管以她为了一个前朝衙门衙役的差事,就能狠得下心把传宗接代的儿子卖了的性格,面对这一个伯府亲家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后面代表的利益,心里很想立刻答应下来,却仍只能看向何老头,等待他的反应。
何老头却只是皱着眉狠狠抽着水烟,思索着利弊,不肯吐出痛快话。
就算装的再好,心是贪的,就一定会中计,现在不肯吐口,不过是诱惑不够大而已,何雨竹想了想,干脆故作感叹的道:“其实我让你们去也是好心,你们毕竟是我爹的亲生父母,我爹肯定不忍心看你们落难遭罪,要不是为了我爹,以你们对我做的事,我才不把这个机会给你们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出何雨竹这话里的不详,何老头也不吧嗒烟嘴了,忙追问道。
何老太也竖起耳朵来听。
“唉!您二老真是粗心大意,就没注意到,以小堂妹那没长开都能看出国色天香的模样,我都能想象的出她等两年该何等美貌,这等美人你们以为一个普通农家保得住?我听娘说过前朝、战乱时期等时候。”何雨竹一副你们真是粗心大意,蠢笨不堪的烦躁样。
倍觉无奈的道:“那些权贵富商等大户人家,为了得到美人,把美人家弄到破家灭门的不在少数,想毕你们年节去镇上看戏时,也没少看过类似的戏吧?你们觉得没有真人真事,人家能编出这样的戏?”
“云丫头?”何老头听得一愣,仔细回忆了下何福云的模样,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坏了,他平日里看家里人看惯了,除了长孙,还真没特别注意孙辈的孩子,现在竹丫头一提醒,他才注意到,何福云的模样,还没张开呢!
竟然就能说得上比村里村外,甚至镇上精细人家养的闺女都强很多,等张开了还了得,自家孙女长得好,一般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为想给她攀门好亲会容易很多,甚至能送进更高门第做妾,福泽何家,可要是长得太好,那就是灾不是福了。
何老头能想到这些,是因为过去这些年的人生里,他在外面的镇上、县城里出入过,听说过不少因为美人家世低微而引起的祸事,有的甚至都嫁人了,还因为美貌,连夫家都给一起祸害了的事……
何老太除了躲避匪兵时上山逃过兵灾,其他时候一辈子没出过村,村子里无非家长里短,你偷了我家的鸡,我拿了你家蛋、你烧我家柴火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更大的事哪里知道,加上何福云跟她相处最多,她早看惯了何福云。
知道她长得好,却也没感觉她跟村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因此觉得何雨竹这是危言耸听,拿瞎话吓唬她呢!所以冷笑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嫉妒云丫头,拿话咒她呢!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撕了我的嘴?你就算再活一百年,也没这个本事,至于胡说八道?我嫉妒她?我一个已经成亲嫁人的妇道人家嫉妒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用?咒了她我也不大可能招个更好的赘夫进门。”何雨竹嗤笑一声。
接着冷笑道:“要不是担心你们带着她住在村里,等祸事上门,同姓同族、还是你们直系晚辈,人家要斩草除根肯定有我一份,万一因此连累了我,就凭你们害我吃的这些苦头,我能让你们去南国享受荣华富贵,呸!做梦比较快。”
偷听的何福云听到这里一愣,以她的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何雨竹话里显然知道自己会祸从何来,偏偏爷奶两个一个蠢笨,不知道问清楚,一个或许觉得舍了自己也没关系,根本没有进行追问,关系自己的生死大事,不弄清楚怎么行?
她到底还年幼,心性不够成熟,不知道何老头这是故意抻着何雨竹,想压低她的条件,才故意放慢节奏,怎么缓慢怎么来,最好抻到她能少要回去些财物再答应下来,性急的她认为此刻指望不上何老头、何老太了。
于是顾不得会暴露自己偷听的事,就悄悄从厅里溜出去,又在隐蔽地方走出来,装成她一直躲在院子内,此刻听到事关自己的事,一脸惊慌害怕的模样道:“二堂姐,你是不是知道谁会害我,请你告诉我吧!”
“谁会害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懂的一个道理,若是没有金国、北国交恶,大战在即,金兵随时可能来村里征粮的事,让你成天待在家里少出门,村里族人嘴上严点,谨慎些还能凑合着把你养到及鬓,到时以你的容貌,嫁个能足不出户的人家也容易。”
“以后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能不能护住就是你夫家的事了,可是现在金国、北国大战在即,金兵肯定会频繁进村收粮,到时候,爷奶、三叔三婶防的再严实。”女主的胆子这么小?竟然被几句话吓出来了?也是,她现在毕竟小。
还不是以后那个春华正茂,为求亲者踩破门,可没有一个合心意而烦恼的十五岁少女,不过她现在不怎么会藏心眼,倒是暴露不少真性格啊!除了先前自己发现那些,现在又可以多一条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
第27章 中计
不过能把她吓出来也不错,她要是肯破点财,小气吧啦,就想白拿别人家财产的何老头、何老太能从别处找补,也不会跟她墨迹了,意识到这一点,何雨竹对不自觉助攻的何福云十分好声好气的道:“到时村里也肯定有人为了荣华富贵铤而走险。”
“做出拿你给金人献媚,毕竟家康,据你姐夫说,现在越来越多韦原人为了荣华富贵投效金人那边,为此出卖亲朋好友族人的多的是,到时你会怎样可不好说,运气好可能会被献给高级将领,成为他们的姬妾,运气不好,立刻被底下那些小兵祸祸了都有可能。”
一番话把何福云的小脸吓得惨白,金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听说那些将官还都有些残暴的嗜好,做他们的姬妾,不定落得什么下场,被那些金兵祸祸?她立刻想到奶奶讲古时,说起十几年前村里被金人祸祸死不少妇人、少女、甚至还有女童的事。
不由脸色惨白,求助的看向何老太,害怕的道:“奶,您要救救孙女啊!”
“……小云乖,别怕。”听到何雨竹详细描述可能发生的事,曾在躲避完兵匪后,下山给村里那些没来及逃走,不肯逃上山那些人家收敛的何老太,一想到那些事可能发生在最疼的乖孙女身上,就不由心惊胆战,忍不住看向何老头:“老头子?”
“唉!可以咱家的家底,就算把房子地都卖了,也不够去南国的盘缠,毕竟因为南国与金国的关系,行商的临时路引还好说,不算贵,可是举家迁户的户贴路引所需金额十分大。”何老头却在何雨竹的话里意识到了若金国、北国两国开战的事是真的。
那接下来几年,不管金国跟北国谁占上风,他们这些底层小老百姓的日子都太平不了,不管多富裕的户家,估计都少不了被搜刮、甚至可能会跟金国人占据此地初期时那样,想到那时候的苦头,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前往有险峻、大军难以渡河的源河南岸,南国所在地,到那里过上富贵太平的日子,但是,老农思想,手里头必须留下保底的钱财才敢冒险,而他现在的家底,还了何雨竹的东西后,就算把房子地全卖了。
一路省吃俭用,都不一定够前往南国的盘缠,若是竹丫头肯少要些,那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何老头想到她口中所说几千两的金玉首饰,就忍不住心头发热,他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钱啊!可惜留在村里也保不住。
无论金兵、还是竹丫头的性格,这笔钱他全留不住,留下一半、三分之一行不行?最少也要给他十分之一吧!想要全要回去门也没有,大不了用些阴损手段,把她知道的……或者直接把竹丫头这个祸头子卖了。
长得这么好,一定比二牛当时值钱多了……他边想边边道:“要不然,早有许多人迁到南国去了,听说咱们这种农户的户贴是最便宜的,那些富商、官员们有的根本不允许往南国迁户、有的想要迁户,就要缴纳全部家产……”
“唉!”何老太听的心里一凉,她甚至自家老头子的性格,虽然也想要改换门庭,过上富贵荣华的好日子,为此不择手段、舍了亲儿子也无所谓,但是那些的前提下是他必须留好后路,要让他在付出全部的条件下去冒险。
就算泼天富贵,他犹豫再三后,也不会去赌,这样一来,她梦想中那过上戏文里权贵家老封君的日子就没影了,去不了风清水秀、气候宜人的南国、认不了亲家、过不上伯府亲家应该有的体面生活,日后还要以老农妇的身份跟那些金兵周旋,这让她怎么能不失望?
不就是钱吗?她藏的那些宝石、珍稀药材随便一样拿出来卖了都够用,只要能让她摆脱现在的困境、未来的祸患,还能去南国过上好日子,舍出一样也没什么,不过,爷……刚刚看自己的冰冷眼神是怎么回事?
嫌弃自己给他惹祸了?还是想做对自己不利的事?看来以后要小心提防他,何福云隐藏下刚才看到何老头眼神后心里升起的戒备,面上却一派惊恐不安的样子。
走到何老头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襟,等何老头看向她,才对何老头道:“爷爷,盘缠的事我有办法,求您答应二堂姐吧!留在这里我害怕拖累您们和爹娘。”
“你别因为怕就瞎说八道,那可是需要几百两银子才能办成的事,你爹就是把自己卖了都拿不出来。”何老头不像何老太那样,因为试图谋杀婴儿时期的何福云,而亲自体会过何福云的邪门运气,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运气好到什么程度,因此并不相信她的话。
何福云听了,眼珠一转就找到借口,瞎编道:“今年春天我在山上挖野菜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一些好药材,然后悄悄打听过,那些药材很值钱,全卖了能卖上千两银子呢!不过,我想让娘给我生个弟弟,听人家说一些孕子方需要很多值钱的药材。”
“我担心里面有用得着的药材,就自己收着没卖,想留着给娘配药,现在情况不好,而且能改变门庭,对咱们何家、大堂哥他们太重要了,您们能否安享晚年也十分要紧,我想爹娘他们知道这些,也一定会舍得暂时放放配药的事,而且等见了二堂姐的外祖、外祖母,或许配药更容易一些……”
咦!没想到运气女主竟然这么能说,瞎话编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要不是自己在书中看到过她从没想过帮何三牛媳妇配药求子,其他人跟她提这个事,她还会很不自在。
担心养父养母有了亲生子女就不疼她了,所以根本不想那两口子生的事,自己都要信了她的邪,不过现在有女主肯出血,只想往里进、不想往外出,属性貔貅的何家老两口这回肯定动心了吧!
果然,听何福云这么说,何老头看了眼何老太,见何老太点头后,他竟一改平日无视几个孙女的事,抬手摸了摸何福云的头,慈爱的道:“既然有办法,那我这就跟你二堂姐好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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