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放心吧!”张瑶满口答应,一副老江湖的口吻。
常醒见陶醉有熟人住一个宿舍,便也放了心:“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一会儿也要上课了吧。”
张瑶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要过一会儿才去教室。”
陶醉便拿上自己的随身听,和常醒一起从宿舍出来了。常醒见她将耳塞塞进耳朵里,说:“你要是考外语专业,是不是要单独去一个考场,不是在二中考试?”
陶醉点了点头:“是的,去年考场设在四中,还要多一场英语专业考试,需要考听力和口语。”这是庄老师告诉她的,她不由得有些庆幸,当初常醒就建议她平时多听英语磁带和收音机的英语频道,口语练习也没间断过,这样就不用临时突击了。
“这应该都难不倒你。”常醒说。
陶醉站住了,她站在分岔路口,一条是往校外的,一条是往教室的,还有一条通往操场的,看着常醒,说:“你是明天晚上的车吗?”
“嗯。”常醒看着操场,不由得想起了那次一起跑步差点被标枪扎中的事来,说,“周晖后来没骚扰你吧?”
陶醉摇摇头:“没有。”
常醒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还没到上课时间,去操场走走吧,好久没去了。”
“好啊。”陶醉忍不住笑了,二中的操场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印象恶劣的地方,不过周晖不在,就是安全的吧。
两人沿着操场边走边聊,倒是常醒寒假回来之后两人第一次好好聊天,出去玩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人,晚上常醒辅导陶醉学习的时候也没有太多时间聊天。他们聊了很多,话题从学校聊到家里,从自己聊到身边的人和事。
陶醉忍不住跟常醒说起了堂哥陶勇的事,不禁感慨道:“农村的习俗怎么那么落后,女孩子没结婚就要先跟人同居生孩子。幸好我爸从农村出来了。”这点她确实要感谢陶长明,才让自己躲过了那样的命运。
常醒说:“如果不生孩子,婚前同居这点倒是挺时髦的,现在很多大城市的年轻人都这么做,也叫试婚,其实我觉得试婚是必要的。”
陶醉惊讶于常醒的观点:“试婚?结婚还要试验吗?大城市里的人不是都先谈恋爱才结婚的吗?”
“谈恋爱通常只能看到对方的表面,过日子毕竟不像谈恋爱那样浪漫。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全部,就要跟他生活一段时间,从早到晚,吃喝拉撒睡,各个方面都需要了解透彻,看看对方的脾性以及为人处世的方式是否能够接受。很多恋爱谈了好几年的人,一结婚就发现问题特别多,落差极大,忍受不了就去离婚,所以现在年轻人离婚率上升得很快。”常醒解释说。
这些对陶醉来说太过现实了,远超出她对爱情和婚姻的认知范畴,婚姻不是爱情的延续吗,感情到了,水到渠成,怎么还会离婚呢?她以为离婚的往往都是没有感情基础的。“这样女孩子太吃亏了呀,万一没成功,甚至还怀了孕,她得担多大的骂名,就会像我堂哥女朋友那样被人嫌弃。男的就不会了,很少听说哪个男的因为让别的女孩怀过孕而担骂名,反倒是很多人说他有本事,甚至成为炫耀的资本,简直岂有此理!”
常醒不知道该怎么跟陶醉说试婚这种事不存在吃亏的问题,因为这样也相当于对男方进行验货,不过这个观念太超前了,陶醉会被吓到,这年头贞操的枷锁依旧套在女人身上,完全打破还需要很长时间:“你说的问题确实是个普遍现象,现代社会对女性依旧很苛刻。不过我还是支持试婚,因为离婚成本太高了,只是女性在试婚期间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没结婚之前,千万不能怀孕生子。就如同你说的,恋爱婚姻应当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之上,而非委曲求全,凭什么男人花天酒地叫风流有本事,女人跟人同居就是不自爱不检点呢?如果一个人这么认为,那就说明这个人本身就带有歧视和奴性,不值得相交了。”
陶醉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女孩子要自爱一点。”
“不仅是女孩需要自爱,男孩也同样需要自爱啊。”常醒含笑看着他。
陶醉微愣,笑着点头:“你说得对。”她突然又红了脸,怎么好好的跟他讨论起了这种问题,不过常醒的观念真是非常特别,怎么说呢,就是把男人和女人都放在同一个层面上,而不是仅仅只要求女性,这应该就是男女平等吧。
陶醉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你觉得女孩结婚该要彩礼吗?”
常醒说:“我觉得需要。但是彩礼不是给女方父母的,而是该女方本人拿着,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保障。因为男女性生理构造上的不同,女性一般都要担负起生育的义务,这就需要女性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和体力去怀孕、哺乳、照顾孩子,生孩子势必会影响女性事业的发展,尤其是生孩子都是在事业上升的青年时期,这就会导致绝大部分夫妻在事业上发展不均衡。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家庭也一样,往往都是赚钱多的那个才更有话语权,所以女性应该为自己争取补偿和保障。”
陶醉想起了妈妈,的确,为了生妹妹,她丢了自己的正式工作,为了生弟弟,她临时工也没法做了,只能依靠爸爸的工资来生活。现在爸爸不高兴了,想给就给,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妈妈全完处于被动状态,难道生儿子不是爸爸要求的吗?妈妈为这个家牺牲了那么多,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她以前觉得要彩礼就是卖女儿,觉得很不光彩,现在听常醒这么一分析,觉得要彩礼也是情理中的事。
常醒倒是很高兴陶醉主动将话题扯到婚姻上来,一般女性都会觉得婚姻有了爱情,就耻于谈钱,男人也觉得女人对男人有经济要求就是拜金。但婚姻不是谈恋爱,有情饮水饱,婚姻是过日子,住房穿衣吃饭,养老育小,哪样都需要花钱,只有捱得起各种现实的碾压和琐碎的磨砺,爱情才是真正找到了归宿,否则迟早会分道扬镳。分道扬镳的时候,那就更需要谈钱了,当然这是另一个话题。常醒忽然轻笑起来,职业病又犯了。
陶醉听见他的轻笑,有些意外地扭头看他:“你笑什么?”
常醒止住笑容,说:“哦,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总而言之,谈恋爱也好,结婚也罢,都不要太有牺牲精神,没有人会感激你的牺牲,更不会称颂你的伟大,除了感动自己,感动不了任何人。恋爱婚姻都需要建立在平等付出的基础之上,这样才会真的幸福。”
陶醉似懂非懂地听完这席话,想到自己居然和喜欢的人在讨论起了恋爱结婚的问题,他这只是在单独讨论这个问题,还是在暗示自己呢?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
常醒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说:“时间不早了,早点去教室吧。我也要回去了。”
“好,再见!”陶醉点点头,抬脚朝教室走去。
第二天中午,常醒跑来找陶醉,真送给她一个用电池的小巧台灯,还给了她一打五号电池,考虑得真是无微不至了。陶醉拿着台灯,内心感慨莫名,自己对常醒会是特别的吗?还是他照顾自己已经成了习惯呢?但她问不出口。
张瑶见到台灯好生羡慕:“我以前总觉得这世上没有完人,见到你的邻居哥哥,我算是信了。什么叫体贴周到、细致入微,这就是。”
陶醉也觉得常醒太过完美了,这么完美的人,以及这样平凡的自己,好像完全不平等呀,陶醉苦恼地敲敲自己的额头:还得加油啊,这样才有可能追得上对方。
第58章 高考
第二次住校的陶醉已经是高三了, 处于整个学校生物链的顶端,而且到处都是熟人,跟学弟学妹们抢起水龙头来是毫无心理压力, 比她第一次住校时要适应多了。
一般来说, 混合宿舍比较乱, 人员也杂,但是她们宿舍同学大多都是跟张瑶一样的复读生, 大家都一心读书,
她在学校住得很习惯, 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回家, 只在每个星期天下午会回家吃个饭, 拿点东西。有时候刘巧凤做了好吃的,会让王瀚给她捎带一点。常醒上大学之后, 陪她一起上下学的就变成了王瀚。王瀚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当初的小胖子已经变成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因为爱吃,身上脂肪还是稍多了点, 看起来像个铁塔,跟他一起出门,相当有安全感。
比如今天王瀚从家里吃了晚饭回来,又跑来给陶醉送吃的。陶醉高兴地跑出来, 接过一个带盖的搪瓷杯子,一揭开,便闻见了浓浓的鸡汤香:“好香, 然然今天回去了?”天气还很冷,陶然也不是天天回家洗澡,都是隔两天才回去的,妈妈一般会在陶然回家的那天买点好菜,也会让王瀚给她也捎带一点。
“对。”
“谢谢啊!你要吃点吗?”陶醉笑眯眯地问。
王瀚摇头:“我不要。姐,今天然然又和叔叔吵架了。”
陶醉敛了笑容:“吵什么你听见了吗?”
“好像是为了报考的事,叔叔让她报中专,然然就说这年头还有谁读中专啊。叔叔就生气地说不给她读高中,两人吵了一架。然然还哭了,饭没吃完就走了。”王瀚脸上写着担忧。
陶醉蹙眉,这不跟当年自己考学时情况一样吗?爸爸真是死性不改。她问:“我妈怎么说?”
王瀚说:“阿姨好像还是支持然然考高中的。”
“那就行了。”陶醉放了心,虽然爸爸越来越不着调,但妈妈好像可靠了些。
星期天下午回到家,陶长明不在家,刘巧凤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小宝要钱买快餐面吃还被她骂了一顿,陶醉赶紧将弟弟带走并安抚了小家伙。陶然逮空跟姐姐诉苦,控诉爸爸的绝情。做好饭菜之后,刘巧凤直接招呼三个孩子吃饭,陶醉这才问起爸爸去哪儿了。
刘巧凤没好气地说:“死了!”
这两个字让陶醉和陶然心里一惊,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肯定是吵架了。吃完饭上学的时候,碰到了王瀚,王瀚小声告诉她们姐妹:“你爸去上海了,昨天晚上走的,我听我爸妈说的。”
陶醉这才明白过来妈妈的怒气从何而来,这证实了她的猜想,爸爸在上海可能有了相好的,否则不会这么执着于上海,连小宝对他都没了吸引力,爸爸真是个畜生!
陶长明去上海,跟夏春生请假说是要去处理上海工厂那边的事,毕竟没有辞工就走太不负责任了。夏春生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便允了假期,结果陶长明将一周假期生生拖成了一个多月,夏春生碍于情面,也没说他什么。
陶长明回来之后,和刘巧凤的吵架升了级,陶醉周末回来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两个人的骂战,有时候刘巧凤逼急了,就说要带着小宝去寻短见。陶长明这时候才会罢战住嘴。
陶醉日益瞧不起她爸,一个大男人,做事如此没有担当,简直猪狗不如!她也对母亲很无奈,不管怎么吵架,“离婚”这两个字都从来没从她嘴里说出来过,在母亲心里,离婚显然比死更为严重。
陶醉越发觉得她们住校是对的,不用每天都对着那个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爸爸,可怜的小宝,每天都得承受父母的语言暴力,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这些苦闷她只能跟常醒倾诉,常醒会从心理学和法律的角度来分析陶醉父母的这种情况,让陶醉更深刻地认识到两性关系,进一步觉醒女权意识。当然,常醒还是以安慰疏导为主,让陶醉的注意力都放到学习上。
陶醉对整个高三下学期的印象很模糊,因为好像除了书山题海,就没有别的事情给她留下过深刻的印象。整天都埋头在堆积成山的书本中,在不断的做题、考试中反复循环,成绩也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只是她这波浪相对平缓,起伏不大。孙兰心则就跟惊涛骇浪似的,今天考一百,明天也许能跌到七八十,照她自己的话说,她这高三读得就像坐过山车,如果高中能上,那必定是正好到了过山车的制高点。
陶醉的成绩通常都是前五左右,三模考试的时候还考了全班第二,这是她高中生涯成绩最好的一次。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高考的日子也越发近了。陶醉内心越来越紧张,她经常会做那个到了考场上一道题目都不会做的梦,然后急得满头大汗醒来。
常醒宽慰她,不必自己吓唬自己,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正常发挥。这一点常醒是确信的,因为陶醉是那种临场发挥型的选手,她从不在重要场合失手,不管是演讲比赛还是唱歌比赛,抑或是中考,其实都可以说有点超水平发挥了,他相信她高考的时候也同样会超常发挥出来。
7月4日,学校就放了假,让学生自我调整。离家近的学生基本上回家去了,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情绪,陶醉没有回家,和住校的同学一起留在学校自习。低年级的全都放暑假了,学校里只剩下了高三生,不算大的校园此刻显得空荡荡的,似乎说话都有回声。陶醉很喜欢这种状态,每天也不用上课,都是自己安排时间,她和张瑶搬到了高二的空宿舍,两人一间,相当清静,睡醒了就学,学累了就休息。
王瀚领着陶然和夏正轩给陶醉送了几个大西瓜过来,于是这几天,陶醉和张瑶就靠着西瓜解渴了。有时候周婷玉也会过来串门,陶醉会和她讨论一下数学题。数学依旧是陶醉的短板,运气好的时候能考一百二十多,通常都是一百零几分,所以她的总分总是在600分左右,这个成绩差不多就是北外前两年的录取分数线,但还有点冒险。
高考前一天下午,陶醉去自己的考场四中踩了点,回来的路上用公用电话拨通了常醒的电话。常醒接到电话之后,立即挂断了电话给她拨了回来,这样可以为陶醉省话费。两人在电话里聊了许久,主要是常醒在说,聊的都是逸闻趣事,让陶醉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挂断电话的时候,小店老板看陶醉的眼神都异样了,只打了一分钟电话,却接了十几分钟,这样还是给一块钱,老板如何能不生气。陶醉笑嘻嘻地说:“老板,谢谢啦,这是两块钱,祝你生意兴隆。”然后放下钱离开了。
打一分钟电话是一块钱,她多给了一块钱,老板见她还算识趣,便没有追究。
陶醉心情愉悦地回到学校,吃了晚饭,洗了澡和衣服,就爬上床躺下了。张瑶还在挑灯夜读,问:“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不磨枪啦?”同学之间流传着一个玩笑,临阵磨枪,不利也光,所以一定要磨到临上场那一刻。
陶醉闭着眼睛:“不磨啦,好好睡觉,明天上战场。”
“那我熄了灯,借你的台灯来看吧,不影响你睡觉。”张瑶说。
“可以,晚安!”陶醉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睡了。
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一大早陶醉就醒来了,调好的闹钟还没响,天已经亮了,空气清凉,令人神清气爽。洗漱完毕,收拾好笔墨和证件,陶醉骑车离开学校,准备在校门口吃了早餐,然后去四中。四中离二中不算近,骑车需要半个钟头,她没打算坐车,因为骑车的时间是可控的。常醒本来让她在四中外面住酒店,这样方便中午休息,陶醉认为没有必要,因为四中提供了中午休息的教室。
陶醉刚出校门,就碰上了夏正轩和王瀚:“醉醉姐,我们送你去考场。”
陶醉笑了:“好啊,谢谢啊!”她知道这肯定是常醒安排的。
吃完早饭,陶醉和两个男孩一起骑车去了四中,王瀚说:“醉醉姐,中午我们给你送饭来,你别在外面吃了,不卫生。”
“不用了吧,太麻烦了。”陶醉说。
“不麻烦,高考是人生大事,一定要重视。你进去考试吧,我们先走了。”王瀚摆摆手。
陶醉进了四中,等待开考。高考的氛围渲染得格外紧张,连带陶醉刚开始也有些紧张,甚至连拿笔的手都有些发抖,不过很快她便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专心答起题来。等到交完卷,她感觉还挺顺利,似乎不太难。
考完语文出来,王瀚和夏正轩果然已经在门口等了,陶然也来了,三个人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她:“考得怎么样?”
“还行,好像不难。”陶醉轻松地笑了一下。
大家见他这样,也都放了心,夏正轩说:“姐,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在对面的旅馆给你开了个房间,你吃完饭在里面午休一下,然后再来考试。”
“是常醒让你们这么弄的?”陶醉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们。
夏正轩点头:“是我哥交代的。放心吧,钱他出,嘿嘿。”
房间已经开了,陶醉也没有拒绝,四人一起去了旅馆,这是一个标间,里面有两张床,看起来还算干净。吃了从家里送来的饭,三个人便将陶醉单独留在房里,自己跑到外面去玩了,约好到点过来叫她。陶醉安心地睡了一觉,下午去学校考政治。她觉得也不难,都是自己会答的。
晚上还是回学校去住,因为换洗衣服都在学校,没带过来,住学校也比外面安全。就这样坚持了三天,第三天下午,陶醉还比普通考生多考了一场英语专业考试。
走出考场那一刻,虽然身心俱疲,但有种肩上担子一轻的感觉,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弟弟妹妹这三天一直都守着她考完试,令她感动莫名。
回到学校,同学们都走了,只有小部分考外语专业的学生还没走。教学楼和宿舍区都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废纸破书,应该是考完考试的考生们发泄留下的。陶醉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看了一下生活了六年的校园,心里感慨万千,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母校了。
回到家,刘巧凤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陶醉爱吃的红烧肉,还有烧鳝段。陶醉一高兴,吃了三碗饭,陶长明则端着酒慢慢喝,说:“要是考上大学了,学费我可以给你出,但是等你毕业后要还给我。”
陶醉本来满腔欢喜,被这话泼了一盆冷水,心顿时凉了半截,说:“哦,好。”
陶长明说:“我听说美国人十八岁就开始独立了,大学生都是自己赚钱交学费,父母不会管。你也学学人家早点独立。”
陶醉没说话,她知道他说得并不对,这个问题常醒和她讨论过,那是因为美国大学学费昂贵,一年学费几万美元,普通家庭负担不起,所以大学生才需要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那些家境好的,还都是父母出的学费。陶醉只能庆幸国内的学费不贵,一年只有几千块,就算将来要还给家里钱,应该也不难,但是还没毕业就先欠上债了,让人心理压力有点大。
一旁的刘巧凤说:“别听他的,我给你出学费,一年也就是几千块吧,妈借钱给你读,不要你还。”
陶醉感激地看母亲一眼:“谢谢妈!以后我赚了钱会还你的。”
“不要想那么多,好好读你的书就行了。我女儿要是能考上大学,不是你们陶家祖坟上冒青烟?你们不稀罕,我们刘家稀罕,我去找我刘家人帮忙。”刘巧凤难得强硬了一次。
陶长明哼了一声,不说话,夹了一颗花生米去喂小宝。
陶醉心情复杂地吃完了晚饭,晚上接到了常醒的电话,他说:“你明天去学校估分填志愿对不对?我明天到家,等我回来辅导你填志愿,可能要到下午。”
陶醉听说常醒要赶回来帮自己填志愿,顿时松了口气,这样明天她就不用担心了。
第二天上午,陶醉去了学校,按照老师发的答案估了一下分,她估得比较保守,不过数学答案是唯一性的,有110多分的样子,她觉得总分应该能和平时差不多,有600分左右,北外还是可以填的。但常醒还没到家,所以她也没急于填志愿。
班上同学都在绞尽脑汁回忆自己的答案,翻着志愿参考书选学校。陶醉也在翻看着,除了北外之外,首都还有那些学校可以选做第二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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