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席地而坐,香槟味道淡,喝的不够过瘾,秦粲然心情好,便又叫了客房服务让送了白酒上来。
看着二锅头,罗岑宵无语了,“你明天不打算起来了啊?”
“没事,导演让酝酿感情嘛,明天上午我没戏,你有没有,陪着我喝呗。”秦粲然说罢就给二人面前的酒杯满上:“你别看我好像特别开朗的样子,我在圈子里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说起来也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恋爱了,从□□到男友,不晓得能坚持多久……但我现在真的特别爱他,真的。”
有了酒精的影响,原本就感性的动物更为动容。
秦粲然甚至开始劝解她:“我看你有时候忧心忡忡的也替你觉得难受,但好歹那个人是黎今不是吗?黎今是什么人啊,不提他背后的安盛,只说环亚好了,在未来的几年内也会彻底掌控这个圈子的半壁江山,你跟着他,有多少好处捞到就是,何必觉得不甘心呢,过两三年,他也厌倦了,你也就自由了,到时候,你如果足够努力,也早就站稳了脚跟。”
见她目光怅然,又说:“就是有一点,如果你现在对他没感情,就没感情到底,最容易伤害女人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本身。”
“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他的。”在对方醉倒之际,罗岑宵轻声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
将浑身瘫软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人扶到床上,盖上毛毯。
罗岑宵喝的不算多,仍旧是清醒的,只是双颊发烫而已。
脚下还有一点残余的酒,她倒了,自斟自饮。
正因为爱过,才深刻的告诫自己,不要再爱上那个人。
她与黎今相识是在十八岁那年,那年的夏天很热,热的蝉都叫不出声来,冰棍在太阳底下不出半分钟就化了。
高考结束,同班同学都互相结伴开开心心的出去毕业旅行了,有人叫她,她却摇了摇头。
第二天从家里头的巷子出来,却看到了站在朝阳下的少年,那是班上的体育委员周亮。
周亮也18岁,一米八,在同龄人中身高突出,小麦色肌肤,擅长双杠和篮球,身上的肉很结实,五官俊朗,面容却有些羞涩。
他拦住罗岑宵的去路,问她:“班上组织的旅游,怎么不去呢?”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语调就显得严肃,罗岑宵不明所以,只是低着头:“我就不去了,家里有事。”
“你家里怎么了?”周亮焦急道:“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同学们会帮助你一起解决的。”
他说的很诚恳,罗岑宵对上他的脸,才发现他脸红了。
少男少女的心事不难懂,只是同班三年,眼前这位体育委员在平常却也没对她表示出什么异样的情愫来,如今忽然跑来她家找她,想必也是纠结了很久。
罗岑宵讷讷的道:“没什么,总之活动我不参加了,谢谢你。”
她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对着这男同学,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干脆转了身想跑。
周亮却追上来叫住她:“喂,你跑什么!我只是想帮你,你怕什么。”
她倒不是怕,就是尴尬,被他捏住的手臂的那一片皮肤也发僵,又怕家门口周围的被人看到,着急的道:“你放开我啊。”
周亮也察觉不对,迅速的收回手,又抓了抓头,“你不跑我就放开了。”
“我不去旅游了,我没钱,要去打工。”她干脆把话说的清楚明白,“你们去吧,希望你玩的开心。”
后半句干巴巴的,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话来代替。
“我可以请你!”声调变轻了:“我请你好了,谁也不会知道的,班级活动,你不参加怎么行呢。”
“不用了,”罗岑宵咬了咬唇:“谢谢你。”
“大家同学三年,如果这次你不参加,以后可能就要天各一方了,三天而已,你都不去吗?”周亮的神情有些失落。
罗岑宵听他这么说,也沉默了。
可是沉默了一小会儿,她还是拒绝道:“对不起,我去不了。”
她也想参加集体活动,高中毕业了,大家都要去不同的城市念书,未来不可能如同曾经那样,每天早上七点,就能准时见到那些熟悉的脸蛋,也不能在晚自习之后一起结伴回家了,失落感在所有人的心中弥漫,可是她真的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