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栋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到聂诸了,当年这个潜入白家庄誓取他首级的恐怖杀手现在更像是一名合格的护花使者,当一身华服的莫吉娜从装饰华丽的马车上走下来时,这个魁伟的汉子竟然很卑微地躬下身去,用自己的膝盖接住了莫吉娜的玉足。
冈比西斯家的贵族小姐因此笑得很开心,故意在他面前半弯下腰提裙子,然后就很自然的露出了深深的‘汝沟’,白栋必须得承认这个女人很有本钱,那对鸽子状的妙物绝对有36d,深深的沟壑上可没用化妆笔勾勒出的阴影。
聂诸大步走到白栋面前,深深对他行了一礼:“聂诸见过白子,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早就说过,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力,谁让你爱上了她呢?有你在她身旁,其实我也会更加放心。”
白栋轻轻一笑,拍拍聂诸的肩:“我只是要提醒你,这个女人的野心很大,恐怕不会适合你。”
莫吉娜见到白栋和聂诸说话,便很识相地没有走过来,只是远远望着白栋露齿微笑。白栋的意思很明确,她和阿布哈桑都知道这次选择他们的不会是白子,而是刚刚登上储君之位的赢驷,既然如此,与白栋这个权臣就该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个时候靠上来只会引起他的反感。
“我只是想守护在她身旁,因为......因为她笑起来好像我的妹妹。”聂诸低下头,有些不敢看白栋的眼睛:“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做了对不住你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杀了她,因为得罪秦国得罪了你是一定活不成的,既然要死,还不如让我来动手。”
“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而且运气足够好,至少世子对她更有好感,只要她老老实实为秦国效力,就可以永远做高高在上的波斯女王。波斯这个地方战乱太久,为君者多是凶横之辈,有个女人来做王其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白栋笑着望了一眼聂诸道:“行了,别弄得这么严肃好不好?今天不是朝会议事,而是希腊式舞会,按照希腊人的习惯,舞会开始后便没有了上下尊卑之分,因为只有神是高高在上的,你不想猜猜莫吉娜会请谁来跳第一支舞麽?”
“会不会是白子你?”
“猜错了,没有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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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人类历史以来,舞蹈是先于文字而产生的,不过将原本用于庆典祭祀的舞蹈变成高大上的舞会,还是古希腊人的发明。
抵靠着爱琴海的古希腊人天生就有浪漫的基因,所以他们的社交活动也要比严肃的东方人更为多姿多彩,在古希腊神话的影响下,天生就吞吐着文艺气息的希腊人早在公元前三千年就将舞会搬入了中上层人士的社交生活中,古希腊舞会基本分为三种,荷马史诗流、斯巴达流和雅典流,其中最富有想象力且雅俗共赏的则是荷马史诗流,参加舞会的贵族会装扮成希腊神话中的各路神,然后凑在一起召开这种别开生面的化装舞会。
古希腊在西方的影响力绝对是可怕的,罗马人自然不用说,希罗文明本来就是焦不离孟的关系;就连强盛一时的波斯帝国也对希腊文化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帝国上层的贵族们更是将学习希腊文化看成一种非常时髦和时尚的事情,他们有自己的神,却没人敢装扮起来参加舞会,装扮成希腊人的神就无所谓了,他们可以毫无顾忌。
久而久之,舞会就成为了帝国上层贵族社交的重要场合,很多攸关帝国命运的大事都可以在舞会上决定;比如秦国要从莫吉娜和阿布哈桑中选择一个入主苏撒,如果在苏撒王宫正经召开会议,估计多一半的行省总督们都不会来,可如果是秦国储君召开的舞会就不同了,他们会上赶着参加,如果接不到请柬还会相当失落。
就算两人中的幸运儿可以入主苏撒,秦国和白栋也不会放弃另外一个,因此通过舞会来做决定可以为另一人保留颜面,也让各大行省的总督们看到老秦的行事风格、吃上一副定心剂。
当听到这场舞会将由秦国世子赢驷为主办人时,波斯的总督们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除了位于非洲的总督因为路途遥远无法赶来,余者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苏撒。
他们中有的与两大势力命运相连,无论秦国最终如何选择都不会改变阵营,但是更多的却是属于中立派,那么借这次舞会和日后的波斯之王打好关系就成了重中之重。在这些家伙看来无论谁入主苏撒都没有关系,最重要是他们的利益不会受到侵害。这本来就是波斯的传统,国家是国家,各行省是各行省,地方和中央的关系有时就是几场舞会而已。
金碧辉煌的王宫中摆满了各种水果和美酒,贵族们此刻正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用热烈却又带些畏惧的目光望着被几名行省总督围绕的白栋和秦国督帅大人,虽然距离有远有近,他们却可以清晰听到这几名总督正在用各种巧妙的方法恭维着来自东方的白子。
他们谈论的内容是与长生军团的一战以及白家钱庄如何了得,哪怕是要经过翻译人员的翻译,谈话的内容仍是妙语如珠,那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督帅时不时发出震天的大笑,白子也连连笑着摇头,似乎很是乐在其中。
“这几名总督都是阿布哈桑一派的人,看来阿布哈桑并没有放弃啊?”
有几名贵族下意识地望向了莫吉娜,其实这种下意识的状态有一多半是装出来的,如果不是怕今天会出现变数,他们早就想过去和这位性~感动人的吕底亚女王搭讪了。如果运气够好,说不定还能请她跳一只舞甚至是品尝她香唇边残留的美酒?
在舞池的西侧铺开了一张锦榻,透过悬挂在四周的纱帐看去,一个玲珑有致的火热身体正侧卧在这里,纱帐是最好的华夏蜀纱,透明度极高,映着红色的烛光,让她的皮肤呈现出象牙般的颜色,轻轻伸出纱帐的一只玉足竟然没有穿着鞋袜,只在大脚指和食指的缝隙间夹了条金色的链带......
如果是在正经的会议上这是最失礼的举动,可谁让她扮演的是爱和欲~望之神阿佛洛狄忒呢?在希腊风的舞会上,就得有这种扮相。
吕底亚女王的万种风情早就是如雷贯耳了,看到那个守护在锦榻外的勇士没有?消息灵通的波斯贵族们都知道这位名叫聂诸的勇士是来自华夏的大秦国,而且还是那位打败了科多曼的秦国白子的心腹之人大家都在猜测这位吕底亚女王是否就是秦国白子的禁脔,她摆出如此火热的姿势多半还是冲着秦国白子的罢?
阿布哈桑暗中咬了呀牙,瞪大眼睛盯着出锦榻上春色烂漫的莫吉娜,他认为这很不公平,如果白子真因为这个原因暗中影响选择的结果,他不介意去大秦面见嬴渠梁,蝇营狗苟的男女~关系就不应该主导政治,他相信秦国的那位帝君也会有同样的看法!
可是他盯了半天也没见到白栋有任何举动,倒是看到一个扮成了阿波罗的少年悄悄爬上了莫吉娜的锦榻。
少年头上系着美丽的金色花环,身上斜披着雪白的袍子,光着两只粉光致致的脚,一头就钻进了纱帐,笑嘻嘻地望着莫吉娜道:“好姐姐,你可真香啊,我能请你跳第一支舞麽?”